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狠狠鉗制住,許笙歌不得動彈,可氣勢卻絲毫不必男人弱。
橫眉冷對,她一字一句道:“我可從來沒讓你縱容過,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還有,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請你離我遠一點,否則我立刻報警!”
厲君昊犀利的眼神彷彿能將人心看穿,冷冷一笑:“男朋友?你自己信嗎?”
“你什麼意思?”許笙歌心虛反問。
黑眸中幽光忽明忽滅,他霸道質問:“既然是男朋友,他會讓你一個人回家,自己先走?”
那天在車裏,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對他還有感情,又怎麼可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許笙歌心頭一緊,心虛從臉上劃過,轉瞬又冷冷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還是管好你那溫柔賢惠的未婚妻吧!”
“溫柔賢惠”四字她咬的及重,諷刺之意不言而喻。
可這種諷刺在厲君昊聽起來,卻帶着一種難以言明的醋意。
劍眉輕挑,他睨向面前清冷卻絕美的女人,幽幽的道:“笙歌,你這是在喫醋嗎?”
許笙歌被問的一噎,一時竟沒有搭上話。
正是這幾秒鐘的停頓,讓瀕臨絕望的男人彷彿抓住一絲曙光。
黑眸一閃,他極爲堅定的道:“只要你說不想讓我和蘇綾結婚,我立馬可以取消和她的婚約!”
這一刻,他眼中滿是誠摯與希冀,甚至連聲音都因爲激動變得有些顫抖。
對於蘇綾,他沒有任何一絲情感,若不是當初軒軒的存在被爆出,爲了保護孩子,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他絕不會同意娶蘇綾。
因爲他心中深愛之人,一直都是面前這個女人,從沒有第二個人。
“用不着!”
然而他等來的只有冷冰冰的三個字,幾乎將他火熱的心全部摧毀!
眼中劃過濃重的失望,緊攥的拳頭髮出“噼啪”響聲,如炸雷在寂靜的夜空中響徹,帶起無邊陰暗。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良久,低啞落寞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佳人早已不見。
此時,許笙歌坐在車裏,手中握着方向盤,周圍是城市夜空下的燈紅酒綠。
然而,她的心卻如同寂靜的永夜般暗無天際。
雖然方纔她語氣冰冷,甚至可以說是絕情。
可在內心中,厲君昊的話卻如重錘狠狠敲擊在她心上。
雖然知道這可能只是他爲了將他再次拖入深淵的陷阱,可那一刻,她的心還是不可抑制的爲了他跳動。
那種刻進骨髓中深刻的愛,令她開始厭惡自己,甚至仇恨自己!
美眸中複雜的情緒不斷閃動,過了良久,終於又歸於淡漠。
對,她恨他,只有恨!
……
一棟別墅前,蘇綾從流光銀帕加尼後座中緩緩走出,搖搖晃晃的向別墅走去。
一邊走,她一邊從包裏摸索出鑰匙,插進鑰匙孔內一轉,又隨手將鑰匙扔進包裏。
就在她即將關門的一剎那,一雙手忽然死死抵住大門,硬生生從縫隙內擠了進去。
蘇綾大喫一驚,昏沉的腦袋猛的清醒過來,忙躲到一邊,透過昏暗的光線望向闖入者,下意識喝問:“你是誰?”
“砰!”
門被重重關上,黑暗中消失傳來一聲冷嗤,隨後一個身影陡然逼近她,帶起一陣陰風。
蘇綾眼中抹過慌亂,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面前人的樣貌。可玄關伸手不見五指,她只能隱約看出是個男人。
眉頭緊擰,她壓住恐懼又問:“到底是誰,別裝神魔鬼,我告訴你我可是……”
不等她說完,男人忽然嘿嘿一笑:“大明星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緊接着,傳來“啪”的一聲,燈被打開。
一片明亮中,蘇綾清楚的看到來人的樣貌,他仍舊穿着那身黑衣,鴨舌帽壓的低低的,還帶着口罩,只是那陰狠的眼神讓人心口一顫。
渾身一個激靈,她下意識貼緊牆壁,極力讓自己顯得鎮定:“你敢私闖民宅,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你可以試試!”
黑衣男人斜眼看着她,有恃無恐道:“不過你要是敢,我就把你收買我的事說出來,我估計你那總裁男人立馬就會拋棄你吧?”
那天在別墅對峙時,他看得清楚,那個男人眼裏可只有那個女人,根本把她放在眼裏。
蘇綾大驚,眼中閃着痛惡,冷冷質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你會不知道?”
黑衣男人惡狠狠威脅:“趕緊把五百萬給我,我立馬就消失,否則……”
到手的錢飛了,絕不可能!
蘇綾怒目圓瞪,厲喝出聲:“你威脅我?”
“你可以把這當做威脅,不過老子也可以告訴你,不把錢吐出來,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你自己掂量辦!”
看着他張狂的模樣,蘇綾甚至覺得十分可笑。
一個流氓地痞居然也敢威脅她,還真是老虎不發威拿她當病貓!
眼中滿是諷刺,她冷嗤一聲:“你當我是被嚇大的嗎,想幹什麼隨你,但現在請你立馬從我家出去,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黑衣男人臉色一僵,隨即猙獰道:“你這是不給了?”
不耐的翻了個白眼,蘇綾沒好氣的道:“事情沒辦成,還想從我這騙錢,你當我傻嗎?”
“趕緊給我滾!”
黑衣男人沒想到她居然態度如此強硬,勃然大怒,惡狠狠威脅:“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找那女的揭露你?”
他就不信,她會不怕!
可事情卻出乎他的意料,蘇綾冷笑一聲,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你隨意!”
說完,她對着門外冷喝一聲:“還不出來,把這個人給我轟出去!”
還不等黑衣人反應過來,兩個彪形大漢已經破門而入,直接他狠狠摔出去,差點把他的肋骨摔斷,疼的齜牙咧嘴。
而蘇綾則一臉不屑的將雙手環在胸前,站在門口譏諷:“就憑你也想訛我錢!”
“我警告你,下次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別怪我下手狠!”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回到屋內,兩個保鏢恭敬的關上門。
黑衣男人氣得炸肺,恨不得撲上去直接弄死她。
可他終究沒有那個膽量,只陰鷙的盯着門口半晌,狼狽的爬起來,吐了口唾沫,惡狠狠道:“好,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