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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稱的?”陳凱旋一愣,旋即笑了笑:“你這個切入點倒是很有意思,如果你願意繼續深入研究的話,我個人非常支持你能找到論據。”
“您不信?”夏河聽陳凱旋這意思,顯然是不大相信的。
陳凱旋攤了攤手,示意他很難接受這樣荒謬的說法。
“嗤!”
沙發上的陳松也嗤笑一聲,搖搖頭沒有說話。
“那如果我真的把陳家的《雙鶴擒天心法》弊病給解決了,您怎麼說?”夏河問道。
“怎麼說?”陳凱旋皺了皺眉,他看着一臉認真的夏河,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其實你要知道,這件事我說了並不算,關鍵是要看陳家的意思。”
“陳竹已經同意了。”夏河執拗地追問道。
陳凱旋有些不悅地說道:“陳家現在還不是陳竹說了算的。你以爲現在的聯邦是一個遵循自由的鬆散自治體嘛?”
“如果一個人的命,自己說了都不算,那誰說了算?”夏河反問道。
陳凱旋沉默了一下,回答道:“他的命,他當然說了算。那麼……”
“拭目以待,好麼?我需要時間!”夏河伸手指向一旁沙發上的陳松:“這個人不能再出現在我的實驗室打擾我做實驗。我就這一個要求。”
陳凱旋看着夏河信誓旦旦的樣子,也有些摸不準夏河到底哪裏來的這麼大的自信,他只能模棱兩可地點點頭說:“這個倒是可以。”
陳松“騰”地一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院長?’
陳凱旋用手掌向下壓了壓,示意他先別激動,然後說道:“但是這只是在校內,我給你的保障,如果出了學院,那就不歸我管了。”
“好!”夏河答應了下來。
陳松臉色鐵青的起身,對陳凱旋說道:“這件事,是我們陳家的私事,我會去和家主爺爺商議,如果到時候我們要求陳竹退學,希望校方也不要阻攔。”
“那,那是自然。”陳凱旋瞥了夏河一眼,也是答應地很痛快。
兩邊的訴求都很合理,他都沒有任何理由去幹涉。
更何況,他也不想幹涉。
不管哪邊贏,對於他而言,都沒有什麼壞處,儘管,他從心底裏也不覺得夏河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研究成功罷了。
反正看看也沒壞處,如果真的成了,這玩意可必須歸屬給魔武大學。可不能讓京武拿走了。
陳凱旋心裏盤旋的是利害關係,至於在這個事件當中的當事人,他並不在乎。
着眼於結果的人,一般都是冷血的。
過程不重要。
畢竟,慈不掌兵嘛。
夏河的時間很緊張,他根本沒時間在這裏和陳凱旋浪費,見陳凱旋一口答應,夏河就已經如坐鍼氈了,所以在陳松離開之後,夏河也匆匆和陳凱旋告辭,準備回到蔣古老師的實驗室,去抓緊時間解剖那具實驗體。
可是拉開陳凱旋的辦公室門,夏河就遇到了一個新的難題。
神代婆婆,就那麼怔怔地注視着夏河。
不遠處已經走開的陳松冷笑一聲,看着左右爲難的夏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隨後轉身離開。
夏河有些訥訥的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幾次開口,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聽蔣古說,是你主刀,要解剖我孫子的屍體。”還是神代婆婆率先打破了寧靜。
夏河“啊”了一聲,然後撓撓頭。
當着別人奶奶的面討論如何解剖別人的孫子?
這樣大神經的事情夏河可做不來,但是眼下陳松那樣子,顯然是要和家族聯繫,要把陳竹給帶回陳家囚禁了。
他必須趕在那之前研究出來《雙鶴擒天心法》的最終破解之法。
而這裏最關鍵的就是,關於竅穴的運用和激活,尤其是那個全新的竅穴,而眼下,那具實驗體1062號屍體,就是最好的解剖材料。
如果沒有這個實驗體在,那麼夏河的試驗進度至少要向後推遲數個月甚至幾年都不好說。
但是有了一個身具101竅穴的遺體供自己研究,那麼自己的效率絕對會大不一樣。
但是,這樣的事,怎麼說呀?
夏河一臉爲難地看着神代婆婆,神代婆婆的眼神充滿了哀傷:“那孩子命太苦了。他就做錯了一件事,有必要這麼折磨他嗎?”
夏河向着神代婆婆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奶奶,我很抱歉,但是,您孫子的遺體解剖,可以幫助到更多的人免於死亡,這是科學實驗的必經之路。”
“希望您能理解。”大家齊齊地向神代婆婆鞠躬致歉。
神代婆婆眼含淚花,擺擺手:“這些話,我說膩了,也聽膩了,以前,爲了觀察神丹的淬鍊以及效果,我們犧牲了很多人,但是這些人犧牲之後,也不算完,還得解剖遺體,觀察病理,很多疾病,其實都是建立在大量的遺體解剖之上的,”
“這道理我懂,我太懂了。那些爲了神丹淬鍊犧牲和獻身的家屬,我當年是挨個的勸說,我說他們的孩子,就這麼死了,死的憋屈。只有解剖,才能解救更多人,才能死得其所。”
“這話我說的時候很輕鬆,可真當落在我自己頭上……”
神代婆婆轉身,滿是皺紋的臉上,眼角微微下垂,聲音低不可聞:“我也心痛啊。”
“奶奶,您……”尤娜作爲一個女孩子,上前挽住了神代婆婆的手臂,輕聲安慰道:“奶奶我們不是壞人,夏河哥本身也是武技研究系當代的領軍人物,他的老師,是程華清教授呢,很看好他的。”
“我知道。我知道。”神代婆婆輕輕拍了拍尤娜的機械手臂外殼,看了一眼身邊終身都要在機甲內包裹的尤娜,臉上也露出一絲動容:“姑娘,你就是那日戰場上那個單兵作戰機甲裏的女孩吧?事後我都聽說了。”
尤娜乖巧地搖了搖頭:“我沒事,奶奶,至少我還活着,不是麼?我還有機會上戰場,帶走幾個該死的晶獸和密教的混蛋,我就還是有價值的人。不管是穿着機甲還是脫了機甲。”
神代婆婆點點頭,語重心長地看着夏河說道:“你啊,你是個好孩子,如果當年,我們乖乖有你這麼聽話,也就不會走上這一步路了。”
說完,神代婆婆扭頭看向夏河:“我答應你,孩子,我家乖乖這一生,都活在罪孽之中,要說我這個當奶奶的,沒有教育好他,這我承認,但是他當年帶來的罪孽,他死也恕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