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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艱難的談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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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07年(弘治二十年)1月10日,圍困朱厚燳近一個月的多爾袞沒有到皇太極救援的軍隊,皇太極告訴他朝鮮的明軍在明國朝鮮事務總督嚴嵩的帶領下,通等過朝鮮邊界已經到了盛京兩百里外對盛京虎視眈眈隨時可能進攻,盛京兵力空虛正在調集各旗進京保駕沒有援軍。多爾袞拿着皇太極的來信同豪格、蒙古貴族商量對策,由於皇太極的救兵不能到達,他們成爲孤軍,多爾袞和豪格感到深深地失望和恐慌。正在這個時候,來人稟報,明太子派人來了?

    什麼?爲什麼?難道明軍出了什麼意外?明太子突然善心大發?

    總之是不懂,多爾袞連忙命令斥候上前偵查。一個時辰(兩個小時)之後,他們得到報告:明太子的營寨一切正常,但是,山谷的出口處50裏外有大批的官軍,旗幟飄揚,不光是皇家禁衛軍的人,還有朝廷的官軍,從外表看至少是七、八萬人的隊伍。

    這些清國貝勒蒙古王公,一邊看信一邊繼續議論,前景黯淡,這一關怕是過不去了。

    外藩蒙古喀喇沁部“固山額真”古魯思轄布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明國難鬥,我們回去吧。”

    杜度立即反駁:“往回走?你二球說的容易?且不說週四溝堡回不去?單說那楊一清帶着幾萬大軍已經追上來,你有辦法鬥楊一清嗎?”。豪格因爲獻了木橋之計失誤,造成清軍重大傷亡回去也沒有好果子喫,非常惶恐。他說道:“奉命大將軍,我們放棄大明百姓,集中兵力就可以打一仗了,只要衝過馬裏溝山谷!就可以從清風口出關,我來打頭陣!既然伸頭縮頭都是死,死也要有個樣子,不能裝慫!”。阿巴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明太子在山谷佈置大量火炮,還有那個火銃你看到了嗎?你能衝過去嗎?”衆人默然,一時間都無話可說了。

    在這些天中,多爾袞話比較少不到非說話不可的時候都不會開口說話。

    多爾袞長嘆一聲開了口:“哎......我說幾句吧......走到今天,就是個天數,誰也怨不得。大明是個好地方,把我們都吸引了來,俗話說:樂極生悲,甜中生苦,這話一點不假。我們與明太子正面交手也不是第一次了,在武威、遼東、宣府也碰到過。我們經過多次失敗,又知道他們的火器厲害,士兵精良,我們爲什麼都沒有引起重視。他們的作爲看起來不按常理,我們往往想不透,細想一想還是可以想明白的。

    他們頭一條看重的是民衆而非我們,無論我們手中的民衆還是我們隊伍之外的民衆,在明太子看來都是最重要的,我們這些人在明太子的眼裏可有可無,屬於侵略者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明白了這一層道理,他們的行動就可以想通了。

    比如在武威他們打敗韃靼能夠重創韃靼而讓韃靼全身而退,就像這次馬裏溝設伏只是使我們的有生力量得到極大的削弱而不是用大炮打擊我們的大營,就是要解救我們手中的民衆。在我們潰敗時他們就不會像其他官軍那樣追着我們打,在這時他們也同樣不會打過來。”外藩蒙古喀喇沁部“固山額真”古魯思轄布插嘴問道:“他們爲什麼會堵在這裏呢?”

    豪格瞪了他一眼,嫌他多嘴。

    多爾袞繼續說道:“你問得好,原因就是宣府、京畿乃富庶之地,人口密集,我們還沒有去過,因此,明國皇家的軍隊不遠千里、萬里來到這裏,爲的就是這裏的民衆,他們既然來了就不會放我們過去。他們與明國官軍不是一家,他們不願意與官軍對陣,因此遼東之地就是因爲隔着山海關、金州的官軍,因此他們過不去,否則我們在遼東,說不定在錦州就會遇到他們了。

    再說今天他們爲什麼派人來?他們心裏想的就是我們手中還有的十萬大明民衆,大明皇家總是想着他們的安危。依靠他們的兵力裝備打過來,我們誰能擋住?他們守在那裏不動,我們誰能過去?所以他們要緊一緊,再鬆一鬆,讓我們覺得有希望,他們這是在保護我們手裏的民衆。也可以說這些民衆保護了我們,沒有這些民衆在,我們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如果這裏有一條路讓我們返回清國,大明皇家是會放我們走的,向前去宣府、京畿絕無可能!原因就是他們要保護那裏的民衆。各位是否想通了?想通了就該想想自己的出路了。”。

    說了這麼多,多爾袞停了下來,不說話了,在場的人也都無話可說。道理講透了,想一想也就都明白了,可是明白的太晚了。豪格倒是說了一句話:“如果我們能夠善待民衆,按這個道理,大明皇家就不會與我們爲敵。奉命大將軍,是這個道理嗎?”。

    多爾袞擡頭詫異的看着豪格,說道:“我認爲是的,如果那樣,大明皇家還是願意放我們回去的。我們原也是草原遊牧民族,我們女真族曾經做過大明的官員。可是我們成了氣候,建立了清國征服了蒙古有了一點力量,就開始進攻明國了,搶掠和屠殺明國的百姓自作孽不可活呀!”。多爾袞的詫異,是因爲眼下的這些人都不會看清此事,沒想到豪格明白了。

    豪格作爲多爾袞皇位爭奪的主要對手多爾袞對他相當警惕。

    是的,豪格是有野心之人,作爲皇長子他是有資格進行皇位爭奪的。也知道多爾袞是他的競爭對手,雖然有衆多的重臣和兩黃旗、正紅旗的支持,但皇阿瑪沒有明確之前一切都有變數。關鍵的時候他還是能夠忍耐自己的慾望的,就如歷史上他曾經聽了重臣和兩黃旗的建議,讓6歲的福臨(順治)做皇帝。但是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旦他認爲自己不再需要忍耐時,就會原形畢露,重新露出野蠻、自大、野心的本來面目,歷史上的豪格就是這樣的人。

    其他的滿蒙貴族就是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會認爲自己殺人、搶劫有什麼錯,不搶喫什麼?不殺人如何立威?不燒光搶光別人會跟着你走嗎?他們的本質就是強盜加流氓,至死不化!

    “奉命大將軍,從眼下看,我們還有什麼出路?”豪格再一次發問。他這一問也是所有人的心聲,到了死地,求生的慾望是強烈的。多爾袞再一次嘆氣:“哎,明白的太晚了!已經是絕路了!現在的出路,要麼就是拼死在這裏,拉幾個平民百姓做墊背。要麼就用這些平民百姓做籌碼,求一個苟延殘喘的生路。按我的猜測,在座的各位性命應該無憂,能過上什麼樣的日子就不好說了,以往的好日子是再也不會有了。我不強求各位,都說說吧,選什麼樣的路?”。

    再次沉默。

    還是豪格先說話了:“我想拼一拼,拼死就算球了。”“

    算我一個!”大家看過去,說話湊數的是貝勒杜度。

    等了一會,沒有人附和了,甚至擡頭的都沒有,再也沒有說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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