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思吾嘆口氣，這一件事不僅讓太師夫人心裏不正常了，蔡文姝也被折磨的不正常了。
再這麼下去，怕是蔡文姝真要逼出個所以然來。
鳳思吾蹲下握住蔡文姝的手：“蔡小姐，太師夫人心裏滿滿都是仇恨，你難道也要跟她一樣變成不正常的人嗎，人人都說蔡公子是個傻子，可我覺得太師夫人也沒有多正常，她比任何人都要瘋狂，你難道也想變成這樣嗎？蔡玉培即使是個傻子，可他也懂得明辨是非，爲你說話，你真的捨得把現在唯一一個對你好的人，殺了嗎？”
“我……我……”蔡文姝眼淚拼命掉落，“凌王妃，我也不想這樣的，可剛纔母親又來辱罵我打我，原因就是我之前同你一起有說有笑的，她這是要逼瘋我啊……”
“你要是信得過我，那我會幫你。”
鳳思吾嘆口氣。
孃的，她也不想躺着蹚渾水，可閃回片段就是這麼顯示的，秋陽的死因和當年那個被當替死鬼打死的丫頭那件事怕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鳳思吾不想管也得管啊。
蔡文姝怔住了，淚眼婆娑的看向鳳思吾：“凌王妃，你……你願意幫我？”
“願意，但是我有要求。”
鳳思吾言簡意賅。
蔡文姝一愣反應過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白白的幫我，你……”
“我當然不會沒事找事白白的幫你，我有所圖才幫你，那你不是更安心嗎？如果我這麼大公無私的幫你，你反而應該覺得不對勁纔是，畢竟我鳳思吾的名聲，可好不到哪裏去。”
鳳思吾言簡意賅。
蔡文姝點點頭：“那王妃娘娘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秋陽郡主的死，你知不知道別的什麼東西？”
鳳思吾湊過去低聲問。
蔡文姝臉色刷的就白了：“這……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認識……”
“你撒謊！”鳳思吾毫不客氣的直接戳穿，“你明明認識秋陽，還曾經和她很要好，爲此，你還有個婢女做了替死鬼，怎麼，現在是全忘了嗎？本王妃揹着個殺人兇手的頭銜這麼久，現在不過是想爲自己翻案，要是我翻不了案，也就沒法幫你，哪怕你死了，估計太師夫人都得把你從墳地裏扒出來鞭屍。”
聞言，蔡文姝心裏一緊，呼吸都急促了：“我……”
“等你想好了來跟我說，只要我得到我要的東西，我自然會有我的辦法幫你。”
鳳思吾轉身就要走。
蔡文姝急了追上去：“凌王妃，我，我是知道一些東西，可我不能確定有沒有關係的！”
“你說，只要你不撒謊不隱瞞，你以誠待我，我也會全力幫你脫困，說到做到。”
鳳思吾不怕她不答應，畢竟蔡文姝現在跟孤女似的，要麼死，要麼熬。
蔡文姝深呼吸一口氣，小聲的道：“在秋陽郡主被害之前，我收到過她給我寄的一封信，信裏頭，她說當初我那個被母親打死的婢女小桃是天龍教的教徒，讓我徹查一下身邊還有沒有天龍教的人混跡在，有的話趕緊把人都趕走，不然到時候皇上查起來，我是要受牽連的。”
“還有嗎？”
鳳思吾擰緊眉頭，之前閃回的總總加起來，她在繡莊那邊發現了方娘子他們，確實是天龍教的無疑，現在又指向天龍教，而且之前方娘子明顯是認識秋陽郡主的，只是夜凌尋不讓她細問而已。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鳳思吾腦海裏浮現而起。
難不成秋陽郡主也是天龍教的教徒？
她的死……跟天龍教是有關係的？
“沒有了，我就收到這個信，在之後就聽說秋陽郡主被……被你殺害了。”
蔡文姝哭着道。
鳳思吾抿了抿脣：“那封信呢，還在嗎？”
蔡文姝點點頭：“在的，我和秋陽郡主好歹做過一場朋友，她還好心的給我寄信提醒我這個，我怎麼能將她最後留給我的信燒掉？”
“可以給我看看？”
鳳思吾總覺得還有什麼。
蔡文姝爲難的道：“擱在老宅了，若是你要看，我讓人寄來？”
“好。”鳳思吾想了想，又道，“那你可查過你身邊還有沒有天龍教的教徒？”
“沒有了吧，這個也不好查，但是我更換下人的頻率很高，次次都是我自己去牙行挑的，身家背景之類的都查過祖上三代，明面兒上是沒有的。”
蔡文姝也沒敢隱瞞，畢竟鳳思吾現在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那個小桃，可還有什麼家人在嗎？”
鳳思吾下意識的問道。
蔡文姝想了想：“當初母親將人活生生打死了，倒是給了一筆銀兩給小桃家人的，還送了一處小宅院，他們還在京城討生活，就是城東的方家，如今日子過的還算不錯，小桃的兄嫂開了一處豆腐攤兒，叫方家豆腐，買賣做得挺紅火，我回城還去喫過兩回的，他們也沒怨我，是挺老實的一家子。”
“好，今日的事你不要跟任何說。”鳳思吾想了想，“你既然跟我把你知道的都說了，那我也會幫你，不過按着我的法子的話，你得豁得出去，你敢麼？”
蔡文姝一怔，眼底閃過幾分決然：“敢，只要你救我於水火，日後我就是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
鳳思吾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幾句，蔡文姝整張臉都白了：“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這法子雖然陰險，但是奏效，怎麼樣，敢不敢豁出去試試看？”
鳳思吾眨了眨眼，像極了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蔡文姝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着，好半晌才道：“我，我豁出去了。”
“你回去準備準備，過幾日就行動。”
鳳思吾吩咐。
蔡文姝嗯了聲要走，鳳思吾指了指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蔡玉培：“別把他忘了，他還是善良對你好的。”
“知道。”
蔡文姝蹲下輕輕的把蔡玉培搖晃醒了，又忽悠了他一番這才帶着人走了。
鳳思吾回頭朝後方的假山開口：“人都走了，還不出來啊？”
片刻，夜凌尋緩步走了出來：“你什麼時候知道本王在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