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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大炮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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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弘治十八年(1505年)二月十二日早晨,武威城頭。

    ?0?2經過了兩天攻防戰的武威,迎來了新的一天,早晨城外是平靜的,戰場上還殘留着沒有打掃乾淨的屍體,打死的戰馬反倒被收拾的乾淨,當然是因爲韃靼缺糧,都被拉回去食用了。還有殘破的旗幟、兵器,散落在各處。血跡遍地,血腥氣濃重。

    張羽和瀋河站在城頭,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無限感慨,連日的鏖戰使他們睡眠不足,眼睛紅紅的,這戰事不知道還要打到那一天,面對城外飢餓的韃靼人,他們心中還是有底氣的,城中糧草充足,士氣高昂。城中巡哨、鋤奸又有收穫,也不知韃靼的奸細爲什麼這麼多,殺了一批又一批,累計已經殺掉30多人。韓團長的提醒真是及時啊。

    ?0?2城中守軍原有2000多人,各個屯堡帶來3000多人,總數約5000多人,經過兩天的戰鬥損失不大。雖然各屯堡的民衆和武威本城的居民有不和的地方,但是,由於大敵當前的壓力因此,軍民還是團結一致的守城,像武威這樣的軍事城堡大都是軍政一把抓由守備兼任。

    武威的守將們不時的用望遠鏡看看遠處的韃子兵營。現在武威的各位大人也是‘習慣了’,走到哪裏都帶上‘兩大件’:望遠鏡和馬蹄表,不時的拿出腰裏掛的馬蹄表,看看時刻。馬蹄表的附件中,有一個專用的木質包布的袋子保護玻璃的表面,可以方便地掛在腰間,也方便查看時刻,有個蓋子,一掀開就看到時刻了。望遠鏡有一個彩條的寬布帶子,掛在脖子上,望遠鏡就垂在胸前。不但不累贅,反而平添了一些威武。這兩樣東西真是寶貝呀,真是實用的東西,用上就離不開了。

    在韃靼的中軍大帳中,小王子很鬱悶,大規模的進攻武威城也已經打了兩天,雖然這兩日的進攻帶有試探的性質,可是除了損兵折將,毫無進展。從這兩天的進攻看,城中沒有新軍,這多少是一個安慰,也是小王子繼續打下去的有利條件和信心。現在韃靼缺糧,只有徹底撥掉武威這顆釘子,纔有可能放心回攻沙河堡。放棄百姓和物資,馬上回師也是個辦法,但是這次打穀草沒有任何收穫?韃靼缺糧,今天要拼盡全力再攻一次,看看結果再說吧。捱餓沒糧的滋味很難受。

    早飯剛過,到了辰初時刻(早晨7點)。韃靼兵攻城的大隊人馬出動了。張羽、瀋河用望遠鏡首先看到了今天的陣勢非前兩日可比。俗話說:人一過萬,無邊無沿。從各個方向上出動的韃靼軍,不下四五萬,遠遠望去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經過近兩天的交戰,韃靼原本近十萬的軍隊,現在已經損失一萬多人了。今天幾乎出動了一半人馬,這個小小的戰場,再多的人也容納不下了。

    各處的部隊,行進到遠離城池七八里之外開始組建方陣。用肉眼就能夠看淸楚了,在城外遠處的空地上,各種顏色的旗幟、盔甲佔了一大片地方。各方陣人馬的佈置,也頗有章法。萬人的方陣,移動着,調整着彼此的位置,秩序井然。

    這個陣勢太大了,在城頭上的官兵神色都有些都有些緊張,有的兵丁都嚇得臉色發白,有人甚至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陡然見到這樣大的聲勢,心裏不害怕纔怪。

    ?0?2就在這時,忽然皇家神威軍炮隊的隊長來到張羽身邊,躬身稟報:“張大人,韃靼的大隊已經在虎式大炮的射程之內,是否可以開炮?”

    武威城的150毫米青銅後膛虎式大炮的不少,它們是韓仲支援一批、王道長他們帶來了一批,總共有二十六門,炮兵是陸戰之神,虎式大炮的威力證實了這句話的道理。

    ?0?2前兩日的守城戰,由於規模不大,沒有使用虎式火炮。今日已經準備好了,而且韃靼兵又特別的多,炮手怕張大人忘了虎式重炮的事,特意前來提醒。

    張羽自知火器應用上不如瀋河,因此就問:“沈參謀,虎式大炮現在可以開炮嗎?”

