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思吾眯了眯眼，心裏驀的一緊。
就連夜凌尋也擱下手中的杯子看了過去。
高昌帝沉默了片刻，讓身側的心腹太監將密函拿去給夜凌尋看。
夜凌尋簡單的看了一遍，俊臉已經黑沉了，鳳思吾湊過去想要瞄一眼，可夜凌尋已經將密函交回了太監，冷冷的道：“十七賢王，你來大順是不僅要娶一位回去，還要把本王的王妃帶回去做你們的聖女？這也太可笑了。”
聖女。
鳳思吾眉頭擰了擰，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大厲的聖女是厲來就有的，這聖女據說是大厲信奉的真神轉化的，每隔十年投身一次，只要找到這聖女帶去大厲的一處聖宮做祭祀大典，那麼大厲國運便會昌隆。
只是這聖女入了聖宮之後是生是死，除了大厲皇帝等人，外人無一知曉。
但按着鳳思吾的理解，若是這聖女真的沒死，好歹大厲也有百年的歷史了，那以前的那些聖女去哪裏了，都沒出過聖宮，那都活在裏頭？
顯然是不可能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用這什麼聖女來做獻祭之人罷了。
果然大厲皇室的人都不是什麼正經正常的人，平時作風混亂就算了，還拿活人來做獻祭之用，還保國運昌盛，簡直是腦子不正常。
再說了，鳳思吾是大順的子民，是鳳遠恆嫡女，又是夜凌尋的王妃，犧牲大順的子民去保佑敵國的國運昌盛，是哪個白癡會答應這種事？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十七賢王今日是要等着賜婚的，他爲什麼會突然覺得鳳思吾是自己要找的聖女？
這也太奇怪了。
鳳思吾開口：“敢問十七賢王爲何要將本王妃帶去做你們的聖女，佑你們大厲的國運呢？”
話說的很直接了，在場的人都皺眉了。
大厲和大順鬥了那麼多年了，即使藉着景陽太子的事聯姻了，暫時休戰了，但是誰知道這休戰能休到猴年馬月，搞不好過一段時間就翻臉了。
現在還讓鳳思吾過去做什麼聖女庇佑他們的國運，這是瘋了吧，還不如庇佑大順的國運呢？
在場的衆人議論紛紛。
十七賢王指了指鳳思吾身上穿的那一身衣裳：“凌王妃，恕本王直言，當時我們的國師推斷過的，在今日這個時候本王會遇到一個如您這般穿着打扮的女子，本王一直很是苦惱找不到人，沒想到今日真的見着了！”
說着，十七賢王打了個響指，有下人呈上一個錦盒，他打開了錦盒拿出一幅畫展開，衆人一看都愣住了，畫上是一個女人，穿着打扮都和鳳思吾一模一樣，唯獨是個無臉的。
也就是說十七賢王確實要在這麼一天找這麼個穿着打扮的女人，只是不知道是誰而已。
現在這麼乍一看看到鳳思吾，只覺得對上號了。
鳳思吾嘲諷的勾了勾脣，她就說麗妃給自己弄來這麼一身衣服肯定是有鬼的，翻來覆去的，鳳思吾沒找出來不對勁，沒想到是整套衣服都不對勁呢。
真是好算計。
鳳思吾朝麗妃的方向看了一眼，麗妃倒是冷不丁的開口：“十七賢王，此事怕是有什麼誤會，這身衣服是本宮拿給凌王妃更換的，本宮根本不知道會這樣，你肯定是誤會了。”
呵，不錯嘛，還懂得自己認了，摘清楚自己。
十七賢王拱手道：“麗妃娘娘，此事正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您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卻拿了這一套衣裙給凌王妃更換，這不是更好的說明是老天爺註定的事嗎？”
話落，十七賢王朝高昌帝道，“皇上，請允許本王將凌王妃帶回大厲，我大厲的國師已經找到一個辦法，這辦法以聖女之力不僅能增加大厲的國運，也同樣能增加大順的國運，甚至可以令大順皇室的人延年益壽，強身健體！”
噗嗤！
鳳思吾沒忍住笑出聲來：“十七賢王，你這洗腦的功力還挺厲害的嘛，這增加兩邊的國運我就不說了，但還能令人延年益壽強身健體，這是什麼原因，你帶我回去是準備將我清蒸還是紅燒還是油炸呢，人肉可不好喫，酸的，本王妃都怕你們吃了會拉肚子，短命。”
十七賢王那張臉刷的一沉：“凌王妃，本王帶你回去不過是去聖宮做個祈福儀式罷了，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傷，若是你擔心害怕，凌王殿下若是願意也可同你一道……”
“你少來，凌王殿下要保家衛國呢，被你帶走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奸險狡猾不講信用的趁着凌王殿下不在來大順搞事呢，雖然我爹也在，但是將才不嫌多，凌王殿下走不開。”
鳳思吾直接拒絕。
夜凌尋冷冷的開了口：“本王的王妃去給別人做什麼聖女，十七賢王，你問過本王的意見嗎？”
十七賢王一怔，沉着臉色道：“凌王殿下，此事……”
“好了，十七賢王，今日你的婚事纔是重中之重，至於凌王妃一事，容後再以。”高昌帝開了口，十七賢王也只能先將心思壓了回去。
有太監上前來宣讀聖旨，緊接着就是早就準備好等候多時新娘子登場了。
鳳思吾看過去，發現來人竟然不是朱宜。
“是大理寺少卿府上的嫡次女，朱宜倒是想嫁，但是早就定了是太子的妃子，如何能讓她嫁呢，朱宜被家人下了藥，如今還病的不省人事，不過沒有性命之憂，待十七賢王離開大順，朱宜自然會好起來。”
夜凌尋低聲給鳳思吾解釋。
鳳思吾嘴角抽了抽：“真牛逼，給自己女兒下藥……”
“哪有你牛逼，你還是人家的聖女。”
夜凌尋雖然不知道牛逼是什麼意思，但是肯定跟他想的差不多。
鳳思吾翻了個白眼瞪他：“我都跟你說了，這身衣服肯定有問題，現在你信了吧，而且這聖女到底是做什麼的，誰知道啊，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事麗妃爲什麼會知道人家大厲的事？”
“天龍教起源就在大厲。”夜凌尋淡淡的挑眉，“而且……”
他話還沒說完，轟隆的一聲，一陣驚天的巨響突然響了起來，夜凌尋下意思的拉住鳳思吾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