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漓歌被石頭磕得腦袋發暈,好不容易纔見到人,宮漓歌求生欲爆棚,在被對方丟下來之前她死死的抱住了對方的腰。
司機已經嚇呆了,向來最有潔癖的先生竟然被一個不知道哪裏滾出來的小乞丐給抱住了。
完了完了,五爺一會兒不會連他帶車一起掀了吧?
容綏氣得快要炸了,這是個什麼東西就敢往他的車裏鑽!
他伸出手捏住宮漓歌的後頸,就想要將她給扔出去。
“救,救我。”
小臉髒兮兮的乞丐卻有一雙澄澈乾淨的大眼睛,如同雨後的青山明亮而幽靜,和渾身的污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樣骯髒的人怎麼會有那樣乾淨的眼睛?
宮漓歌說完就昏了過去,司機見容綏遲遲沒動,小心翼翼的補充道:“五爺,要不我替你丟吧?”
“丟?”容綏突然有些捨不得了,那雙眼睛像極了漂亮的瑰寶。
“開車。”
司機縮了縮脖子,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聽命行事,時不時打量着後座的人,容綏竟然一直抱着那個小乞丐沒有扔掉,天上是要下紅雨了嗎?
難不成不愛美色的五爺竟然喜歡這種小姑娘?五爺口味還挺重。
容綏自己都說不上爲什麼會救她便鬼使神差的將她帶回了別墅丟給了老媽子,“見她弄乾淨。”
他沒抱什麼期待,一個骯髒不堪的乞丐能漂亮到哪裏去。
當宮漓歌清洗乾淨,換上漂亮的白紗裙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容綏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
她披散着半乾的髮絲,水珠順着髮尾緩緩滑落,白色裙襬像是白蝶的翅膀隨風起舞,她沒有穿鞋,光着腳踩在木地板上,小心翼翼像是隻貓兒。
什麼小乞丐!這簡直是落入人間的小天使。
宮漓歌歪着頭打量着面前的橫臥的男人,肌膚比起常人要白上許多,一雙狹長的眼慵懶的半眯着,彷彿是一隻饜足的獸正在小憩。
她雙手揹着背後,聲音溫溫柔柔,“聽說是你救了我,謝謝你,不知道你是在什麼地方救我的,我頭很暈,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容綏收回打量的視線,那時候只覺得她的眼睛很美,才知道自己是撿到寶貝了。
傭人誠實的回答:“醫生已經給這位小姐檢查過了,她身上多處摔傷,頭受過嚴重的撞擊導致腦震盪,腦部神經受損,忘記了部分記憶。”
容綏揚脣一笑:“忘了就忘了,也沒什麼可想起來的,本來就是一個乞丐罷了。”
宮漓歌大大的眼睛是大大的迷惑,“乞丐?難道我沒有父母嗎?”
“沒有,你是我從山裏撿回來的,你在失憶前抱着我不肯撒手非要我帶你離開。”
宮漓歌略一思索,似乎有那麼一副她穿着髒兮兮的衣服抱着男人求救的畫面,再要深想腦袋裏面就像有個小人拿着針不停的扎着她。
“好疼。”她捂着頭倒退幾步。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反正我也沒打算放你離開。”容綏眼裏透出一抹興味的光芒。
宮漓歌撫着頭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爲什麼?”
“你弄髒了我的衣服,也弄髒了我的車,我還捎了你這麼長的距離,難不成你想要一走了之?”
“很貴嗎?”
“很貴,賣了你也賠不起。”
宮漓歌侷促的看着自己腳尖,“我,我是一個乞丐,我沒錢。”
“我知道,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當我的傭人,直到還清這筆費用。”
“傭人?”宮漓歌似懂非懂。
“以後你就負責我的生活起居,不懂的有李嬸教你。”
宮漓歌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容綏坑了,她始終覺得真相不該如此,可又想不起來半分。
容綏只花了一天時間就查到了宮漓歌的來歷。
“夏漓歌,夏家的養女,品學兼優,真是一個好孩子啊。”
他撫着資料上宮漓歌的照片,既然只是養女,證明親生父母確實早就不在了,與其留在夏家那種小地方,還不如留在他身邊。
留在他身邊的丫頭每時每刻都在搗亂。
“五爺,不好了,那位小姐捅了馬蜂窩,被馬蜂紮了。”
宮漓歌的手腫了好大一個包,她雙眼亮晶晶的,一副驕傲的模樣:“五爺,你是沒看見,我跑得賊快,區區馬蜂還想要抓我,天真。”
容綏敲了她額頭一下,“怎麼就沒被馬蜂給扎死呢?這麼皮?”
“不是的五爺,我看見蜂巢以爲裏面有蜂蜜,我想取蜂蜜來着,沒想到捅了馬蜂窩。”
“馬蜂和蜜蜂你都分不清?還喫什麼蜂蜜,我看你應該喫核桃,補腦子。”
容綏一邊吐槽,一邊抓住她的手給她上藥。
“噝……”
“現在知道疼了?捅馬蜂窩的時候怎麼不怕?”
容綏也覺得奇怪,夏家再怎麼不濟也算是富貴人家,怎麼會有個這麼調皮的養女?
還捅馬蜂窩?可把她給能的。
“我聽李嬸說你喜歡喝蜂蜜柚子茶,所以我就想……”
這隻小野貓倒懂得感恩,容綏嘴角忍不住悄然勾起。
“我給你做點蜂蜜柚子茶抵一部分的欠款,想早點還清欠你的錢。”
容綏的眸光逐漸變得危險,“爲什麼想早點還清?你想離開。”
“是啊,我總覺得我的父母還在這個世上,我得去找她們。”
“真是個傻子,你父母早死了。”
“五爺你怎麼能確定?”
“你父母要是沒死會捨得讓你淪落成乞丐?我警告你,在沒有還清債務前,你哪裏都別想去,否則我就報警將你抓起來。”
宮漓歌神情低落,“哦。”
她也就低落了半天而已,下午又傳來消息。
“五爺不好了!小姐她將你重金買回來的三色錦鯉全給釣起來了,還說晚上要給你熬魚湯。”
“讓她釣。”容綏扯着嘴,“只要她開心就好。”
“五爺不好了!小姐把院子裏珍貴的名花全部給你鏟了,還說讓我們種上向日葵,到了秋天好喫瓜子。”
容綏眼皮都沒擡:“讓她鏟,喜歡喫瓜子叫人去超市給她拉一車過來。”
“五爺不好了!小姐她……”
容綏一臉不耐煩,“她又怎麼了?”
“瓜子喫多了上火,嘴裏長滿了血泡,正在房間裏哭。”
容綏:“……”
他是撿了一隻野貓還是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