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他感染者的資料嗎?”
屋裏,站在陳淪旁側,一直低着頭,看着手裏資料的束柔,擡起了頭,出聲問道。
“有。所有能調查出來的感染者資料都有存檔。”
答話的是調查部門負責人,徐上校,點頭應了聲,便再低下頭,再自己的通訊器裏操作了下。
“所有現在已經獲取到的感染者基礎資料,都已經發到了你們通訊器上。如果需要更詳細的資料,可以和我們再溝通。”
徐上校擡起頭,再出聲說道。
束柔點了點頭,拿出了詭異局發的通訊器,低着頭,再一頁頁翻看着。
“饒常,你呢。”
“……作爲一個正常人,我這個時候是不是該立個遺囑,將我生下積攢下的財產給處理下……哎,算了吧。你們都不提這件事兒,我作爲一個正常人,也有點不好意思……”
嶽老教授再轉過呢目光,看向了饒常。
饒常嘴裏說着不好意思,臉上卻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那就給我來瓶可樂……這時候我是不是該要一箱……”
“行。”
“……對了,我能打‘詭’嗎?”
再轉過頭,饒常有些認真地說道,緊跟着,又再擡起頭,嘴裏似乎胡亂說着,
“……說起來啊,又想起來我當傭兵那會兒,我是個狙擊手,讓我去解救人質,我旁邊那個該死的傢伙,非讓我不要瞄準,說什麼‘那是人質’……可惡,那年我都23歲了,現在又21歲了……”
聽着饒常的話,譚有國先是笑了笑,緊跟着笑容收斂,鄭重地對着陳淪三人再說道,
“……進入詭界之後,一切以你們自身安全爲前提。其餘的。你們自行決斷,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鄭重地,譚有國出聲說道。
饒芳和束柔似乎沒聽到,一個還低頭翻看着通訊器裏的資料,另一個正盤算着那箱可樂的安排。
嶽老教授,譚有國,徐上校三人,
再相繼轉動着目光,望向了陳淪,
陳淪站着,臉上依舊平靜着。
“陳淪,你有什麼其他問題嗎?”
嶽老教授出聲問道。
陳淪隨着聲音轉過目光,目光落在嶽老教授身上,
停頓了下,
“昨夜有下過雨嗎?”
平靜着,陳淪問了句似乎毫不相干的話。
“有。”
回答這話的是譚有國,
“昨夜雨不小,整個首都市,有大半區域都在下雨。”
“包括這次詭事件爆發的區域。根據氣象部門的數據,昨夜入夜開始降雨,直到凌晨三點過後,雨才停。”
徐上校補了句話。
陳淪平靜着,點了點頭,什麼都沒再說。
嶽老教授目光在陳淪身上停頓了下,再低下頭,目光落在手裏的資料上停頓了陣。
再擡起了頭,
“……徐上校,有找到之前在‘詭’身邊那個小女孩的蹤跡嗎?”
