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下就把紙皮剝開,裏面紅彤彤的票子露了出來。
我一張一張地數,數完一遍還有點不敢相信,再數一遍。
然後一張一張攤在桌子上,又數一遍。
跟進來的方希明都看不下去了:“就那八百塊錢,你還能再多數出來兩張。”
我胡亂搖頭,笑在嘴角根本憋不住。
特別開心。
開心的不得了。
天吶,八百。7K妏斆
要發財呀,我只用了兩天時間,淨賺六百。
這就是生意,買賣,是要成爲頂級富豪的炸天技能啊!
“方希明,你的摩托有希望了哦,看到沒有,淨賺六百,而且還剩了這麼多紙和竹片,哇,可以再扎幾套牛馬和樹,太賺錢了,我的天吶。”
他白我一眼:“黑心。”
嘿,罵我?
罵我也高興,我把錢摺好,放進口袋裏。
想了想又回屋把上學時的小錢包找出來,將錢一張張鋪進去。
雖不是第一次賺錢,但是第一次用外婆的業務賺錢,我要放着,留錢種,以後讓錢生錢。
“祖師師保佑……誒,算了算了,哪位神聽到的話就當沒聽到,千萬別理我……希望我自己更加努力,賺更多錢,加油!”
給自己打完氣,美滋滋地往前院去。
出了門,纔看到方希明還站在堂屋門口。
招呼他:“你怎麼了,不去喫飯嗎?天兒都快黑了。”
他站在門口不動。
我折回來,到了門口,纔看到他神色有點不太對。
“怎麼了?你是不舒服?”拿手輕輕碰了碰他。
方希明不應聲,也站着不動。
我臉再往下低點,看到他眼睛時,嚇了一跳。
“方希明,你……你怎麼了這是?是不舒服嗎?我要不給吳醫生打個電話?”
他低着頭搖。
我更慌了:“那是怎麼了,你說話呀,是出啥事了嗎?你跟我說,我肯定能解決的,解決不了我們也能想辦法,你別掉淚呀,你這……”
他的嘴角往下拉,眼睫毛兒一顫一顫,感覺一不小心眼淚就要開閘,放大聲來哭。
這給我嚇的。
除了方師父離開桃園時,我還沒見他這樣呢。
對,方師父!
我的心都跟着往下一沉:“你先別哭,是方師父那邊有事嗎?他怎麼了?”
小老弟的眼一擠巴,淚珠從眼角掉下來一個:“剛給我師父打電話了。”
“嗯嗯,然後呢?”我着急。
他嘴又撇了一下:“他說,今年不能給我壓歲錢了。”
我怔在原處幾秒。
恍然大悟。
鬆開他,轉身回屋。
在抽屜裏翻了一陣子,翻出一個陳年未用的紅包,把自己之前的零錢包拿出來,將裏面的零票,一共十五塊七毛,連硬幣一起,全部包進去。
看着太薄,不好看,我還又塞了些紅紙。
拿出來後,鄭重塞到小老弟的手裏:“別看,晚上睡覺前,悄悄打開,不然你會感動哭的,一會兒飯都喫不下了。”
這小子不講武德,不守信用,我剛一轉身,他就把紅包拆了。
然後“嗷”地叫了一聲,追出來就要打我。
我當然不能讓他打着,顛着腿往前院裏跑。
他也顛着腿,跟綁了兩個棍似的,僵硬地在後面追。
我們倆一前一後進入前院,劉叔劉嬸正好端着晚飯從廚房出來。
看到我們能跑能打,頓時笑了起來:“歇着點呀,吳醫生說你們還得養養呢。”
方希明發狠:“看我不打死她。”
“你來呀,你先追上我再說。”
我們倆跳過院子,剛推開門進屋,就看到客廳裏坐着一個人。
胳膊腿的石膏還沒去,跟兵馬俑似地佇的筆直。
但眼神冷冽,中氣十足:“很精神是吧,能跑了是吧?晚上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