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速面色很冷，但是未置一詞，直接走過來拽住慕酒的手腕，拉着她就要走。
慕酒掙不過他的力道，將手中的小碗放在一旁的桌上，“凌速你”
“我有話跟你說，先跟我走。”
原本傅荊是要上來攔的，但是慕酒朝着傅荊搖了搖頭，拿出放在口袋裏的口罩戴在面上，隨他先離開。
慕酒被他拉出病房，她往後抽了抽被他攥在手心裏的手腕，嗓音有點涼，“凌速你有話就說，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你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聲”
凌速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又環顧四周，看到那邊比較隱蔽的樓梯間，拽着她的手腕過去。
兩個人一同進入樓梯間。
男人顯然正處在盛怒的狀態，尤其是看到剛纔她喂他喝粥的畫面，胸腔內滿上一股極其不適的感覺。
他將她推到牆壁前才鬆開她的手，“慕小酒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不止一次，要你離那個男人遠一點遠一點，你爲什麼就是不聽我的話”
“所以你剛剛生氣是因爲我和戰北霆在一起，而不是因爲發生了什麼別的事”
凌速緊緊盯着她的那雙眸，臉色很差，嗓音更是沉重幾分，“在你眼裏這根本不算事嗎我又沒有警告過你那個男人有多麼危險，你能不能聽我一次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牽扯。”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還沒有告訴你，昨晚他爲了救我受了重傷，於情於理，我照顧照顧他沒有什麼不應該的，你有那麼大的反應做什麼”
慕酒將面上的口罩摘下來，深深呼吸一口氣，“凌速”
“對你來說，我算你的什麼人”
他看着她，一雙黑眸帶了點受傷的神色，“我以爲我和你足夠親近，可是你爲什麼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你和霍紀塵簽了離婚協議你沒有和我提，就連你昨晚遇到了危險你也沒有告訴我，你寧願找戰北霆也不找我，慕酒。”
她開口解釋：“那件事是我太忙所以忘了和你提，不是我故意瞞着你。昨晚你在桐城，遠水畢竟救不了近火，我不想你擔心。”
凌速抿了抿脣，薄脣脣角劃出一抹弧度，像是自嘲，“是麼是這樣麼。”
“他救了你，我們可以用其他別的方式報答，沒有必要這麼事無鉅細的照顧吧堂堂戰首長，又怎麼會缺人照顧”
“凌速，要麼你和我說清楚，我和他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我需要遠離他，離得他越遠越好，要麼你給我一個理由，爲什麼你那麼排斥我和他接觸”
凌速垂在身側的拳攥了攥，想起霍紀塵給他打過的那通電話，低眸看了她幾秒，突然出聲道：“我喜歡你，可以嗎。”
慕酒被他這七個字砸懵了，有一瞬間覺得他像是在開玩笑，甚至是哭笑不得的。
“凌速，你別逗我。”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很認真。”他朝她靠近了點，語氣也與平常不同，極爲認真，“我不想看到你和他走得太近，我更不想看到你們再有一絲絲的牽扯，我不想看到你們舊情復燃，所以你能不能聽我的話”
慕酒脣角動了動，有些頂不住他的視線，隨即閃躲的調轉開，還是覺得這件事有些荒謬。
怎麼會。
他們不是一直是好姐妹的麼。
她認爲他清楚的知道，她一直把他當做好兄弟。
“凌速這算是你開的一個高級玩笑嗎”
“我守在你身邊這麼多年，身邊只有你，難道你不懂嗎”
慕酒還是有點懵，別說她不懂，她是一直沒有懂過，甚至從未感受到他對她有除了兄妹情以外的感情。
“我我”
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合適。
凌速看着她臉上冒出的迷茫的表情，這一刻他才明白，爲什麼他對她的心思明明都那麼明顯了，她卻永遠像是沒心沒肺一樣的不明白。
不是因爲她假裝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因爲她的目光從來都沒有放在他身上過，她的眼裏心裏自始至終只有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不是他。
不管是有那段記憶的時候，還是失去了那段記憶的時候。
“你讓我冷靜的想想，或許你也可以冷靜的想想你不可能喜歡我，凌速，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自己分不清嗎你怎麼可能喜歡我。”
她邁開步子想要離開，“我先走了。”
凌速倏爾擡手攥住她的手腕，嗓音沉的好似透不過氣，“ok，我告訴你爲什麼我想讓你離他遠一點我怕你想起那三年的記憶，我怕你變成之前我最不想看到的模樣，我更不想讓你知道這個男人是怎樣傷害過你，所以，我不想你們再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她更是疑惑，“他傷害過我”
“你有小糖果，你有我，有你哥，這樣不好嗎那段記憶對你而言只是痛苦而已。”
慕酒掙開了他攥着她的手腕，嬌俏的臉蛋兒上沒有什麼表情，腦子裏有些凌亂。
“我知道了”
她擡眸看向他，“但是凌速，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我經歷過那麼多，不會再被輕易的擊垮。他畢竟救了我，有些東西我還是要還的。”
她轉過身，想要從樓梯間出去。
畢竟她剛纔還答應過，今晚會在這裏陪着他。
“你還要回去是嗎”
她的腳步頓住，聽到他淡淡啓脣道：“我在樓下等你，送你回去。”
慕酒原本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男人並沒有給她機會，直接轉開腳步下了樓梯。
他說她以前的記憶很痛苦，所以沒有知道的必要。
慕酒推開病房的門，站在病房內跟戰北霆說着些什麼的傅荊有幾分詫異，原本以爲她不會回來的。
“傅荊，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想跟他說。”
傅荊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出去，順便將門帶上。
戰北霆自然能夠感覺到她身上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兒，微微低眸，看着食指上的那枚戒指，輕輕摩挲了兩下，“他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