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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殿前歡 第一百零七章 浪花自懸崖上生(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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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國皇帝一生功績光彩奪目,然則就是前後三次新政,卻是他這一生中極難避開的荒唐事。直至今日,京都的百姓說起這些衙門來都還是一頭霧水,每每要去某地,往往要報上好幾個名字。

    如此混亂不堪的新政,如果不是皇權的強大威懾力,以及慶國官吏強悍地執行力,將朝堂扭回了最初的模樣,只剩下那些不和諧的名字……只怕慶國早就亂了。

    皇帝看他神情,自嘲地笑了起來:“你也莫要掩飾,朕知道,這是朕一生中難得的幾次糊塗……只是那時候你母親已經不在了,朕也只知道個大概,犯些錯誤也是難免。”

    範閒心頭微動,暗想母親死後,皇帝還依言而行,從這份心意上來講,不得不說,皇帝在這件事上,還算是個有情之人。

    “在你母親去之前,朕聽了她許多,然而後來卻不能爲她做些什麼……”皇帝閉着眼睛,幽幽說道:“所以她去之後,朕把當年她曾經和朕提過的事情都一一記在心上,想替她實現,也算是……對她的某種承諾或是愧疚。”

    範閒嘆了口氣,說道:“母親如果還活着,一定對陛下恩情感佩莫名。”

    “不,不是恩情。”皇帝睜開眼睛,平靜地說道:“只是情義,至於感佩,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朕只是想做些事情,以祭她在天之靈,並不奢求其餘。”

    皇帝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她當年曾經用很可惜的語氣說到報紙這個東西,說沒有八卦可看,沒有花邊新聞可讀……朕便讓內廷辦了份報紙,描些花邊在上面,此時想來,朕也是胡鬧的厲害。”

    範閒瞠目結舌,內廷報紙號稱慶國最無用之物,是由大學士、大書法家潘齡老先生親筆題寫,發往各路各州各縣,只由官衙及權貴保管,若在市面上,往往一張內廷報紙要賣不少銀子。

    當年他在澹州時,便曾經偷了老宅裏的報紙去換銀子花,對這報紙自然是無比熟悉,其時便曾經對這所謂“報紙”上的八卦內容十分不屑,對於報紙邊上繪着的花邊十分疑惑,而這一切的答案竟然是……

    老媽當年想看八卦報紙,想聽花邊新聞!

    範閒的臉色有些古怪地看着皇帝,強行壓下了將要脫口而出的話語,他本想提醒陛下,所謂花邊新聞,指的並不是在報紙的邊上描上幾道花邊。

    皇帝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說的越來越高興:“你母親最好奇萍萍當年的故事,所以慶曆四年的時候,朕趁着那老狗回鄉省親,讓內廷報紙好生地寫了寫,若你母親能看到,想必也會開心纔是。”

    範閒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也記得這個故事,慶曆四年春,自己由澹州赴京都,而當時京都最大的兩件事情,一是宰相林若甫私生女曝光,同時與范家聯姻,第二件便是內廷編修不懼監察院之威,大曝監察院院長陳萍萍少年時的青澀故事。

    海邊的日頭漸漸升高,從面前移到了身後,將皇帝與範閒的影子打到了不時起伏的海面之上,偏生海水也來湊趣,讓波浪清減少許,漸如平靜一般反襯,映的兩人模糊的影子越來越清楚。

    範閒含笑低頭,心想陛下終究也是凡人,正如自己念念不忘慶廟,他也念念不忘澹州,大概這一世中,也只有在澹州的碼頭上,陛下才會說出這麼多的話來。

    而正是這番非君臣間的對話,讓範閒對於這個皇帝多出了少許的好感,多出了更深刻的認識,同時也多出了更多的煩惱。

    他嘆了口氣,將目光投向海上,道心中的煩惱終究是將來的事情,而眼前的煩惱已經足夠可怕了。

    “你在擔憂什麼。”皇帝的心情比較輕鬆,隨意問道。

    範閒斟酌半晌後說道:“膠州水師提督……是秦家子弟。”

    皇帝正式出巡,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儀仗,即便慶國皇帝向來以樸素着稱,可在防衛力量上,朝廷也下了很大的功夫。陸路上州軍在外,禁軍在內,外加一干高手和洪公公那個老怪物,可稱鋼鐵堡壘。

    而在水路之上,膠州水師的幾艘戰艦也領旨而至,負責看防海上來的危險。範閒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正微眯盯着海面,盯着那些膠州水師派來護駕的船隻。

    皇帝面色平靜,似乎沒有將範閒的提醒放在心上,說道:“朕終有一日會爲山谷之事,替你討個公道,然秦老將軍乃國之砥石,勿相疑。你既已調了黑騎過來,百里內的突擊便不需擔心,何必終日不安做喪家犬狀。”

    範閒這纔想到陛下另一個很久沒用的身份乃是領軍的名將,一笑領命,不再多言。(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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