“沒有。”
徐上校應了句,緊跟着再低下頭,看了眼一直亮着的通訊器,
“調查部門這邊調動警方那邊的力量,已經基本排除了五十歲到八十歲之間,首都市內名爲‘朱輝成’以及同音名字人員是‘詭’的可能。
現在有兩種可能,第一是,‘詭’是外來人員,沒再我們涵蓋的調查篩選範圍之內,第二,這不是‘詭’的名字。”
再擡起頭,徐上校出聲對着陳淪等人再說道,
“調查部門已經擴大了篩查調查的年齡範圍和區域範圍,調取了鐵路部門和航空部門五年前至十年前五年內,所有乘坐高鐵飛機來首都人員中符合這個名字相關的資料,完全篩選出來,還要段時間。”
徐上校出聲說着,再停頓了下,
“嶽老教授,你們要不再等一段時間吧,我們會盡可能再足夠快的時間內,找到‘朱輝成’。”
嶽老教授聞聲,再回頭望了望陳淪三人,再轉過身,望了望那往感染區域去的門,停頓了下,
再轉回了身,
“就不等了。進入詭界從來都是冒險,我們也等不到一切萬全的時候。”
搖了搖頭,嶽老教授望着那被束縛着的‘詭’再一句句說道。
“雖然現在大部分感染者都處於初步感染階段,似乎我們還有時間。但正因爲這樣,我們反而不能繼續等下去了,不然等大部分感染者開始進入感染漸近階段,我們做這些反倒失去意義了。”
“……就這樣吧,有了這個名字,知道這些信息,也不錯了。”
嶽老教授出聲說着話,回頭再看向了陳淪三人,最後目光落在陳淪身上。
陳淪平靜着站着,目光落在那‘詭’身上,
似乎周遭一切,只是回住處路上看到的尋常景象。
再轉過些頭,平靜着的目光落在了嶽老教授身上,
陳淪點了點頭。
“可以。”
陳淪只是出聲應了句。
“……可惡,瑪斯特兒都同意了,我也只能同意……對了,我的可樂呢?你當我說着玩?”
饒常先是悲憤說着,緊跟着再一臉認真地對着譚有國說道。
“已經搬來了。這是小事,但詭異局答應了的,就一定會履諾。”
譚有國也認真說道。
這時候,門開了,有軍人搬來了箱可樂。饒常湊了過去。
“我也可以去。”
一直低着頭的束柔,手裏的資料劃過最後幾頁,再擡起了頭,也出聲說道。
“老譚,那我們就去了。”
嶽老教授再出聲對着譚有國出聲說道。
譚有國點了點頭,再轉動着目光,望着嶽老教授,望着陳淪三人,
目光再陳淪身上停住,再對着所有人說道,
“等你們點燃希望。”
“等你們凱旋。”
譚有國鄭重說道。
“一定。”
嶽老教授應了聲,領着路,往着旁側另一邊走去。
陳淪臉上平靜着,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挪腳,
以基本相同的步伐往前。
饒常和束柔,自然跟在陳淪身側。
……
“請選舒服些的姿勢躺下,儘量平躺。這些儀器會在各位進入詭界後監控你們的生命體徵,儘可能給各位一些身體上的幫助。”
離開管控‘詭’的屋子。
同樣是接連過了七道門。陳淪等人進了間挖空山體內部的屋子。
屋子裏,就像是個大些的病房。
房間內,並列,隔着些過道,擺着五張稍顯寬敞的牀,
牀上鋪着些較柔軟的牀墊,帶着牀被子。
牀邊,是各種生命監控設備。
牀對面,是監控攝像頭。
換了寬鬆些的衣服,陳淪四人在屋裏的幾位醫護人員的說明和輔助下,
在一張張牀上平躺了下來,將各種生命監護設備的另一端貼在了陳淪四人的胸口四肢。
陳淪平躺着,目光自然落在屋頂,目光,臉上平靜着。
旁側,一張牀上躺着嶽老教授,另一張牀上躺着束柔,嶽老教授再過去張牀上,躺着饒常。
嶽老教授望着前側,目光似乎有些恍惚。
束柔目露思索,似乎思索着事情,
饒常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架着被子感慨着優質的睡眠質量。
“……進入詭界,從來沒有回頭路。”
躺在陳淪旁側一張牀上的嶽老教授,突然轉過頭,對着陳淪出聲說了句,
“不是尋找到希望,點燃希望,希望的光也將我們自己照亮,就是絕望的陰影也把我們自己淹沒。”
“不是成功,就是沉淪。”
嶽老教授出聲對着陳淪說着。
陳淪目光平靜着,轉過目光,落到了嶽老教授身上。
嶽老教授自然也落到了陳淪眼底。
這時候,
這間屋子的屋門再打開,
兩名軍人再抱着個合金箱,走進了屋子裏。
詭物帶來了,就要進入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