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岷承咬了咬牙,說道:“他也是我的孩子,我當然捨不得,可是,我更捨不得你一天天的憔悴下去。”
楊雲錦怕他真的不讓她要這個孩子,開始強迫自己去喫東西,但是還是老樣子,喫什麼吐什麼,完全的喫不下去。
反而,看到飯菜都產生一種巨大的害怕感覺,恐懼的感覺。
李岷承看着她喫不下卻硬生生塞進嘴裏的艱難樣子,簡直像是在喫一把棱角鋒利的匕首,他忍不住,奪過了她手裏的小勺子,丟到了地上:“不要再吃了。”
他很痛苦,可是,看不得楊雲錦身體上的痛苦。
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替她承受這種痛苦。
楊雲錦一天天的虛弱了下去,最初,還可以走幾步,後來走都走不了了。只能坐着,再後來,坐着都堅持不住了,坐着都覺得累了,然後,就只能躺着了。
李岷承每日的眉頭都沒有展開過。
誰都看得出來,他心焦不已。
楊母也來瞧過一次,作爲楊雲錦名義上的母親,李岷承自然是不會阻攔她,但是他心裏快要恨死了。
若不是這個毒婦,他的錦兒何至於身體裏藏着毒素,導致懷孕這麼的難受
現在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和她清算的時候。
楊母看到楊雲錦這個虛脫的模樣,簡直像是快死的人,頓時也是驚了一驚。
表面上很關心,在看不見的地方,卻是笑了起來。
李岷承都瞧見了,心裏恨得不行。
楊母仍然提議,要大女兒來照顧妹妹,說楊雲錦病重成這樣,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大女兒在一旁照顧着,也會好一些。
就算楊雲錦真的就此一命歸西了,最後見到的人也是親人。
李岷承瞬間怒極了,趁機把她趕走了,並交代,在這段時間,誰都不可以來打擾楊雲錦。
但是,他的心裏卻是痛的無法言喻。
這天,李岷承坐在楊雲錦的身旁,瞧着她沉睡的容顏。
她很難睡得這麼安穩,因爲她一向都是叫着頭暈。
果然,沒過一會兒,楊雲錦就弱弱的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皮已經無法非常有精氣神的張得大大的,而是半眯半閉着。
她的嘴脣微微的動了動:“夫君”
“錦兒,你想說什麼”李岷承心痛難當,但是還是一臉無事的正常的俯下身來,將耳朵貼在她的嘴邊,聽着她的話語。
楊雲錦的聲音幾不可聞,她說道:“夫君,我大概是活不長了”
說着說着,她的眼角留下了一串淚水。
可見,她的心裏也是很悲痛的。
李岷承頓時握着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吻着:“傻錦兒,你說的什麼話,你一定能活着,你一定會活的好好的,你比我年紀還小呢,你還沒有爲爲夫安安穩穩的生下孩子呢,你怎麼可能會死,你放心,爲夫一定會讓你活下去的。”
“夫君”楊雲錦的眼睛微微的動了動,她想說,等我走了,你不要難過。
可是,李岷承像是知道了她想要說什麼,立刻的低下頭,吻住了她有些乾澀的嘴脣,堵住了她將要吐出口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