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只覺得喉嚨酸澀得難受,她沒想到,冷言竟然這麼瞭解她。
慕雪動了動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聽冷言繼續道,“丫頭,你聽我說,其實我寧願你不要那麼剛烈,我更希望的是,無論是何種情況下,你都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堵,在我眼裏,沒有什麼是比你的性命更重要的。貞潔也好,什麼都好,都不值得你拿命去換,因爲,我只想要你活着。”
冷言頓了頓,繼續道,“你知道當初你失蹤的那幾天,我是怎麼過的嗎?我不敢睡覺,不敢停下,我怕自己一停下來,就失去你了,所以,請你答應我,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要努力地活着,因爲,只有你活着,我才能好。”
慕雪安靜地聽着,不知何時,眼淚已經滑落眼角,她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感動過,前世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情根深種,甚至不惜陪自己去死,如今聽到他這一席話,她就知道,他這一世對她的愛,並不比上一世少。
她到底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相待?明明,他那麼優秀,那麼完美,他想要什麼女人都可以,可偏偏選了她。
她只是一個冷清到近乎無趣的女人,他不但不嫌棄,還把真心給了她,這樣的男人,是上天特意送給她的禮物吧?
冷言看到慕雪哭了,頓時就慌了:“乖,別哭了,看着你這樣,我心疼。”
慕雪用力地扎進他懷裏,並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他,溫熱的淚水,全部都蹭到他胸口,他胸前溼漉漉的,一顆心,也因爲她的眼淚而灼痛着。
冷言抱着她,輕輕拍撫着她的後背,讓她慢慢冷靜下來,良久,慕雪才擡起淚眼,看向他:“阿言,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傻丫頭,當然是因爲你是我的妻子啊。”
慕雪窩在他懷裏,久久說不出話了,這個世界上,有妻子的人太多了,有幾個能像冷言這樣,因爲是妻子,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寵愛着呢?
她何其幸福,又何其幸運,能成爲他的妻啊。
“阿言,你真的很好。”
“你喜歡就好。”
“當然喜歡。”
“要不要洗個澡?”冷言看了看外面,發現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慕雪點點頭:“要。”
“我抱你去。”冷言說着,抱着她朝浴室走去。
“我可以自己來。”
“我喜歡伺候你。”冷言說着,抱着她大步朝浴室走去。
……
清晨的陽光,透過風吹起的帷幔照進來,整個屋子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
慕雪從睡夢中醒來,就能聽到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昨晚他們沒有回去,直接在這邊住下來了。
好在陳江之前知道他們要過來,就讓人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他們臥室裏的牀上用品都是新的,還有他們兩個人的衣服,洗漱用品等一應俱全。
如此看來,他們倒不像是來收拾莊耀的,反倒像是來度假。
冷言看慕雪睜開了眼睛,問她:“要不要出海看看?”
慕雪點頭:“要。”
“那就起來洗漱,我們一會兒就出發。”
“好。”
二十分鐘後,他們登上了冷言的遊輪,剛進入一層大廳,就聞到了食物的香味,幾個廚師正在廚房裏忙碌着。
看到冷言和慕雪上船,連忙恭敬道:“少爺,少奶奶,早餐已經好了,請問現在要開餐嗎?”
“嗯,端上來吧。”
冷言拉着慕雪到餐桌坐下,考慮到慕雪是孕婦,廚師並沒有做太多海鮮類的菜式,早餐以肉類爲主。
可能是因爲抓到了莊耀,慕雪的胃口比平日裏好了不少。
冷言看到她喫得開心,他也覺得有胃口,兩人吃了一頓很滿足的早餐。
吃了早餐,冷言拉着慕雪到頂層夾板上去看風景。
慕雪懶懶地依偎在冷言的身邊,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慵懶,看着比平日裏柔弱了不少。
冷言側頭看她,陽光下,女子的臉白得發光,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精緻得如同櫥窗裏的瓷娃娃,柔軟的髮絲,垂落在臉龐,讓她平添了幾分柔媚。
冷言忍不住低頭親她的臉蛋,親了一口,覺得嫩滑得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般,他忍不住又親了一口,親着親着,就親上了癮。
不知不覺,他的脣,就移到了她脣邊,盯着她如同夏日榴花般嬌豔的脣,他忍不住重重地吻上去。
慕雪嚶嚀一聲,很自然地環住他的脖子,迴應他的吻。
兩人坐在沙發上,吻得難捨難分,送茶水上來的陳江,看到這一幕,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打翻了茶水。
他深吸一口氣,默默地轉身往回走,送茶水什麼的,實在是太不重要了,若是打擾了少爺的好事,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陳江退下後,就等在樓梯口那裏,不讓任何人上頂層,以免打擾到那兩人。
他端着托盤,擡頭望天,突然感覺自己很偉大,作爲一個單身狗,日日被狗糧撐着也就算了,還要爲少爺和少奶奶撒狗糧保駕護航,真是不容易。
他尋思着,是不是該讓少爺給他漲點工資,就當是賠償他喫狗糧過度的精神損失了。
冷言並不知道自家保鏢的內心戲這麼豐富,他和慕雪吻得難捨難分,差點擦槍走火,若不是擔心陳江等人會突然上來,冷言都不忍着了。
慕雪臉蛋紅撲撲的,一雙平日裏清亮如高山清泉的眸子,氤氳了幾分水汽,看着動人又嫵媚。
冷言抱着她,對着她的脣,狠狠地吮了一下,才放開她,感嘆道:“老婆,你果然有毒。”
又來了,明明是他有毒,動不動就說她有毒,慕雪腹誹,她摟住他,低聲道:“你騙人,我若是有毒,你剛剛又怎麼忍得住?”
冷言聽了這話,呼吸一窒,差點要控制不住撲倒她,這丫頭,竟然還這樣激他,難道她不知道,剛剛爲了停下來,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