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婦人抱着兒子的牌位坐在那裏,滿臉的傷心。
老頭兒稍稍的鎮定些,正在和夜凌尋帶去的人說話,應該是商討怎麼修墳或者是遷墳之類的。
鳳思吾抿了抿脣:“我就想來看看……”
“你是想過來問話。”
夜凌尋直接戳穿她的謊話,俊臉露出幾分不滿,“本王都說本王會查清楚的,你着急什麼,信不過本王?”
呃……
是信不過。
鳳思吾也不能把九兒剛纔的話告訴他,免得他一個暴怒把自己宰了。
這麼想着,鳳思吾道:“我不是信不過你,我是覺得你就算查出來什麼了,你爲了維護如妃,爲了維護秋陽,也不會什麼都告訴我,會挑着些對她們有利的跟我說,對不對?”
夜凌尋噎了下,這女人倒是把他看的很清楚。
見夜凌尋不說話,鳳思吾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哼了聲:“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這樣做的。”
夜凌尋輕嗤了聲,不悅的道:“只要將當年的兇案查清楚,證明得了不是你動手的,你管本王怎麼做。”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鳳思吾嫌棄的白他一眼,“反正只要查清楚秋陽被誰害死的就行了,如妃聽到秋陽死的消息情緒激動,子大難產而死,這其實不能算到我頭上吧?”
“誰跟你說的只是情緒波動,子大難產?”
夜凌尋聲音冷了幾分,眸中閃過危險。
鳳思吾心中警鈴大作:“難道不是嗎?”
夜凌尋嘲諷的勾脣:“看來鳳將軍沒跟你說實話!當年,對外宣稱的確實是母妃聽聞秋陽被害的噩耗情緒波動,子大難產而死。
但是對內,皇上,太后,本王,還有你父親都是知道的,主要的原因是,母妃是在服用了你親手熬製的銀耳湯後,不到半個時辰就腹痛難忍,再到後來的情緒波動,子大難產而死。
而後來經過幾位太醫的驗證,那碗銀耳湯裏有毒藥,那種毒藥會讓產婦無力生子,孩子窒息而死,所以母妃真正的死因並不是後面對外宣稱的情緒波動,子大難產而死。
而是你給的那一碗銀耳湯!此事,你父親清楚的很,因爲此事,你父親自斷一根手指作爲懲罰,爲的就是讓知曉內情的瞞着你,瞞着所有人。
免得你知道自己身上揹着三條人命,你會受不了,因爲你父親相信不是你做的,你受秋陽之死的流言蜚語已經夠難了。”
鳳思吾渾身一震,特喵的還有這種事!
靠!
鳳將軍是個好爹啊!
原主至死和鳳將軍都沒能和解,還不是因爲二房那幾個妖冶賤貨在從中作梗!
鳳思吾握緊了拳頭,記憶片段裏顯示,原主確實當日是進宮給如妃娘娘送了一碗親手熬製的銀耳羹。
因爲之前如妃娘娘不喜歡原主,鳳芊芊就攛掇着原主各種度低做小的討好。
還說如妃娘娘喜歡甜食,銀耳羹如妃娘娘每日都要喝。
而且最喜歡喝的就是秋陽郡主煮的,要是原主也能煮好,在如妃面前能加分。
原主爲了煮好銀耳羹,已經連續半個月自己窩在廚房研究了。
好不容易煮好了,原主進了宮給如妃,那是討好用的,怎麼可能下藥?
鳳思吾看向夜凌尋,咬牙:“我沒在銀耳羹裏下毒!”
“你也說你沒殺秋陽。”
夜凌尋很顯然不相信,他輕蔑的揚眉,“你說殺秋陽沒有實際證據,但是你確實就在秋陽的屍體旁邊暈倒了,而且你手裏有兇器。
你說你沒在銀耳羹下毒,可最後證明銀耳羹裏確實有毒!其實所有的都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如果當年不是你爹,鳳思吾,你早就死了不下一百次了!
不說秋陽的死,就光是毒殺嬪妃和皇嗣,你就得死!可偏偏你爹手握兵權,當時外敵入侵,四面楚歌,父皇不得已忍下來了!”
鳳思吾面色慘白。
是啊,既然幕後之人布這麼大的局栽贓她,那方方面面都處理的很妥當。
選中原主,估計是原主當初被二房挑唆着去追夜凌尋,太過高調。
而且性子作風也惹人生厭。
那麼即使她做出這樣的事,大家也不覺得奇怪。
就算被砍了頭,大家也會覺得爲民除害,根本不會去徹查。
要不是鳳將軍……
鳳思吾現在真想給那個偉大的父親一個熊抱。
可惜,他再也見不到自己女兒了。
“怎麼,沒話說了?”
夜凌尋冷冷的睨着她。
鳳思吾噎了下,回了神:“是沒話說了,因爲說的再多,也不如快點幫自己翻案,讓你夜凌尋給我跪着哭着求原諒來的好。”
“……”
夜凌尋也是噎了下。
鳳思吾用手肘推開他:“別擋路,我要進去問問。”
“給本王回來。”夜凌尋一把把她拽了回來。
鳳思吾不耐煩的看向他:“夜凌尋,你現在肯花力氣去查陳年舊案,那不是說明你也開始懷疑了嗎?
種種跡象表明,如妃和秋陽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你要是真的覺得是我,一點都不懷疑,何必要查,盯死我不就得了?”
“你……”
夜凌尋被她懟的說不出話。
鳳思吾挑眉:“再說了,你剛纔怕是已經問過那對老夫妻知道了一點什麼吧?不然你這麼費勁在這裏攔着我,還扯這麼多,不就是想要激怒我,讓我離開嗎?”
夜凌尋沒說話,但是那張俊臉黑沉的厲害。
不好意思,她又對了。
鳳思吾隨意懶散的靠在一邊的牆壁上,包紮的跟糉子似的手擡起戳了戳他的心口處:“夜凌尋,你就算不告訴我,攔着我,那我也能知道,你忘了我是能用催眠術的麼?
雖然說是限制次數今年也用不了了,但要是我強忍着身體的損傷非要用,也不至於會死,只是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用藥調理而已,你覺得呢?”
“鳳思吾!你別得寸進尺!”
夜凌尋氣的胸口疼,這女人是越來越放肆了,而且威脅他的手段那是層出不窮!
“我就想給自己證明清白而已,你老是藏着掖着,對你來說是保護了你要保護的人,可對我來說,查清楚真相的日子就更遠一點,所以,這不是得寸進尺,是不擇手段。”
鳳思吾的目光,既悠然又帶着挑釁。
兩人對視了片刻,夜凌尋別過頭,咬牙道:“那對老夫妻的兒子確實是母妃打死的。”
“爲什麼如妃非要在那個時候將人打死?”
鳳思吾那半吊子通靈能力早就顯靈閃回了,她當然知道是真的,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