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殿下和凌王妃真是恩愛的羨煞旁人啊，人人都在談論馬球多精彩，誰打的好，誰打得不好，倒是凌王殿下和凌王妃一直都在說悄悄話，看來外頭的傳聞也不怎麼能當真，我瞧着王爺和王妃的感情就好的很嘛？”
太師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一頓陰陽怪調的輸出，鳳思吾聽得無語至極。
夜凌尋淡淡的道：“流言蜚語太師夫人這些年聽得難道還少麼，要是每一字每一句你都要信，怕是信都信不過來了，還是說太師夫人是專門挑揀一些難聽的聽了？”
太師夫人那張臉綠的很，她咬牙將那股子氣給嚥了回去才皮笑容不笑的道：“凌王殿下真是會說笑話。”
旁邊的默默上前打圓場：“夫人，馬球也打了這麼久了，大夥兒都累了，不如叫大夥兒都去喝點茶水潤潤喉，喫點點心填填肚子？”
聞言，太師夫人高傲的道：“嗯，你去把人都帶到別院去，今日設宴款待，讓培哥兒也出來見見人。”
“是。”
嬤嬤領了命令帶人走了。
太師夫人看向夜凌尋：“王爺，賞個臉一同去別院喝個茶再走，如何？”
“好。”
夜凌尋起身，鳳思吾乖乖的跟在後頭。
太師夫人深呼吸了一口氣，看着他們走出了馬球場，這才冷下了臉：“蔡文姝那個小賤人呢，她什麼時候和鳳思吾關係這麼好了？言笑晏晏的，誰允許她笑了，把培哥兒害成這個樣子，她還有臉笑，還有臉交朋友！真是有意思了！”
貼身丫鬟渾身抖了抖，趕緊小聲勸：“夫人，還有很多人在這裏呢，咱們小點兒聲，奴婢瞧着大小姐和凌王妃也是今日才認識了，這關係要說有多好，也不見得啊……”
“剛纔她不是和鳳思吾打馬球了嗎？剛纔不是還特別的到鳳思吾身邊坐着了？真是賤人！培哥兒被她害成了傻子，沒有人願意同培哥兒接觸交好，就連娶媳婦兒都難。
她倒好，不僅想仗着老太太憐憫她，回京議親嫁人逃離災難，現在還想着跟人交好，我看她就是想借勢來害死我，害死培哥兒！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鳳思吾，不過是個殺人兇手罷了，當年死不了，還不是因爲她那個大將軍父親，如今鳳將軍遠在戍邊，我看誰能幫她！”
太師夫人越想越生氣，猛的轉頭大步走了。
幾個丫鬟嚇得臉都白了，這些年蔡文姝就沒敢交過一個朋友。
甚至身邊的丫鬟小廝都常常換，免得太師夫人又覺得她想要發展自己的勢力，眼下鳳思吾和蔡文姝看着就知道是萍水相逢，點頭之交罷了，但落在太師夫人的眼裏，那就變味了。
太師夫人的心病這幾年越發的嚴重了，可她是太后的胞妹，孃家輔佐皇帝登基也有莫大功勞連蔡太師都不敢管，生怕管了蔡文姝，她沒地方撒氣，到時候禍害他別的兒子，他們這些個做下人的也不敢怎麼樣啊。
*
誠園別院，這一處是蔡太師三年前建的園子，就在馬球場附近，景緻和位置都相當好。
鳳思吾跟着夜凌尋進去了，就看到蔡太師帶着一羣人迎了上來，其中一個長得高大威猛，穿着打扮也尤爲有讀書人氣息的男子，可那男子正在吮着大拇指，口水拼命的掉，時不時還喊着要喫肉。
看來這個就是蔡玉培了。
好好的一個孩子就傻了，愛子如命的太師夫人找不到發泄怨恨的人，自然只能把這份恨投射到完好的女兒身上，再加上又沒有人及時給她做引導，梳理心情，這才變成這樣了。
蔡文姝可憐，太師夫人也是可憐，如果能解決一下……
“凌王殿下，真是難得一見啊！”
太師笑着上前，夜凌尋給了鳳思吾一個眼神，讓她悠着點兒，這纔跟着太師邊走邊道：“哪裏難得一見，太師不是日日在朝堂上跟本王對着幹嗎？”
呃……
太師的老臉僵了一下，訕訕的笑：“王爺這哪裏的話，來來，進來喝一杯茶。”
鳳思吾混在人羣裏喝茶，時不時四周圍看了看，忽而，她看到蔡玉培避開看守的丫鬟，偷偷溜了。
“他去哪裏？”
鳳思吾抿了抿脣，也跟了上前。
在後院，封死我看到蔡玉培蹲在蔡文姝身邊，伸手給蔡文姝擦眼淚，蔡文姝那張臉多了兩個巴掌印，臉都腫了了，看起來剛纔是被打了。
鳳思吾眯了眯眼躲在一棵樹後頭。
“大姐姐，是不是母親又打你了？”
蔡玉培雖然傻乎乎的，但是對着自己姐姐倒是不錯的。
一個傻子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太師夫人到底是有多麼的執着纔想不通，要把怨恨發泄在自己女兒身上，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蔡文姝吸了吸鼻子，掬了一捧池水敷了一下臉，搖頭：“玉培，母親打我那是應該的，我不疼，沒事。”
“可是母親老打你，上回祖母護着你，她還把祖母推的摔倒了，人人都說我傻，可我覺得母親更傻……”
蔡玉培這傻子倒是不錯。
蔡文姝嘆口氣，摸了摸蔡玉培的臉，突然她眼底閃過一絲恨意，猛的將手裏的一條絲帶纏上蔡玉培的脖子，狠狠的勒緊。
“姐姐，我喘不過氣來了……”
蔡玉培激動的掙扎。
蔡文姝咬牙道：“你忍着點兒，別動，很好玩的！”
“唔，好難受……”
蔡玉培四肢亂動。
鳳思吾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砸了出去。
“啊——”
蔡文姝手上被劃了一道，送了絲帶。
蔡玉培被勒暈了倒在地上。
“凌王妃，你……”
蔡文姝一愣看着鳳思吾朝她走了過來。
鳳思吾蹲下探了探蔡玉培的鼻息，沒死。
她這纔看你想蔡文姝：“你是瘋了嗎？殺人要償命的！更何況，他可是你的親弟弟！”
“那又如何？我母親將他的傻全部賴在我頭上，從小就對我非打即罵，我都已經躲出京城了，可她還不放過我，與我交好的人，她各種打壓，有身份背景的她不敢動手，可用來打殺警告的人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她這是要將我也活生生的逼瘋！既然這樣，我要瘋了也要把培哥兒先殺了！是他害的我成這個樣子的！”
蔡文姝痛苦的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