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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揚着紅衣黑髮,身形長到三米多高,像一個從地獄出來的惡魔,把綠臉男拖拽到一邊,“忽”一就向我撲過來。
她的聲音變了,沙啞粗礪:“找死。”
再次被擋回去。
不過這次她沒怒,陰下臉朝綠臉男吩咐:“我有辦法破這罩門,來。”
綠臉男立刻迎上去,無聲地做着配合。
兩人四手,高高舉起,身上不斷散出的黑氣,比天的烏雲還濃重。
她隔着院牆和大門,從高處俯瞰內裏的我,沾滿血的臉上帶着獰笑。
“哼,這點道法,還差的遠,隨那老匹夫一起去死吧。”
話未落,她尖利的手指突然插到自己的胸口,胡亂在裏面攪了一把,“豁”地一下又掏了出來。
看到她手裏的東西,我胸口無端撞了一下,有東西使勁往上濺。
一下子沒壓住,臉往旁邊一扭“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我滴天啊!
可惡心死我了。
她掏出來的是一個血淋淋的心臟,還在“突突”地跳動。
血腥氣頓時覆蓋空氣,吸一口就又想吐了。
紅衣女“嘿嘿”冷笑,用眼神向綠臉男示意:“東……”
綠臉男身子一閃,已經沒了蹤影。
我發現不妙,手也麻利抄進口袋裏。
那裏面裝着我的全部裝備,香灰,外婆留的符紙,還有一把舊銅錢。
我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寶貝,可是今天我若沒命,它們便什麼也不是。
所以我毫不吝嗇,全部拿了出來。
既是死,我也要跟這女人磕一回。
一手香灰,另一手銅錢。
她一旦破了護着我的罩門,我立馬就這東西撒她丫的一臉。
手和腿都在抖,但牙齒咬緊,雙眼努力向上,瞪着她那張噁心的臉。
不可避免的,還能看到她手裏腥臭的心臟。
她也看着我,腥紅的眼底,帶着不屑與怒意,嘴往一邊呲着,露出裏面白森森的牙。
“咕咚”
我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嘀嗒”
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上面落了下來。
我頭一擡,眼前瞬間一紅。
腦門上像被什麼東西擊中,冰了一下。
用手背一抹,腳不由自由往後退。
是血。
紅衣女手中心臟上的血,竟然能穿透罩門,滴到了我臉上。
顧不得了。
手裏的香灰先撒了出去。
可是因爲高度問題,我又在門裏,隔着大門和院牆,那些香灰只撒到她的腿上。
我看到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笑的恣意而狂妄。
“一招用一輩子,還真是到死也沒變化。”
之後“啪嗒啪嗒”接連數聲。
我躲的快,血滴沒再滴到我的臉上,但落到院子裏,立馬開始漫延。
像外婆去世那天晚上,在殯儀館的情形。
血水很快漫過我腳邊,向大門延伸。
我並不知道怎麼阻止它,但看着它的動向,我腦子裏就是很清楚,血水一旦穿過大門,護我的罩門就沒用了。
我會坦露在紅衣女面前,任她宰割。
一邊快速倒騰着腳讓自己後退,一邊從口袋裏抓出東西。
情急之下,也顧不上是什麼,有什麼用,就是堵路,往血水那邊堵。
幾個銅錢撒過去,連帶的還有一張平安符。
血水停頓了,止在離大門口兩步遠的地方。
可是沒過幾秒,頭頂的血水再次滴下來,竟然繞過銅錢和符紙,滴到了離大門口一步遠的地方。
如果不是大門有沿遮住,那血水甚至可以直接滴到門上。
我心裏一片惶急,卻不敢有絲毫放鬆。
爲了再次把血水堵住,我側身重新往大門口奔去。
正在這時,臉和腳下同時一涼,我渾身像被什麼東西粘住,突然不能動了。
眼睛還看着外面,努力使勁把自己往上拽,臉都憋脹了,身體卻紋絲不動。
紅衣女的臉上露出得逞的笑。
她半蹲下身子,向我晃了晃手裏的心臟,然後塞回到自己破敗的胸口,擡步就往大門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