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甜睜大眼睛,看着項少龍。
“你自己抓不到嗎?”
項少龍背對着秦思甜,“上面那一刀,我抓不到,整個背,感覺特別癢。”
項少龍伸手去撓了,沒撓到。
他還是亂抓了幾下。
秦思甜也看着他。
“項少龍,你故意的,對吧?你別耍花樣,我不喫你這一套。”
“秦思甜,我沒騙你,我是真的癢,感覺要癢死了,我很難受。今天上班的時候,我讓石頭幫我抓了一下,抓的時候是舒服了,但是,時不時又癢了。”
秦思甜不說話,看着項少龍的背。
他的白色襯衫上有紅色的小點點,應該是血吧。
瞬間,秦思甜皺眉。
眼神也變得複雜。
“好了,你別抓了,我看看。”
項少龍乖乖坐好,不抓了。
秦思甜掀開他的白色襯衫,看到了那三道觸目驚心的刀疤。
那三道刀疤雖然結疤了,還是很猙獰的樣子,莫名地讓人感覺到一陣後怕,也莫名地讓人心疼。
刀口附近,還是有些泛紅。
從一些被颳起的傷疤看,能感覺得到長出來的嫩肉。
有些結了疤的,被弄開了,滲着血絲呢,估計是因爲太癢了而被抓破結疤的。
秦思甜也有過磕傷碰傷,她很清楚,傷疤快好的時候,是感覺特別癢的,總想去抓撓。
那種騷擾也不是一般能承受得住的。
肯定很難受吧!
看着項少龍這些傷口,秦思甜不自覺地回想起那時的危險。
如果不是項少龍,這些刀傷應該是捅在她身上的。
要不然就是她留下這些觸目驚心的疤痕了。
……
秦思甜輕輕地抓了幾下。
她不敢用力,怕會颳起疤痕。
疤痕連着嫩肉,若是太大力了,弄起皮了,會流血的。
“你要按時塗藥,要是癢了,多忍一忍,別用手去抓。有細菌,會感染的。”
“我就是忍不住,最近幾天,特別癢。這兩晚,我也睡不着。你幫我抓了幾下,我感覺舒服多了。若是癢起來,感覺就像是鑽心那樣的難受,背上就像是爬滿了螞蟻。”
“你還喫串串香,辣的,香的,就是上火的!滷味也是上火的,滷的時候,放了很多香料的,你應該喫清淡的東西。就連那個小龍蝦,你也不能喫。”
“好多天不能吃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嘴特別饞。”
“昨晚,你有飯局,在外面喫喝,那也是容易上火的。”
“行了,我自覺忌口一個月,我只喫白粥,可以了吧?我真的可以向你保證,昨晚,我真的沒有喝酒,我也沒有喫煎炸的東西,我只喝湯,喫清蒸的魚和青菜,蝦和蟹等等發物,我都不喫的。昨晚,我已經成了笑柄了。”
“誰讓你去應酬的!”
“我去辦正經事,我又不是去玩。”
“這些串串香,小龍蝦,滷味,你都別吃了。”
“你讓我喫白米飯?我家沒做過飯,我根本沒有準備鹽油醬醋。”
遲疑了一下下,秦思甜說:“等一下,我給你煮個面吧。”
“不用麻煩你,我叫個外賣吧。”
“我已經吃了你的東西了,我煮個麪條給你喫,就當是扯平了,互不拖欠。”
“其實,你不用勉強的,你別難爲了自己。”
“我就是順手煮個麪條而已,事先說明了,很清淡的,沒有肉。不是山珍海味,也不是什麼美味,你不用很期待,只是能填飽肚子而已。”
背對着秦思甜,項少龍已經忍不住眯眯笑了。
其實,他心裏早就樂開花了。
他的偷着樂也憋不住了。
什麼山珍海味,什麼美味,都不及老婆給他煮的一碗麪條好喫。
他寧願吃麪條。
其實,他也不是很喜歡喫串串香,老婆喜歡喫,他買給老婆喫的。
那些巧克力,也是特地買給老婆喫的。
而且是他的私人飛機空運回來的,也是特地派人到國外訂購的。
他還有很多驚喜要給老婆,一定要讓她開心。
“老婆,我不挑食,你煮什麼我就喫什麼,青菜都會很好喫的。”
秦思甜翻了一個白眼,“得了,你別貧嘴了。還有,把前面那兩個字去掉,否則,你餓死了我也不理你了。”
“好,我閉嘴不說了。你給我抓上面一點,癢!”
“……”
“你再用力一點,沒關係的,我不怕痛。”
秦思甜的眉心還是皺着。
她都有點不敢看項少龍背上的傷了。
還沒完全好,應該還痛的。
她也不敢用力抓,怕弄痛他。
“你的藥放哪了?我給你上藥吧。別再抓了,都紅了一片了。”
“就放在桌子那裏。”
……
秦思甜起來了,去拿藥。
她輕輕地給項少龍上藥。
莫名地,她的鼻子酸酸的,眼眶有點熱熱的。
眼睛裏也悄然泛起一層淚霧。
“傷口還痛嗎?當時,你的身心一定忍受了很嚴重的煎熬吧?”
項少龍自嘲地笑了笑,“這點傷沒關係的,還好是我承受了。如果是痛在你身上,我不敢去想了,我也不希望是你受到傷害。是我錯了,有今天,也是我活該!”
秦思甜不說話,可認真給項少龍上藥。
每每碰到他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疤,她的心也扯痛了。
她心裏也不好受。
“上完藥了,你的背還是那樣癢嗎?”
“好了一點點。”
“你忍一忍吧,別抓了,別老是去想你的傷,看會電視吧,轉移注意力,我去給你煮麪條。”
“你別急着去煮麪條,你先把串串香喫完,涼了就不好吃了。”
“你眼睜睜看着我喫,自己餓着?”
“我沒關係的,我剛纔喫點了,沒那麼餓了。”
“行了,我去煮。我等一下把串串香放進電熱鍋裏煮一下就能吃了,也不麻煩。你把西裝穿上吧,雖然家裏比外面暖和,也有些涼的,別感冒了。”
擱下話,秦思甜回家了。
項少龍一個人在自己家裏,他笑得痞痞的。
他可高興了,心裏暖暖的。
聽老婆的話,他穿上西裝了。
項少龍也是真的想喫老婆煮的麪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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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涵回來了,看到桌子上已經擺滿菜了。
姚宓咬了一下脣,說:“今晚喫火鍋,你不介意家裏有一股不太好聞的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