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莎可是梅香最疼愛的小孫女,俞晚晚這樣讓夢莎當衆出醜,梅香很不悅。
白繪寧到俞晚晚跟前,怒聲訓斥她,“你幹什麼,快跟夢莎道歉。”
俞晚晚很生氣。
她怒目瞪着白繪寧。
白繪寧看着俞晚晚的眼神,不受控制的恐懼。
這時候,人羣中響起一個好聽的男人聲音,“她說的沒錯,第三段第四段第七段,都有音彈錯了。”
衆人看向那說話的男人,黑色西裝,黑色襯衣,手中的柺杖絲毫不影響他矜貴的氣質和獨有的桀驁。
蘇言深學鋼琴懂鋼琴,俞晚晚是知道的,但沒想到他這麼專業,竟然精準的聽出來夢莎彈錯的地方。
看來那時候沒少跟着明霜學習。
蘇言深這一出面,不留情面的只出夢莎的錯誤,梅香沒辦法懲罰俞晚晚那了,懲罰了就代表蘇言深也指錯了。
她故作驚訝的看着蘇言深,“蘇總也精通鋼琴?”
試圖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不要揪着夢莎彈錯音不放了。
蘇言深微笑,“我夫人很喜歡彈鋼琴,我不過是愛屋及烏跟着精通了。”
提到’我夫人’這三個字,他連眼神都變得溫柔。
嘴角微微上演,燈光、空氣都變成了溫暖的旋律。
俞晚晚不受控制的一陣心悸,看着男人那張爬滿溫柔的臉。
心跳好像靜止了一樣。
“蘇總的夫人可真幸福。”
總有人會去打破幻境,人羣中羨慕的聲音打斷了俞晚晚的思緒。
她忙不迭的將目光收回。
夢莎被當衆指錯,覺得很丟臉,很不服氣,她衝着俞晚晚挑釁,“你既然這麼懂,爲什麼你不彈?”
梅香也生氣俞晚晚讓夢莎丟臉,附和夢莎,“Win你也給大家彈一首吧。”
俞晚晚這下沒有推辭,她冷淡的說了一聲“好。”
然後坐到鋼琴前。
夢莎站在一旁,雙手抱胸,垂眸睨着俞晚晚,篤定她彈不出來。
蘇言深看着坐在鋼琴前的女子,他腦海裏又閃過無數熟悉的畫面,牽着他的心絃。
他嘴裏喃喃的,“晚晚。”
琴聲響起了,女人纖纖玉手在琴鍵上跳着歡快的舞蹈,快的出現了幻影。
很多人聽出來俞晚晚彈的什麼曲子,無一不驚呆了。
“超級練習曲!!!”
這是稱之爲世界上最難的練習曲。
一個個都坐在鋼琴前的女人投去了質疑的目光,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在彈。
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夢莎和艾瑞。
艾瑞的朋友指着俞晚晚,激動的對艾瑞道:“艾瑞,她好像在發光。”
艾瑞震驚的表情,搖頭,“這不可能!”
這個女人是梅香家領養的女兒,是一個孤兒,身份低賤,坐在鋼琴前的高貴女人肯定不是她。
‘咚!’
最後一個音落下,俞晚晚的雙手在琴鍵上按夠了拍子才鬆開手。
她放下雙手,因爲剛纔速度過快,她的手還微微有些顫抖。
調整了一下,正準備起身,忽然一雙大手從後面抱住了她,“晚晚!”
俞晚晚驚得還沒反應過來,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輕的喚着她。
她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墜入了萬丈深淵。
她瞪着眼睛。
“怎麼回事?”
場面一陣騷動。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莫名其妙,這輝騰的蘇總怎麼去抱住了梅香家領養的孫女,瑪麗露家未來的兒媳婦?
俞晚晚在議論聲和騷動中清醒過來,她鉚足了勁推開蘇言深,“蘇總,你又認錯人了。”
她起身,冷臉看着蘇言深。
他眼圈微紅,眼裏泛着細碎的星光,那張俊臉瞬間被失落佔滿,他低下頭,自責的道歉,“對不起。”
聲音中都透着失望和痛。
然後轉身。
俞晚晚手指捲起,深吸一口氣,將視線從男人的背影上離開,看向梅香夫人,“夫人,我彈好了。”
她聲音洪亮。
成功的把大家的注意力又帶回到剛纔彈的曲子上,大家對她讚不絕口。
白繪寧不可思議的看着俞晚晚。
俞晚晚知道,最可能懷疑她身份的就是白繪寧,她得爲自己剛纔的沉不住氣找個理由,“有一種才叫天才,有一種記憶叫過目不忘,有一學天賦叫一看就會,我就是。”
她食指指着自己,嘴角輕輕一揚,狂妄傲慢。
夢莎氣的裙襬都要被她手指絞壞了。
俞晚晚繼續道:“我不做不代表不會,音樂這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家遺傳的,反正識譜我一邊就過目不忘。”
媽媽和外婆都很喜歡音樂,外婆是鋼琴演奏家,而她也一樣,從小就喜歡音樂,對音樂有着獨特的天賦。
這種天賦,白繪寧肯定是知道的。
很多人認爲俞晚晚在自吹自擂,但蘇言深相信。
因爲俞晚晚也是這樣。
晚晚識譜特別快,不說一遍就過目不忘,但從來沒遇到過識譜能力比她還強的人,同樣的曲子,學校要選人去表演,明霜可能努力多少天,都不如俞晚晚臨時抱佛腳。
果然,俞晚晚說完這番話,再看白繪寧,眼裏的疑惑打消了。
鋼琴老師坐回了位置,彈着旋律優美的舞曲。
空曠的場地立馬變成了舞池。
男男女女相擁跳舞。
俞晚晚手裏拿着一杯紅酒,喝的臉頰微紅,無辜的給她增添了幾分女人味。
她在感受,感受秦悅的人生。
這裏形形色色的人,都是秦悅人生裏的。
服務員端着托盤到她面前,“小姐,這是您要的粥。”
從被綁架回去化妝換衣服到現在,只吃了一點點零食,餓的前胸貼後背,這場合一時半會還走不了,她讓服務員給她弄了一碗粥。
“謝謝。”
俞晚晚道了聲謝,端起碗,先喝了一大口,粥裏有很多細碎的軟軟的東西。
忽然一股腥卡在嗓子裏。
她皺眉,警惕的看着碗裏,粥裏放的細碎物是魚膠!!!
糟糕!
俞晚晚趕緊放下碗,往外面跑。
蘇言深被梅香帶着周旋應酬,注意力卻一直在俞晚晚身上,他就是調查到俞晚晚被白繪寧綁架來參加這場宴會,所以纔來的。
他看到俞晚晚匆忙跑走,像是發生什麼事了,他緊張的站起身,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