什麼自我激勵，在這個時候都不好使。
我後悔到薅自己的頭髮。
手卻被人抓住，耳朵邊陡然響起虛弱的喚音：“阿煜？”
暴躁與自棄一下子散在風裏。
我兩手捧過手機，小心地貼近，生怕嚇到裏面的人：“燕雲閒？是、你嗎？”
那頭髮出輕輕的笑音：“是我，聽張忱說，你認爲我死了？”
“不是，我……”
他再次發笑，聲音比剛纔大一點，“是我讓人在外面這樣說的，爲了一些商業上的競爭，虛傳消息而已，讓你擔心了。”
我不解：“爲什麼，做生意還要詐死嗎？”
“嗯，”頓了片刻，他解釋，“有時候要吧，商場如戰場，兵不厭詐嘛。”
可是這玩的也太大了吧。
燕雲閒又說：“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以後不要再相信別人的話了。”
“嗯，再也不信了，我只信你。”
他對我的回答很滿意，再次笑起來：“好，我也相信阿煜。不過我最近真的很忙，不能常常給你電話，你不要多想，等過段時間，我會回去看你的。”
“好。”
電話掛了以後，我仍捧着手機。
好像燕雲閒就坐在上面，我動一下他就會離開。
但任教官開始發威了：“怎麼着，敬神呢在這兒？今兒是打算不練了？”
方希明扯我一下，先一步往外跑。
我緊隨其後。
心情如天，說變就變，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見鬼了，怎麼就相信喬雅欣的話。
她分明跟燕雲閒不熟的，就算她說我叔是她的偶像，是她的光，那也是她一廂情願，我燕叔可沒答應。
事後跟方希明說這事，他送我白眼，外加罵我：“你就是豬，什麼人的話都信。不對，豬都比你強，豬也只聽主人的。”
哎呦，小老弟三天不打，又要上房揭瓦了。
“對對對，我笨，你聰明，你是小方道長，但那會兒你不是也沒看透她，被我嚇住了？”
小傢伙恨的咬牙：“我以後再也不信你了。”
“你不信有人信，嘿，燕雲閒說了，再過段時間就來看我，嫉妒吧，羨慕吧。”
他氣的很：“我看你是不把他害死不甘心。”
這話我也有點惱：“他就快好了，他說了要回來看我的。”
“他是快好了，可是一見你就不好了。”
我瞪方希明。
瞪的有點久，終於從他的表情裏分辯出。
他，好像不是瞎說。
之前他也提過這事，燕雲閒跟我在一起，連法力都會減弱。
我纏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跟你在一起也會嗎？”
小老弟再次翻我白眼，“你又不克我。”
“可你上次不是說，我不克人嗎，還有很好的命。”
“我也說了你運氣差到爆，誰沾誰倒黴，你咋沒記住？”
往後倒話就沒意思了。
我要問正事：“好好好，以前都是我不好，我錯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我跟燕雲閒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就能克住他？”
“誰知道。”
“啊？你不知道？那你之前都是亂說的？”
“誰亂說了，林煜秋你是不是找打？那是我師父說的。”
大概是爲了讓我相信，他又補了一句：“燕先生也知道，你不信可以問他。”
我信了。
方師父以前雖然不大跟我說話，但他應該跟燕雲閒很熟，不然也不會他一請就到，還爲我不計生死。
最後連小徒弟都留在這裏。
至於燕雲閒，我都不用問。
問了他也不會跟我說。
只是我想不明白，他明知其中的利害，爲啥還要哄我開心？
爲了哄我，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