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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淪同學,等等我啊……”
饒常嘴裏喊着,腳下不慢,跟在了陳淪身後,
一旁目露思索着的束柔,也跟着起身,跟了上來。
挪腳,擡手,戴上耳塞,
過了兩道門,
陳淪再走回到先前控制束縛着墮落成詭那人的屋子,
饒常和束柔也緊跟在陳淪身後,
一個還擺弄着已經塞到耳朵上的耳塞,
另一個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那被控制住的詭身上。
“看完資料了?”
先前的蒲教授和譚有國就站在這被控制住的詭跟前。
蒲教授見到陳淪三人,目光停頓了下,微微露出些笑容,出聲說了句。被處理過後的聲音便在三人耳塞中響起。
“……不愧是擁有優質睡眠的人啊。專家說得是真得,只要養成良好的作息習慣,不管在哪都能睡得着。”
饒常再轉過了頭,望着那被控制住的詭,擡起些頭,感慨着,嘴裏嘀咕着說着,也不管旁邊人能不能聽到。
目光自然轉過,落在那嘴張合着的饒常身上,
轉過頭,陳淪目光落到了那被控制住的詭身上,
這會兒,這墮落成詭者,已經畸變成肉瘤模樣的軀體似乎安靜了些,從皮下撐出的頭顱似乎停頓着動作,臉上還不時有些扭曲猙獰,身軀掙扎着的動作卻似乎少了些。
“……老嶽他們應該已經在詭界中接觸到吳安在詭界的相關映射了,不知道在詭界中花費了多久。”
蒲教授轉過頭,笑着望了望嘴反覆張合的饒常,目露思索盯着那‘詭’的束柔,轉過目光,在陳淪身上多停留了下,
蒲教授再轉過了頭,望着那被束縛着,掙扎咆哮止住些的的詭,出聲說了句,似乎在爲陳淪三人做了句解釋。
停頓了下,陳淪一句話沒說。
轉身,挪腳,朝屋外接着走去。
饒常,束柔,也緊跟了上來。
一個人嘀咕着些不着邊際的話,另一個低下些頭,似乎思索着。
“……老嶽他們現在情況怎麼樣?”
譚有國望着陳淪三人出了這間屋,在陳淪身上多停留了下目光,再轉回頭,對着蒲教授出聲問了句。
“還好。那邊隨時有人監控着老嶽幾個人。暫時還沒人出現畸變的情況。”
蒲教授出聲回道。
譚有國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再問,只是轉過頭,對着被束縛住的詭,望着,有些沉默着。
“詭事件的爆發,越來越頻繁了……”
旁邊的蒲教授,轉過頭,也望着那被束縛住的詭,出聲再說了句。
譚有國沒說話。
……
過了七道門。
陳淪挪腳,再走回到了集中管控感染者的這偌大區域內。
按感染者三個階段,分成的三個區域裏,一張張,一排排病牀固定在每個區域內。
病牀大多都空着,有着感染者的病牀上,
一個個感染者不知疲倦,瘋狂掙扎着,在束縛帶的束縛下,依舊不斷蜷縮扭曲自己的身子,
一點點挺身,蜷身,拉扯着固定在病牀上的束縛帶,無法掙脫,卻也不會躺回去。
臉上扭曲,猙獰,周身似乎都殘留着憤怒,癲狂的極端負面情緒,對着身週一切能看到的生命投去怨毒的目光。
挪腳,陳淪以較緩而相同的步伐,目光落在身前,從一張張病牀間的過道往前。
身側便是些被固定在病牀上,喪失了自我意識,瘋狂宣泄着怨毒的感染者。
饒常束柔,就跟在陳淪身後,隨着陳淪往前。
饒常不時擡起頭,望着四周,嘴裏說着些話,
束柔的目光大多落在病牀上的感染者身上。
就在這時候,前側不遠,畸變漸近區域,靠着過道邊的張病牀上,
之前還瘋狂掙扎着的感染者,驟然再被固定在病牀上的束縛帶一下拉回到了牀上。
沒再瘋狂着掙扎扭曲,臉上的猙獰也漸散開些,眼底的怨毒憤怒褪去,先是陣渾噩迷茫,再漸有些清明。
只是緊跟着,眼底就再流露出深深的恐懼,眼睛睜大,想張合自己的嘴。
這感染者在感染過程中,短暫清醒了過來。
看到的畫面,感受到的身體變化,讓他感到恐懼。
陳淪往前,目光自然轉過,落在那短暫清晰的感染者身上。
那感染者眼睛睜着,想張合着嘴,只是下巴被類似面箍的東西固定了住。
他掙扎着,恐懼着低下頭,直接看到了他的腿腳骨骼皮肉都已經變形扭曲,朝前朝上彎着,蜷縮着,朝着他頭部摺疊了過來,腿上一些皮肉已經和肚子上的肉粘連,長在了起來。
他轉過頭,甚至能看到,就在挨着他病牀旁邊不遠,另一張病牀上,一個身體畸變了的人,正瘋狂掙扎扭曲。
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渾身顫抖着,止不住在再束縛帶的束縛下掙扎着,臉上,眼底,帶着止不住的恐懼。
而就在感染者清醒過來的同時,就負責監控着這感染者,抱着槍,就站在牀邊的軍人,
立刻將手裏抱着的槍放了下來,在牀邊蹲下了身,
嘴張合着,似乎是衝着病牀上的感染者大聲喊着什麼,
按住了感染者顫抖着的身體,似乎反覆着大聲喊着,對着牀上這恐懼着的感染者安撫着,
伸手去扯着自己身上的軍裝,低下身將自己的肩膀上肩章給這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看,
似乎在對這清醒過來的感染者說,‘他是軍人’
或許這也是詭異局管控人員都在這時候穿着軍裝的原因。
在牀邊軍人的反覆大聲安撫下,
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漸緩住了掙扎,只是眼底還有些恐懼還沒褪去,說不出話來,只是眼底漸多出來些淚水,望着這名軍人。
軍人依舊在牀邊低下身,反覆着張合着嘴,一句句安撫着感染者,
似乎是在反覆說着‘沒事兒,沒事兒的……’
而就在軍人反覆安撫着感染者的過程中,感染者眼底的恐懼漸褪去,憤怒,怨毒再漸瀰漫而出,
感染者再陷入了瘋狂,緊跟着瘋狂掙扎,扭曲着自己的身體,怨毒着死死盯着這名軍人。
軍人還低着頭,嘴反覆張合着。
再漸止住了聲,
再停頓了下動作,纔再重新抱起了槍,重新站起了身,
守在這張病牀邊。
從這張病牀邊走過,
陳淪目光平靜着,再轉回到身前。
束柔跟在陳淪身後,目光在那之前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身上多停頓了下。
能在感染畸變途中短暫清醒過來的,往往意志都還算堅定,
只是不知道其掛念着什麼,才能從瘋狂中短暫掙脫出來。
這感染者是個中年男人,已經畸變的腳掌上,手掌上,都還沒看到老繭,
頭髮有些花白,臉上總是看上去有些灰塵撲撲。
陳淪三人走過。
那站在病牀邊,先前守着的軍人,也暫時被另一名軍人替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