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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綵鳳被這番話誘導,頓時又迴歸‘理智’,指着許笙歌怒罵:“好啊,你這個蛇蠍女人,居然還想破壞我兒子的家庭,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又一巴掌要落在臉上,許笙歌稍顯猶豫。
並非她無力阻攔,只是面對這個曾經將她視如己出的伯母時,她只能選擇承受。
但……
也僅限於這兩巴掌而已!
就在許笙歌合上雙眼想要承受疼痛時,一個狠戾的聲音震盪耳膜。
“媽,你別太過分!”
許笙歌睜開雙眸,就見厲君昊已經甩開紀綵鳳的手臂,護在她面前,如一具高大又挺拔的雕塑。
那一瞬間,她甚至有些恍惚,彷彿一切厄運從未發生,而厲君昊還是從前那個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傷害的男人。
往日的歡愉與幾年來刻骨銘心的恨意不斷在心底翻攪,令她難以呼吸。
“厲君昊,你居然爲了這個殺人犯忤逆你媽?”
然而現實並不給她喘息之機,紀綵鳳銳利且透着滔天怒火的聲音在耳畔炸響,也將她硬生生拖回現實。
她神色複雜的望着男人的項背,一股致命寒流侵襲整間病房。
“我的事不用你插手,你先回家。”
男人的聲音低沉內斂,卻帶着不由分說的強硬,繞是紀綵鳳也是一怔,看向兒子的眼神彷彿是自己聽錯了。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讓你回去,如果你以後還想見軒軒的話。”
又一句威脅出口,紀綵鳳終於節節敗退,捂着臉向病房外跑去。
自厲君昊出生起,她和厲君昊的父親便一直忙着生意上的事,很少有時間照顧他。
而在厲君昊成年沒多久,厲氏集團就因爲他父親的去世變成一盤散沙,甚至一度要破產。
那段時日,她整日以淚洗面,是這個纔剛剛成年的兒子獨自撐起了一個偌大的集團,在內憂外患中拯救了整個厲家。
兒子對她生分,變成如今這樣冷傲的性子,說到底也有她的責任……
“君昊,我去看看伯母。”
蘇綾眉頭一擰,沒想到紀綵鳳居然這般輕易離去,匆匆丟下一句,便小跑着追了出去。
“伯母,你不要生厲哥哥的氣,我相信厲哥哥他只是被奸人迷惑了。”
好不容易纔找到可以對付許笙歌的人,她絕不能輕易放棄!
“君昊真是瞎了眼,放着你這麼好的姑娘還不盡快舉辦婚禮,反而和那個殺人犯糾纏不清!”
紀綵鳳拉着蘇綾的手,眼中劃過狠戾,安慰道:“你放心,厲家的兒媳婦只能是你,我絕對不會讓那個賤/人進我厲家的大門!”
聞言,蘇綾眼中劃過得意,殷勤道:“伯母,不說這個了,我先送您回去吧。”
只要能拉攏住紀綵鳳,就不怕許笙歌和她搶!
與此同時,高級病房中。
厲君昊看着二人離去,轉身望向面前的女人,低沉的嗓音透着抱歉:“笙歌,我媽剛纔是來過激動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許笙歌根本不接話,自顧自道:“既然你沒事,就留下來照顧軒軒。”
說完,她也不管男人同不同意,俯下身,摸了摸軒軒細軟的黑髮,柔聲道:“軒軒,姐姐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等我回來好不好?”
軒軒神色一緊,忙拉住她的手,漆黑的眸中滿是驚慌失措。
雖然他不明白爸爸媽咪、姐姐還有奶奶之間的複雜關係,可奶奶剛纔打了姐姐。
姐姐不會是生氣了,走掉之後就再也不回來了吧?
他不想失去姐姐,也不能再失去姐姐!
“軒軒乖,姐姐辦完事馬上回來,再給軒軒買你最愛喫的蛋糕,好不好啊?”
相比於面對厲君昊時的冷漠,此刻她滿眼溫柔,全身散發着母性的光輝,好像她纔是軒軒的親生母親似的,看得厲君昊神色複雜。
軒軒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姐姐從來不會騙她。
這樣想着,他鬆開小手,乖巧的和搖晃着手腕同她再見,又弱弱的道:“快點。”
許笙歌微微頷首,徑直轉身離去。
望着那甚至沒有看他一眼的女人,厲君昊幽深的眸中抹過無人能懂的幽光。
不出半小時,許笙歌已經穩坐在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中。
主人楊帆倒了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挑眉揶揄道:“許小姐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今天來又有什麼重要的事啊?”
“少打趣,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許笙歌端起精緻的印花瓷杯,呷了一口,嚴肅的問。
提起此事,楊帆原本扯開的嘴角又收了回來,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什麼進展。”
他因從小癡迷偵探小說,一直立志做一名偵探。
憑藉着超高智商與超越常人的洞察力,僅僅不到十年,他就成爲了遠近聞名的偵探。
可這件看似簡單的事,他卻追查多日還是沒有任何線索和頭緒。
望着往日意氣風發,此刻卻有些挫敗的男人,許笙歌安慰道:“蘇綾當年既然敢栽贓,定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會輕易露出馬腳。”
“不過我相信邪不勝正,總有一天,她所做的一切罪惡都將公之於衆!”
這是她的信念,更是她爲自己、爲無辜慘死的厲念穎平反的決心。
“對了,說起這個,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楊帆眸光一轉,起身到檔案櫃裏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她。
許笙歌接過來,遲疑的問:“這是什麼?”
“你不是讓我順便查一下軒軒和蘇綾的關係嘛。”
楊帆擺了擺手,神色有些古怪:“這是託人找到的,軒軒一歲時和蘇綾以及厲君昊做過的親子鑑定。”
“太好了!”
許笙歌並未主意到他的神色,迫不及待的打開文件夾,想要印證自己的猜想。
可令她傻眼的是,她居然看到親子鑑定的結果恰恰證明了蘇綾與軒軒是母子關係,且相似度達到百分之八十!
眉頭兀的擰緊,她嚴重遊移不定,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軒軒若是他的親生兒子,她怎麼忍心用那種惡毒的手段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