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鵬的脾氣只忍了兩秒,就又爆發了:“老子也不知道,她現在就坐在我面前,我想捶死她。”
咦~
臉色真嚇人,語氣也是。
但他夠不着我。
我已經聽出問題的關鍵了,可能我們比賽的時候,並沒什麼靈體或者邪修出現。
在方希明那兒我就應該明白,如果真有那些東西來,他應該不會對我冷漠,而是會拒實以告。
畢竟陣法和耳報神都是他做的,沒及時報信,攔不住人,小夥子是會受到打擊的。
可是,如果不是大靈和邪修,我們仨這是咋了。
爲什麼個個都這麼慘?
牀上的人徒勞地揮舞完左手,倒回牀上。
打不着我,讓他很氣憤,又毫無辦法,只能把臉轉過去,做了跟方希明一樣的動作——不看我。
我搖頭。
太經不起打擊了,我跟他們一樣,不是還跳着來看他們了嗎?
而且咱也不生氣,只想解決問題。
劉嬸在外面喚我:“林小姐,水好了,你喝一點吧,還給你溫了牛奶。”
“行,我馬上來。”
算了,等他們好點再說吧。
我兩手撐着椅背,咬牙站起來,攏了攏身上長及腳裸的棉服,然後,開始往外跳。
餐桌上放着一個托盤,上面依次擺着溫開水,熱牛奶,還有一碗白乎乎的魚湯。
很好,都是流食,喫着快。
一口氣就把兩杯一碗清了出來。
將碗放回盤裏時,我試着問劉嬸:“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任教官和方希明又是怎麼回事?”
她爲難地搖頭:“我們也不知道,昨晚是大年三十,我們在這邊包餃子呢,沒去後院看。”
“啊,一點也不知道?”
“是聽到救護車的聲音上來,才忙着去後院的,那會兒你們三個都已經倒在地上……聽任教官的意思,好像是……”
她的眼睛有些怯地瞅我,“好像是,你打了他們兩個?”
我剛喝下去的湯,立時就往外衝:“啥?你在說啥?”
劉嬸似乎覺得自己多話了,忙着解釋:“林小姐,我們真沒看到,也只比吳醫生他們早到了一會兒,任教官說,是起風了……”
起風了,紋絲不動的風嗎?
劉叔劉嬸都不在現場,在現場的兩個人又都不說實話。
我又失憶了,這事竟然謎了起來。
但是,我絕對不相信自己會打他們兩個。
第一,陣營不對,我跟方希明纔是一家的,我們要一起嬴任教官,怎麼會反轉過來,變成我打他們兩個?
第二,就算我真想打,我也打不過呀。
就任教官一個,就能捶死我好幾個,還有方希明,那小子每次比賽都是嬴我的。
這樣兩個人,我能把他們打成那樣?
開國際大玩笑。
算了,無論怎樣,只要不是大靈和邪修,我心裏就安生不少。
暫時問不出來,就等他們好點再說吧。
喫飽喝足,我開始往回跳。
路過訓練場時,忍不住往那邊轉頭。
好傢伙,昨晚戰況得有多激烈,訓練場外的鐵絲網揭了大半,裏面的兩根支撐柱都折了。
棚子沒榻下來,都是個奇蹟。
走近了一看,哎呀媽呀,地上的硬土都砸出坑來了,還是人形的。
看那長度,嘖,好像是任教官的。
除了他自己摔倒,誰能搞得動他那麼大的塊頭,還能把地砸裂,劉嬸真會跟我開玩笑。
她應該是想着大過年,我們三個全傷成這樣,想緩解一下氣氛,讓我高興高興吧。
心意領了。
我回屋再琢磨琢磨去吧,到底會是誰?
剛到屋門口,就聽到裏面電話“叮叮噹噹”地響。
我跳快了兩步,入門的時候,不小心絆到門檻,一個前撲,往前栽去。
電話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