    “張大人客氣了。不過我認爲,現在不要開炮,其一是距離尚遠。雖然虎式大炮可以打十里遠,但是太遠了準頭就差,力道不足。其二,韃靼尚不知我有虎式大炮,所以首次使用,一定要打出威風,撈足好處。待韃靼兵整隊向前到五六裏時,選擇韃靼兵密集、緊要之處,集中打擊,收效最大。”

    ?0?2張羽只說了一個字:“善!”

    城下韃靼軍中傳來“嗚!嗚!”的牛角號聲,攻城大軍開始向城下移動。萬人左右的方隊,整齊的移動,還能大體保持着陣列不亂,到底是久經戰陣的軍隊,戰場經驗豐富,韃靼的實力不可小覷。

    ?0?2瀋河手舉着望遠鏡,不時的計算着距離。韃靼的隊伍越來越近了。人的大致樣子已經可以看到,如大海一樣波濤翻動的旗幟海洋,已經能看出旗子上的圖案了,估計距離五里多。

    瀋河叫過炮隊隊長藍水星,告訴他,虎式大炮可以開火了,各炮分配目標,朝着各方隊中旗幟最多的地方打。特別的重點是那片黃色的旗幟,那應該是韃靼中軍,小王子可能就在其中。同時傳令各城門的炮手,都按這個規矩打,只要有聚集的敵人目標,就不要停止射擊。到敵人進攻衝鋒時40直射炮可以開火。炮隊隊長答應着跑過去傳令。

    韃靼軍包圍了北、東、西三面,進攻至少也是三面,南面的進攻也有可能。武威城的四面城牆上都有大炮,虎式大炮總數有二十六門,還有50門40直射炮。武威城的大炮數量還是比較多的。

    城上的炮手們忙碌起來,填上火藥、炮彈,用炮杆壓實,插上引線,關上火門,點火。只聽“轟!轟!”巨大的轟鳴聲響起,震得整個城牆也在顫抖,虎式重炮的威力非比尋常,城頭也冒出大量帶着嗆人硫磺味的濃煙,嗆得人直咳嗽。

    各炮發射的都是實心彈,因爲現在距離較遠,實心彈打得遠。碗口大的鐵彈高速撞入了敵軍陣中,雖然第一炮未必打得準,但是,陣中人羣密集,硬是撞開了一條條血路,彈丸落地後碰撞地面,又不規則的跳起,橫衝直撞。凡事被鐵彈撞擊上的人馬,無一不被砸得殘肢斷臂,有倒黴的韃靼兵,人體直接被打成碎片,方陣中一片悽慘的哀號聲。韃靼兵各個方隊的隊伍中一陣混亂。這種炮彈雖然無法與開花彈相比,殺傷總數未必很多,但是心理的威懾力很強,大漲自己志氣,滅敵人的威風。此時武威城上,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萬勝!萬勝!”吶喊聲連成一片,士氣大振。

    炮手們緊張的調整射擊角度,計算裝藥,清理炮膛,重新填彈。後面的炮彈越來越準了,直奔各方陣的旗幟密集處。指揮官們被炮擊,隊伍必然混亂異常。韃靼軍不知道城裏有虎式大炮,因爲已經打了兩天,火炮倒是有,沒有能打這麼遠的,威力這麼大的。今天吃了大虧。各隊紛紛後撤,火炮也漸漸停止了射擊。

    “萬勝!萬勝!”官軍們的喊聲也更加響亮,城牆上的官軍們都基本消除了恐懼,逐漸鎮定下來,也燃起了旺盛的戰鬥意志。

    ?0?2穩定下來的韃靼軍,這回不敢靠的太近了。都在七八里外列隊。傷亡雖然不大,但是士氣大受影響。各級頭領又開始鼓舞士氣,無非是攻進城就可以喫飽飯,城中有女人和大量的財物等等。

    ?0?2而後,各隊都推出了數十輛盾車(也叫衝車),都是前面釘着高大厚實的木板,上面還鋪着一些的皮革棉被,可以有效地抵擋弓箭,下面有裝了滾輪的,可以推着走,也有沒有滾輪的,就要擡着走了。一般火炮打不透,但是被虎式大炮的炮彈正面打中,它還是承受不了的。這種盾車是韃靼的標準攻堅裝備。盾車後面跟着進攻的步兵。

    ?0?2虎式大炮威力不小,但是數量太少,要想打到分散開來的盾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儘管不斷有盾車被炮彈砸碎,或者打個大窟窿,更多的盾車還是慢慢的靠近城牆。現在的護城河已經不起什麼作用了。厚厚的冰層上,人馬車輛都可以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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