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明斜我:“怎麼比保你自己的命還緊張?你要之前對保命這麼上心,也不會鬧出那麼大的事。”
天地良心,我對自己的命上心的不能再上心了。
但扛不住我之前無知,什麼都不懂啊。
這會兒咱滿肚子知識,身邊又有個小道長,特別想積點德。
外婆說了,積德結緣,也是保命的一個路徑。
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這條路通向何方,但我相信外婆,也決定要走上這條路。
在我擺出大量風水,面相,命格,氣運的知識之後。
方希明終於從裏面挑出來一個。
“頭須尾散壓奸門,子息終須倚螟蛉。眉粗帶濁濁中清,骨肉情疏生子遲。”
這兩句我懂,來自面相學,前面一句是說眉頭散,子嗣緣薄,也意味着到老了,依靠不了子孫。
後一句則是說眉毛粗,整齊,命裏有子,但來的遲了些。
我不自覺往冬子的爸媽臉上套。
嘿,還真套上去了。
這二位,男的眉頭梳,看他對冬子的樣兒,也不親,照這個模式發展下去。
等他老了,就冬子星宿的性子,氧氣管警告都是意料中的事,還得他能活到老。
倒是女的,面相裏子嗣命不錯,但她看到冬子那麼嫌棄,還一直主張不要二胎。
“小方道長,你確定這兩個對的上?”
方希明不說話,面色也猶疑不定。
我們這兩個半吊子,還沒想出主意,劉嬸已經在外面招呼我們了。
她煮了湯圓,又按我們當地的習俗,買了竈糖,做了火燒。
叫我們去前院喫呢。
我和方希明跑到前院,任鵬一手拿着一個火燒夾肉,一手拿着一個生洋蔥,站在門廊下喫的正香。
看到我們兩個,難得臉色沒那麼臭:“過來。”
受訓練氣氛的支配,我們對他的話言聽計從,走到廊沿前站定。
他問我:“林煜秋,你們這邊小年都是怎麼過的?”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就知道喫什麼,竈糖,火燒,有的還要煮餃子。
想了半天,勉強想起兩樣:“好像這天要拜竈神,還要認乾孃。”
“啥?認啥?”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全看向我。
我給他們看尬了,硬着頭皮說:“就是認乾爹乾媽乾女兒乾兒子啥的,已經認了的,就這一天走親戚。”
“哦,你乾媽是誰?”任鵬又問。
我搖頭:“沒有。”
“想有嗎?”
“哈?”
我擡眼看他。
這貨想幹嗎?
當我媽嗎?
方希明也看向他,眼裏的詫異不比我少。
他乾咳一聲,好像突然失去了逗我們的興致:“行了,喫飯去,木頭疙瘩一樣,晚上加練。”
我……
這還是個人嗎?說好的休息一天呢,上午剛過完,下午才過一半,就讓我們加練?
一邊腹誹,一邊去喫飯。
直到嘴裏塞上香噴噴的火燒,喝着甜絲絲的湯圓,滿足和幸福感才冒出來。
方希林喫的特別多,幹掉六個火燒,喝了兩碗湯圓。
我都擔心小夥子喫太多,一會兒鍛鍊不開。
結果人家喫完之後,主動出去散了一圈步。
回來跟我說:“林煜秋,我畫迷魂陣符的時候,順便把那個耳報神的符也畫了,你想試試嗎?”
我梗住。
不太想試,我怕神仙打架。
但小夥子好像也不是爲了問我,就是通知我。
因爲他問完,就把一張紙片人拿了出來,往半空中一彈:“天元地方,我處中央,風火郎君,與我同存。隨我作用,通報吉凶,鄙形於世常侍我。急急如風火雷啞啞嘆攝!”
紙人在半空打了個旋,“嗖”一下飛了出去。
“這……就成了?”我看着紙人消失的方向,一臉震驚和羨慕。
方希明閉着眼睛點頭。
耳朵還側着,往山下的位置聽。
“有人上山來了,一個人,很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