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羽忐忑地看了一眼時沉淵，只見他拿起自己那杯咖啡吹了吹，說道：“她說的其實沒錯，一次手衝兩杯是有需要注意的，如果沒有經驗，第一次做很容易失敗。”
程小羽聽到他替自己解釋了一下，鬆了口氣。
至少在外人面前，時沉淵沒打算教訓她。
程小羽又想溜了，卻看到時沉淵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眉頭蹙得更緊。
她忐忑問道：“時總，不好喝？”
“你自己嘗。”
時沉淵把咖啡杯往她面前一推。
程小羽便趕緊端起杯子來抿了一口，咧了下嘴。
好酸，好難喝，咖啡的香味沒出來，酸味全激發出來了，總的來說，就是又酸又淡。
程小羽覺得特別丟人，也特別不好意思，“我重新給您衝一杯。”
“不用了，你去拿一塊方糖過來。”
“哦。”程小羽趕緊去拿方糖，給一向不加糖的時總裁把糖塊加進去，用小咖啡勺小心攪了攪。
餘光瞥見那何馨悅彷彿在笑，程小羽更加鬱悶，感覺丟人丟到了家。
“好了，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去忙吧。”
“好的時總。”程小羽感覺自己就像個受氣小媳婦兒，可憐兮兮地往辦公室外走。
她轉身關門的時候，看到時沉淵喝了一口改良過的咖啡。
忽然意識到，他們這樣就共用了一個咖啡杯了。
原來，時沉淵對她是這麼不見外啊。
還是說，時沉淵剛纔那番挑刺兒，不是在訓斥她，而是讓何馨悅看到，她和時沉淵的關係是可以共用一個咖啡杯的？
時沉淵是通過這種方式，護着她？
想到這一層，程小羽的小心臟撲通得更歡實了。
她趕緊拍了拍胸口，默默警告自己：亂撲騰什麼，人家正與何小姐相談甚歡呢！有你什麼事！
總裁辦裏。
就只剩下時沉淵與何馨悅了。
何馨悅看了一眼時沉淵的咖啡杯，“我記得你有潔癖吧？”
“也看對誰。”他又抿了一口咖啡。
加過方糖，咖啡裏多了絲絲甜味，可惜，還是蓋不住那股酸。
程小羽對何馨悅不友好的小心機，他自然是能看透。
那這杯酸不溜丟的咖啡，是不是她醋意大發的結果？
何馨悅笑了下：“看來，你對這個助理，的確很特殊。”
時沉淵未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
何馨悅暗暗咬牙，終於失去了耐心。
她對時沉淵說：“如果你能答應我的條件，這個項目就是時代集團的。最快，這個月末也能正式啓動了。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
“你說的事情，我要先問下程小羽，與她覈實一遍。另外，我並不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是建立在這麼荒唐的一個前提下。”
他把合同書推到何馨悅面前：“謝謝你爲我着想，也感謝你父親對時代集團的認可，但是這個項目，還是算了吧。”
何馨悅提出的要求是，只要解僱程小羽，就能籤合約。
不管程小羽是不是真潑她酒了，也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這種公私不分的做法，時沉淵並不喜歡。
與這樣的公司建立合作，將來也還有其它隱患。
“沉淵，你可想好，你們集團正需要……”
時沉淵笑了下：“我是經過思考給出的答覆。”
“但是程小羽這個人留在你身邊，只會給你帶來麻煩，就算不是爲了跟我們公司合作，你也應該儘快解僱她。”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