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與張啓山的結拜,牽動着長沙各方勢力神經。鵏
日方升,各個勢力打探消息的暗樁便動了起來,蒐集着關於張林的情報。
但張林就像憑空出現一樣,查不到任何信息。
除了張啓山透露出來二人結拜成兄弟而推測出張林是男的,名叫張林外。連其多大,什麼樣貌,是胖是瘦都不知曉。
張林在張府從不離開院子,最多也就去前廳喫過幾次飯。
張啓山的府邸又被其親兵守衛的水泄不通,各勢力又不敢對張府太過滲透,只能等待張啓山兩日後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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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紅府,伊新月帶着下人正在二月紅夫人房間與二月紅夫人交談着。鵏
“夫人你覺得這件紅的怎麼樣?”丫頭的丫鬟拿着一件衣裳問到丫頭。
丫頭拿過衣服,問到一旁的伊新月道:“你覺得怎麼樣?”
伊新月道:“這件很好看!”
丫鬟道:“可平日裏夫人都是穿素色的。”
伊新月反問道:“今天是平日裏嗎?今天是節日。
你聽我的,你穿這件好看,顯得你嬌豔欲滴,氣色好!不僅今天穿,明天你也要穿着它參加啓山的宴會,到時你肯定閃耀全場。”
丫頭聞言開心的笑笑。鵏
“夫人!準備好了嗎?”二月紅這時從門外進來,正是一身喜慶的大紅色。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伊新月指着進來的二月紅笑道:“二爺穿的也是紅色,你們正好湊一對兒!”
丫頭見此笑道:“二爺,我們在挑衣服,你說我是穿這個紅色的好看,還是那個白色的好看?”
二月紅輕攏着丫頭道:“你呀!穿什麼都好看!”
“二爺……”丫頭正想說什麼,卻突感身體不適,二月紅見丫頭情況不對,忙問道:“你怎麼了?”
話音剛落,丫頭便一陣嘔吐,二月紅連忙接住,卻是帶着肺葉的嘔血。
“怎麼會這樣?”二月紅一時手足無措,丫頭也暈了過去。一時之間,在場的人都慌了神,二月紅抱住丫頭,對還愣神的丫鬟呵道:“還楞着幹什麼?快去找人吶!快快快!快去請解九爺!快快快!”鵏
“哎哎哎!”丫鬟連忙應道,出門去找管家,讓其去解家請解九爺。
二月紅將丫頭抱到牀上,見伊新月還在一旁,對其道:“夫人先回去吧!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伊新月點點頭,也說不出什麼安慰二月紅的話,轉身回了張府。
伊新月離開後,二月紅派人去解家的人回來,卻沒有帶回解九爺本人,只帶回解九爺一大早就出了門,不知去向。
二月紅氣得拉着下人怒問道:“去找了嗎?去找啊!找啊!”
下人嚇得連連點頭,他還是第一次見二月紅如此失智。連忙忙不跌的去繼續找解九爺。
“二爺!不好了二爺!”鵏
而禍不單行的是,去拿藥得丫鬟此時大喊大叫的跑了過來。
正氣頭上的二月紅怒道:“什麼不好了?藥呢?我讓你去拿的藥呢?”
丫鬟低頭急道:“藥沒了!”
“藥怎麼會沒了?怎麼可能會沒有了?”
丫鬟道:“就是藥盒沒了,以前煉製的藥丸也沒有了!”
二月紅氣得差點沒提上氣來,指着丫鬟:“你!你們平時就這樣照顧夫人的?滾!”
丫鬟嚇得連忙跑開,這時,二月紅聽見丫頭咳嗽,連忙跑進去。鵏
見昏迷的丫頭已經醒了。二月紅上前握住她手掌道:“丫頭,好點了嗎?別急,藥馬上就來了!在等一會兒。”
丫頭看着二月紅,心疼道:“藥我不吃了!”
“啊?”二月紅聽丫頭的話,一時失神。
丫頭繼續道:“藥我已經還給佛爺了!”
“佛爺?”二月紅聞言疑惑聞道:“爲什麼還給佛爺?爲什麼不吃藥啊?”
二月紅沒得到丫頭的答案,但聽到藥還有,在張啓山那裏,重燃希望道:“沒關係,我去找佛爺,他會給我藥,我這就去找佛爺,你等我一會兒啊!”
“二爺!”見二月紅要離去,丫頭叫住他,用嗎虛弱無比請求二月紅道:“你不要走……我一個人……好冷”鵏
二月紅見此答應道:“好!我不走,我陪你!”
二月紅安撫着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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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先上去吧!沒我的話,不要下來!”
張府
消失的解九爺正坐在客廳,張啓山聽完伊新月帶回來的消息,苦澀一笑的拍拍對方,讓她上樓。
二人相視無言,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了。而接下來,按他們事先的計劃,張啓山將做一個惡人,讓自己的好兄弟二月紅記恨自己,以此來讓失去丫頭的二月紅有活下去的動力。鵏
越害怕什麼,越來什麼。
二人還在期待二月紅能遲一點來,但張府的管家卻走進客廳,看着沉默坐在一起的解九爺與張啓山道:“佛爺,二爺快到了,帶着夫人一起。”
張啓山思索下道:“把門鎖起來!”
“啊?”管家聞言驚詫,張啓山讓他看着路面,說二月紅要是來了就告訴他。
他以爲佛爺在等二爺,但沒想到卻是要他在二月紅來時,把張府大門鎖了。
“沒聽見嗎?把門鎖起來!”
見管家還在那裏,心情不好的張啓山怒問到。鵏
“是!”見情況不對。管家連忙出去鎖了門。
長沙的天,說變就變,壓抑許久的空氣,在大雨中得到釋放。
張府的大門緩緩關上,瓢潑大雨中,二月紅用一輛黃包車拉着丫頭來到了門外。
見禁閉的大門,二月紅在大雨中安置好丫頭,來到張府大門,手抓着鐵門上的鐵柱搖晃着,對對着張府內重複着大喊:“佛爺!二月紅前來求藥!佛爺!二月紅前來求藥!佛爺!二月紅前來求藥!”
聲音在風聲、雨聲、雷聲中傳進客廳。張啓山與解九爺聽着,心中的痛,不必門外呼喊的二月紅少多少。
但丫頭的病,他們已經全力以赴,還是無法挽回。
任何辦法都用過,他們已經留不住二月紅的丫頭,只能選擇留下二月紅。鵏
門外的喊聲,如重錘,一下下錘在二人心口。
然而,看着桌上丫頭留給自己,讓二月紅在其死後,沒有求死之心後再轉交的書信,二人只能當做沒有聽見門外的聲音。
時間一點點過去,門外的聲音卻不曾停下。
也許是坐不下,也許是不忍二月紅和丫頭一直在大雨中,也許是知道自己不出去,不明確告訴二月紅自己不會給他藥,今天二月紅是絕對不會走。
張啓山只能起身,去斷了二月紅最後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