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斟酌了半天，最終還是用聊八卦的語氣，把江杭的老底扒給蘇曉聽。
“子池告訴我這些的時候，我還有些不敢相信，看他斯斯文文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做這種生意的人。”
蘇曉嗯嗯啊啊，配合地點頭。
林晚發現有點不對勁，追問道。
“你怎麼一點都不意外，不會是早就知道了吧？”
蘇曉撓撓頭，猶豫了片刻才同她坦白。
“嗯，他和我大概講過一些，還說最遲再過個三五年，就能徹底脫離這行。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所以一直沒放在心上，也沒跟你提起過。”
“......”
林晚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蘇曉，一言不發的樣子不知爲何讓蘇曉有點心虛。
不由自主地替自己解釋，“其他的我都沒問，也不太清楚，這就是那次恰好聊起來......”
“哪一次？你們不會還兩個人出去約會了吧？”
林晚面色緊繃，幽幽問道。
“約，約什麼會？”蘇曉像是被她的大膽推測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結巴。
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同林晚對視。
“就巧遇了幾次，纔不是什麼約會，小晚你別胡思亂想啊！”
她越是解釋，林晚就越堅定了他倆之間關係並不簡單的念頭。
長了好幾次嘴想勸她三思後行，別一頭扎進去出不來。
但她咬死了不承認，林晚也不好再三強調。
想了想，只好犧牲了點江杭的風評。
“你確定是巧遇嗎？”她臉不紅心不跳地抹黑道，“只是巧遇的話，他跟你講這些未免也太交淺言深了一點，曉曉你可要擦亮眼睛，有些男人就是喜歡故意說些半真半假的話博得你的同情和關注。”
蘇曉心想，那她總不能直接說，她和江杭這半個月以來已經正式見過好幾次面，雖然沒有定性爲約會，但除了像林晚婚禮那天晚上似的再躺一張牀上之外，情侶間的大部分親密動作他們的做過。
江杭全程都很坦然，別說解釋兩句事業上的問題，就連和王雅清的感情他都沒有瞞着她的意思。
也正是如此，蘇曉這種直腸子纔會漸漸淪陷在他佈下的陷阱當中還不自在。
老實說，如果不是前幾天他無意間說漏了嘴，讓她把第一晚的真相串聯起來，她到現在都還沉浸在，把朋友老公的好友睡了，對方纏着要負責，她就盡力想彌補的情緒裏出不來。
林晚看向她的雙眼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
像是在等她迴應一句，“你說的很對，我會更小心謹慎一點。”
她頓時更不自在了。
飛快地低聲說道，“他倒是沒有騙我的意思，你不用那麼擔心我！”
林晚心想能不擔心嗎？
她現在臉上泛起的粉色都快蔓延到耳尖了。
眼神躲避，完全就是深陷其中的模樣。
林晚現在恨不得之前半個多月的時間沒出去旅遊，現在也就不用擔驚受怕蘇曉彌足深陷。
“你現在都這麼相信他了嗎？”
既然旁敲側擊已經沒用，林晚乾脆利落地把直接問題提出來，問清楚。
“曉曉，你老實交代，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走得這麼近的？是不是在我和子池的婚禮之後？我就不該讓你們一起當伴郎伴娘，明明之前...”
明明之前陸子池就提醒過，蘇曉和江杭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太一樣，是她自己考慮得太少。
蘇曉聽了這番話，更加不敢坦白告訴她婚禮那晚她和江杭之間發生了什麼，生怕她想不通，又把責任往自己身上加。
拍了拍她擱在桌上的左手手背，神色放鬆地說道，“別那麼緊張，他是陸總的好朋友，我又是你的好朋友，就算沒有在婚禮上一起當伴郎伴娘，之前也陸陸續續見過好幾次面了，他還幫我解過圍，我們巧遇時多聊了點也沒什麼驚奇的！”
前段時間林晚正忙着籌備婚禮，很多事情蘇曉都只是簡單跟她聊過幾次，並沒有說得很詳細。
特別是關於江杭的部分，總是牽扯到王家姐妹，她怕說得太清楚，反倒惹得林晚替她擔心。
所以導致林晚心裏一貫的印象是，他倆認識但並不算特別熟悉。
這也是林晚蜜月回來，驟然發現兩人之間暗潮涌動時，特別不適應的原因之一。
蘇曉防得滴水不漏，說了半天依然沒承認自己對江杭有一絲半點的雜念，林晚只好作罷。
只是那天分別時，忍不住攤在明面上叮囑了最後一句。
“假設，我是說假設，有一天你打算和江杭在一起，我肯定是祝福你的。但前提是你一定要考慮清楚，曉曉，剛纔跟你說那些情況不是開玩笑，他現在就像是正走在鋼絲上，只要沒有安全落地，就有一不小心摔到谷底的危險，我可不希望你談個戀愛冒這麼大的風險！”
林晚走後沒多久，江杭敲響了蘇曉的門。
從貓眼裏看清楚門外的人，她忍不住長嘆了口氣。
昨天晚上林晚說漏嘴，透露她要搬回來自己住之後，她就已經做好了在這裏見到江杭的準備，只是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
擰開鎖，開門。
四目相對。
江杭第一句便是問她，“你和嫂子聊了些什麼，怎麼能聊這麼久？”
蘇曉側過身子讓他進門，隨後纔沒好氣地回道。
“聊你。”
江杭頓時來了興致。
“關於我的？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直接問我啊，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何必繞這麼大的圈子！”
蘇曉懶得接他的話，轉移話題問道，“你來找我幹嘛？”
“沒什麼，搬家第一天，來看看你缺什麼東西沒有。”
他站在小公寓的客廳中央，環顧四周。
面積真的不大，入目所及加起來，估計還沒有他家別墅的後院的泳池大。
不過收拾得十分乾淨整齊，也很有人煙味，一點都不像是剛剛搬回來不到幾個小時的樣子。
他正用目光坦坦蕩蕩地參觀她的家，她已經飛快地反駁他的話道。
“不用了，我什麼都不缺！”
雖然被拒絕了，江杭卻好像一點都不生氣。
探尋的視線落回蘇曉身上，笑着問道，“你確定嗎？”
又道，“我怎麼感覺你缺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