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實話實說。”
林晚平靜地回道。
只是她表現得越平靜，夏梓瑤就越生氣。
原本指着她鼻子的手往下，狠狠地推了她了一把。
惡狠狠地道“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爲你，兩年前他該娶得人就是我！”
林晚往後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坐在地上。
還好身後不遠處有個半高的書櫃，擋住了她的後仰。
不過她的背就沒那麼幸運了，恰好撞在櫃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因爲下意識伸手去撐，手腕處被折了一下，也傳來一陣劇痛。
一直拎在手裏的包也掉到了地上。
“嘶...”林晚痛到低呼。
更讓她擔心的是肚子裏的孩子。
剛一站穩，就不顧疼痛伸手護住小腹，警惕地盯着夏梓瑤。
“你想幹什麼？！”她問。
“呵。我只是輕輕一推罷了，別裝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我可不喫這一套！”
夏梓瑤被林晚的目光和姿態刺激，眼神更加瘋狂。
她現在面容扭曲的樣子醜陋到了極致，盯着林晚肚子的目光簡直像是要喫人。
林晚有些害怕，把高音量想把陸家的人吸引過來。
“夏梓瑤，你別在這裏發瘋，快點讓開，讓我出去！我剛剛就說過了，我沒想再在這裏和你糾纏不清！還有你別忘了，你現在也懷着孕，你，你別亂來！”
不知道是因爲這個小書房位置偏遠，還是因爲陸父不怎麼讓別人進來的緣故，林晚已經算在放聲大喊，屋外還是靜悄悄的。
反倒了夏梓瑤似乎突然想起了這裏還是陸家的地盤，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沒有人。
回身往屋裏邁了一步，順手帶上了房門。
房門一關，小書房就彷佛變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天地。
林晚盯着她變化莫測的神色，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心中也更加驚駭。
勉強維持着鎮定的語氣，問她。
“你到底要做什麼？”
夏梓瑤這時候反倒像是清醒了一樣。
從關上門開始，臉色就逐漸變得正常了起來。
聞言，她也沒再繼續發脾氣，而是往前又走了兩邊，和林晚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四目相對。
她道，“我想和你把話都說清楚。不知道你到底要怎麼樣纔可以不再出現在陸家，不再出現在他面前？”
林晚瞥了眼已經緊緊關上的紅木門。
夏梓瑤雖然往裏面走了幾步，但依然有意無意地擋在林晚和門之間。
如果林晚想要直接去開門，那就必然要經過她身邊。
現在林晚最不想做的，就是任何可能和她有身體接觸的動作。
林晚收回了視線。
盯着她的雙眼，冷靜地道，“我現在就可以走，只要你讓出路來。”
夏梓瑤輕笑，搖搖頭。
“這句話我已經聽過無數遍了。林晚，你每次都說得那麼大義凜然，絕對不會再和陸家有任何瓜葛，沒過幾天又會理所當然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裏。你知道我有多討厭看到你這張臉嗎？”
林晚也想笑。
她有多討厭看到自己，這種事何須去想，每次她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何況，難道林晚就很喜歡看到她？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林晚無奈地又問了一遍。
夏梓瑤道，“應該是我問你到底想怎麼樣！林晚，你不知道我們當年的感情有多深，所以你貪戀陸家的權勢設計接近爺爺逼走我，自己嫁給他，這些我都不怪你！但是現在我和他好不容易又走到一起，還有了寶寶...你能不能放過我們？今天只要你開口，能滿足你的，我傾家蕩產滿足你好不好？”
她一改剛纔怒火中燒的發泄，轉而低聲哀求道。
可惜林晚看得清清楚楚，她眼中沒有半分哀慼。
而且話中充滿了諷刺。
林晚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
譏諷地笑道，“你到底爲什麼去國外這麼幾年纔回來，陸子池不知道，你自己還不知道嗎？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愛他，就應該珍惜你們現在的感情，而不是重蹈覆轍！”
明知道現在不是激怒她的好時機，對峙這種事也不應該輪到她來做，可看到她現在虛僞做作的模樣，林晚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
替陸子池不值，特別是在看到今早看到的那幾張照片之後。
她說林晚言而無信，可自己不才是最言而無信的那一個！既欺騙了照片裏那個名叫張昊的男人，又欺騙了陸子池。
她話音一落，夏梓瑤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就像是暴風雨前烏雲壓頂的天空那般。
“你說什麼？”她硬邦邦地問，語氣中壓抑着幾絲瘋狂。“林晚，你都知道些什麼？”
林晚鎮定地道，“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該知道的我也知道一些。”
“少在這裏打啞謎！幾年前我們都不認識你是誰，對我們來說就像是路邊的老鼠，睬都不會睬上一眼，你能從哪裏知道我們的事？！我勸你不要誇誇其談試圖嚇我！”
她的狠戾的眼神讓林晚心驚，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沒有現在停下來的必要。
林晚沉思了片刻，說道，“不僅我知道，陸伯父也知道得很清楚。你總以爲他是因爲我纔不高興你嫁給陸子池，其實並不是，他不喜歡你是因爲知道以前的你做了些什麼事。”
夏梓瑤雙眸中色彩暗了暗。
她想到了早上纔去拜祭的那位，陸家原來的主人。
“沒想到你和陸子池爺爺的關係那麼好，他連這些也全都跟你說了。”
她嘲諷地笑笑，“你到底用的什麼手段？”
林晚已經從不同的人嘴裏聽到過無數次這句問話，每一次她都選擇無視。
但是今天不一樣，她盯着夏梓瑤的雙眼，哪怕對方眼中佈滿陰翳都沒讓她讓步。
她緩緩道，“我用真誠對待爺爺，爺爺他自然也真誠待我。他覺得你的虛僞和敷衍除了傷害，不能帶給陸子池任何東西，所以纔要逼你走的遠遠的。”
夏梓瑤覺得她可笑至極，竟然還在這裏和她理論起陳年舊事來。
雙眉一挑，“怎麼，你還準備這麼跟子池說，爺爺喜歡你不喜歡我是因爲你比我真誠？你覺得這話能說服誰？”
“不需要說服誰！我只是想告訴你，既然你這麼想要嫁給他，就不該再像幾年前一樣出軌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