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岷承的工坊裏,招的大批量的工人裏面,有一個是齊家本家的人。
李岷承把他叫到了辦公的屋子裏,兩人談了一會兒。
第二日,齊寡婦,便被齊家的人送回了孃家去了。
楊雲錦當然不知道,她是後來才知道的。
開業剪綵的那天,李岷承非要自己的妻子上來,親手剪開那個喜帶。
他說,因爲自己之所以會做出這麼大的事業,讓這麼多人都有一份好工作,全因爲自己娶了一個好妻子。
他把自己的妻子捧到了天上,讓所有人都在那一天知道,在老闆的心裏,他的妻子是最重要的。
她的妻子纔是這個工坊真真正正的老大。
楊雲錦在李氏工坊裏的地位瞬間超越了李岷承,這都是李岷承的功勞。
他完全的不介意,反而越發的寵溺起老婆來,看得女人豔羨,男人感慨。
但是,最近李岷承卻也不太好受,因爲楊雲錦的事情。
因爲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待在工坊的休息室裏安心養胎,只是,最近她的孕吐更嚴重了,喫什麼吐什麼。
吐得天昏地暗的,沒過一兩天,就消瘦了下來。
小臉上原本補出來的豐盈一些的肉肉都又消減了下去,變得都有些皮包骨頭的那種了。
看得李岷承心疼不已,一個勁的問她想喫什麼。
讓僱傭的廚子給她做了各種各樣的好喫的,做了好多各地的名喫,變着花樣的想要讓喫下去,可她都是喫一兩口就吐了。
艱難的不行,喫個飯後來感覺都像是喫毒藥,楊雲錦看到都害怕。
她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怎麼就這麼的嚴重。
她的身子骨的確是很奇怪,和別的孕婦一點也不一樣。
前一段時間,她還能喫得下去醋溜花生,後來,連醋溜花生也喫不下去了,簡直像是得了重重的厭食症狀一樣。
別的孕婦還會喫魚,喝烏雞湯,喫酸酸的東西,可是,她根本什麼東西都喫不下,完全的沒有一點食慾,哪怕胃裏空空如也,哪怕她已經兩三天沒有喫一點東西了,可是看見實物擺在面前的時候,還是會惡狠狠的吐。
偶爾還會喝些水,李岷承心疼她,給她喝的是糖水,她卻是喝多少,吐出來的比喝的還要多。
她都覺得,自己這個反應,完全不像是懷孕了,而是快要死了。
看着她這幾日消瘦得不成人樣的面貌,李岷承心疼的一揪一揪的。
他想盡了一切的辦法,都沒能讓楊雲錦喫下去飯。
李岷承看着躺在牀上,小臉灰敗,枯瘦如柴的模樣,心疼的不禁眼眶有些溼潤。
“不如,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李岷承輕輕的說着。
“那怎麼行”楊雲錦有氣無力的說着,然後無力的擡手護住了肚子:“我是一定要生下他的,夫君,不要剝奪了這個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自由。”
李岷承咬了咬牙,說道:“他也是我的孩子,我當然捨不得,可是,我更捨不得你一天天的憔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