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站好,將一旁保溫盒打開,一時間倒沒有聽出他的話裏的別的味道,“他霍紀塵沒有啊。”
男人從牀上坐起來,微微弓着背,一條腿曲起,將手臂放在上面,“我之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
保溫盒內的營養粥飄香四溢,慕酒端起來看向他,脣角溢出絲絲笑意,“你之前問我離不離婚的話”
“嗯。”
她將手中的小碗遞給他,“喏,嚐嚐,我家阿姨做的排骨粥,當夜宵也很好。”
他定定的看着她,沒有接,嗓音有些沉,“回答。既然你覺得他對你不好,這段婚姻沒有什麼意思,那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不難回答,”她拿起湯匙攪了攪小碗裏的粥,眉眼精緻又生動,紅脣翹起,“我和他離婚,不會是因爲任何人,是該離婚就離婚了,所以這個問題不算問題。”
她擡眸,“倒是你,你有沒有想過,顏小姐該怎麼辦”
那個女人可是不止一次兩次對她有敵意,看似是在當着她的面警告她,要她勸曉曉離戰北霆遠一點,但是實際上,她倒是覺得那女人對她的敵意纔是最大的。
男人的俊容上沒有什麼波動,“什麼叫做,她該怎麼辦”
“聽說你們快要結婚了。”
“你聽誰說的”
慕酒倒覺得有點意思,微微揚起眉,“沒有這事嗎”
“沒有。”
慕酒低頭輕輕吹了吹碗裏的熱氣,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將排骨粥再一次遞給他,“快點喫,等一會兒該涼了。”
他垂眸掃過那碗粥,伸手接過來,擰眉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是聽誰說的我和她要結婚”
慕酒認真盯着他那張俊美冷硬的俊容看了幾秒,最後感嘆出聲,“戰北霆,你真是個禍水。”
“禍水這麼用”
“意思差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你這張臉長得是不是太好看,要不然怎麼有那麼多”小女生喜歡你。”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下巴,認真打量着,“和你在一起,光去解決那些情敵就非常的費腦子,所以我是不是應該慎重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和你和好。”
一個顏悅對他癡情到何種地步,她身邊兒那個眼光超級高的小姑娘霍依曉,就連和她有點交情的宋爾嵐都對他情有獨鍾,甚至陪着他等了那麼久。
數一數,真的不算少。
這還只是她知道的一部分,或許還有不少不知道的。
戰北霆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擡手將她有點兒調皮的小手拿開,“你不需要去解決她們。”
隨即他轉過俊容,擡手捏着湯匙,喝粥。
“不解決掉以後會有很多麻煩”
她的話音還未落,便聽到男人淡淡的出聲道:“我會解決。”
他會解決,他只需要她在他身邊就好。
慕酒剛想要說些什麼,便看到他眉間猛然夾緊,他端着碗的手晃了一下,微微低下頭。
慕酒立刻擡手將他手中的小碗接了過來,見他的臉色有點凝重和蒼白,“怎麼了傷口又在疼嗎我去叫醫生過來
給你看一下,你,你等我。”
慕酒剛要將手中的小碗放在一旁的桌上,手腕被男人攥住。
“我沒事,忍一會兒就好了。”
應該是剛剛端着碗的時候拉扯到了傷口,原本只是微疼,後漸漸痛得厲害,即使是醫生來了,他也一樣要忍,不如和她多待一會兒。
慕酒見他額上浮出一層薄汗,擡手摸了摸他的額,“很疼我把醫生叫過來給你看一下,萬一你的傷口裂開了感染了怎麼辦”
她轉身要出去叫醫生,但是仍舊被他扣着手腕。
男人的嗓音有點輕,只是眉間擰的很緊,“只是有些疼,你陪我多待一會兒,嗯”
她轉眸看向他,“我不走,我今晚都在這裏陪着你,讓醫生給你看一下你的傷,我們都放心一點。”
大約是聽到她說不走,男人的眸裏有些波動,隨後鬆開了她的手腕。
慕酒打開病房的門,想到自己身份的問題,還是先跟傅荊吩咐了一聲,要他去找戰北霆的主治醫生。
醫生得到消息後趕過來檢查了一下戰北霆的傷口,重新上了點藥,叮囑一旁候着的傅荊,“儘量不要讓戰少活動左臂,肩胛骨那邊的傷口本身有些深,活動多了容易拉開傷口,感染了確實會很麻煩,所以前幾日一定要好生注意。”
醫生叮囑完之後離開。
傅荊肯定不好跟戰北霆說些什麼,於是將慕酒拽過來,“你跟老大不要有嗯你懂的吧,就算有,也不要太劇烈,老大畢竟受傷了,你得顧忌着他的傷,是吧。”
“”慕酒眨了眨眼睛,所以她怎麼他了
但她還是解釋了一句,“我跟他沒有做什麼,他剛剛疼得厲害”
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她的話還未說完,傅荊便朝她笑着擺出了一個ok的手勢,“我懂得我懂得。”
隨後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也從病房內出去了。
所以他到底懂什麼了
她剛轉過身,臉蛋兒可能因爲傅荊那似有若無的意思弄得有些臉紅,看得男人眉間微微動了動,“你們兩個嘀嘀咕咕什麼呢。”
慕酒擡手指向後方門口的位置,“他讓我好好照顧你。”
他朝她伸出手,“過來。”
慕酒朝他走過去,將剛纔放在一旁的排骨粥端起來,還是溫熱的,“阿姨熬了好久的粥”
“你餵我吧。”
慕酒轉眸看向他,總覺得喂粥這種舉動還是有點曖昧的,兩個人現在的關係似乎
男人慵懶的道:“怎麼,上次餵我喝醒酒湯的不是你嗎”
“”好像還真是,那次她真的是無比的自然。
病房門口傳來一陣躁動聲,緊接着病房的門被人強制性的撞開,傅荊終究還是沒有攔住。
凌速進來的時候,慕酒還在喂戰北霆喝粥。
她轉頭看了一眼衝進來的男人,站起身,“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