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安眠藥”姚賢雅被這套說辭給弄懵了,口齒都不太利索,“你說誰給誰下藥”
張雪的話信息量太大,姚賢雅有些消化不了。
在這之前,她只知道真正的姚賢雅在一場大火中死於非命,當時距離她和曲盛君的婚禮已經很近了。
在如花的年華里早逝,又去的那麼突然,自然是叫人接受不了。
看過姚賢雅以前的照片和視頻,“姚賢雅”似乎明白爲什麼曲盛君對她難以忘懷了。
連笑容都那麼純真的女人,內心能有多複雜
本身就是家境不錯的孩子,加上得到良好的教育,撇開容貌不說,光是言談舉止就是一個典型的大家閨秀。
往那兒一站,風韻和氣質也是與衆不同的。
姚賢雅還很喜歡小動物,她家裏養了兩隻狗,一隻貓,還有安哥拉兔和鸚鵡,水族箱裏更是多大十幾個品種。
要同時照顧好這麼多的物種,除了要有錢,還得付出時間和耐心。
不得不說,姚賢雅確實是個心思細膩又愛心爆棚的人,這樣的人應該得到別人真心的對待。
所以聽聞她在死前被人下了藥,“姚賢雅”纔會那麼震驚。
她從來都不知道,當年的死因還另有內情,如果張雪說的話是真的,那當年的大火說不定就不是一次意外,而是人爲策劃的陰謀
想到這個,姚賢雅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她恐懼地看着張雪,聲音顫抖的厲害:“你說、說的是真的嗎”
張雪冷笑道:“只要你跟我說真話,我就告訴你真相。我想,曲盛君一定會很感興趣,你不是覺得夏清那個賤人很礙眼麼”
被人猜中了心思,姚賢雅臉面上有些掛不住:“誰、誰說我覺得她礙眼我對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矢口否認卻結巴的厲害,這不是心虛又是什麼呢
“呵呵,別人不知道就算了,你那點兒小九九還想瞞得過我”張雪對姚賢雅嗤之以鼻。
說話間的工夫,走廊裏就有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本來還在過招兒的兩個女人均是一怔,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
首先出現的是穿着睡衣的曲盛君,他的頭髮有些凌亂,想來是在熟睡中被驚醒。
姚賢雅剛纔那一聲尖叫可是夠大聲的,房門又沒關上,自然很容易就傳到了其他房間。
曲盛君又是睡在離姚賢雅最近的房間裏,自然第一個有反應,緊跟着過來的是夏清。
最後出現的是靳宇軒夫婦,夏清雅還被他的一件外套、緊緊包裹着,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兒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怎麼了這是”曲盛君疑惑地看着房裏的人,“張雪爲什麼這個時間會在小雅的房裏有什麼事兒不能等到明天再說嗎”
張雪的視線緩緩地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確定該來的人一個都沒少,她得意地笑了。
“既然人都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該是做個了結的時候了。”
那樣冷靜的模樣,和她早些時候表現出來的呆若木雞判若兩人,眸光中還多了點兒犀利的神色。
夏清雅迅速和靳宇軒交換了一個眼神兒,兩人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意思。曲盛君蹙着眉頭,對張雪輕喝道:“瞎說什麼胡話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你不睡,大家夥兒還要睡呢大半夜的你跑到小雅的房裏來幹什麼你以爲你說的話我們就會相信”
他指的自然是張雪在精神病院住了這麼些年的事兒,有着這樣的過去,沒人相信也很正常。
只不過曲盛君說這話的時候,悄悄朝張雪使了個眼色。
這其中的含義除了他們倆,恐怕也只有靳宇軒能懂了。
在回之前,曲盛君曾經多次到精神病院去探望張雪,也不止一次私下和張雪溝通。
可每次都是曲盛君在說,張雪在聽,有沒有把曲盛君的話聽進去就不得而知了。
因爲張雪每次都是毫無反應地呆坐着,這樣的狀態,她一保持就是好幾年。
現在看到她像個正常人似的說話,還有那麼清明的目光,眼裏的慧光就更是和一位智者沒什麼兩樣。
曲盛君的心裏是雀躍的,真相幾乎要呼之欲出了。
夏清玩完沒料到,張雪居然會和姚賢雅攪到一塊兒去了,看這情形,兩人似乎已經聊了很久。
眼前的形勢貌似對自己很不利,夏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不知道張雪究竟是怎樣的想法,如果張雪當真打算和自己撕破臉,那事情接下來會怎麼發展,就脫離夏清的掌控了。
不想從張雪的嘴裏聽到任何不該說的話,夏清連忙走了過去,拉住張雪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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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雪,已經很晚了,別鬧了啊走,咱回房休息去,我陪你。”
話語間親密的口吻,一如當年那般,她們還是親密無間的好姐妹,是無話不說的舍友,即便時隔多年沒有見過面,這一切都沒有改變。
可是張雪卻不買賬。
她用力甩開夏清的手,看夏清那眼神兒如同看到了洪水猛獸:“收起你那虛僞的嘴臉吧我忍了那麼多年,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不然我真要發瘋了”
靳宇軒勾起一抹饒有興味的輕笑,輕摟着夏清雅靠在門邊,完全是一副喫瓜羣衆的樣子。
好戲馬上就要進入高、潮了。
張雪憤恨地瞪着夏清,轉頭卻拉扯呆坐在牀上的姚賢雅:“你說,是不是夏清讓你冒充姚賢雅的夏清給了你多少錢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樣冒充一個死了的人,自己心裏難道就不會膈應嗎你知不知道夏清的雙手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你以爲她給了錢就是對你好我告訴你,等你一點兒利用價值都沒有了,她就會把你殺掉”
張雪的情緒很激動,聲調一再的升高,到最後甚至是歇斯底里的狀態。
在她看來,所有被夏清矇蔽了雙眼的人都愚不可及,全都掉進了夏清精心編織的謊言裏。
想起身邊的姐妹一個接着一個的離開,自己還被逼裝瘋賣傻那麼多年,張雪的心情就無法平靜下來。
她紅着眼眶,手指輕顫着指向夏清:“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毒蠍子凡是和她有關的人,沒有一個能有善終她就是這麼自私,自私到近乎變態她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人,把人利用完了就想處之而後快。爲什麼呵呵,就因爲我們知道她太多的醜事兒要想這些事兒永遠都不被曝光,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把我們變成死人,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