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雖越來越悶熱,但因爲宅子的地勢高,又在風口上,晚上大澤湖的清風從窗外吹進來,還是有些涼意。
夜染蜷縮在他懷裏,眼皮耷拉了下去。
殷天看她像是睡着了,替她蓋好薄被,準備去屋外歇下。
他這一抽身,夜染感覺有點涼。
閉着眼睛一把撈上他的腰,哼了一聲:“別走,陪我睡”
殷天感覺腦子裏有一根弦快崩斷了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這樣髮絲凌亂散在鬢側,一身慵懶的模樣,有多勾人
她什麼也不用做,只要這樣躺着,就能勾起他體內的邪火。
她倒好,還好死不死說出這種讓他陪着睡的話
染娘,一定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吧
殷天任她摟着,不去看她,動轉內力調息了小半柱香的時辰,才壓下了體內的邪火,挪到牀上躺在她身側。
夜染睡着了也不老實,摟上他的腰還不夠,手腳並用纏了上來。
殷天數次將她的手腳扒拉開來,數息之後,她再次又纏上來了。
要不是聽到她微微酣睡的聲音,他都懷疑,她家小娘子是因爲赤墨那件事情,在故意折騰他
到最後,殷天放棄掙扎了,努力運轉內力,平息靜氣。
好不容易磕上了眼睛,懷裏的人突然掙動了一下,殷天一側身,藉着窗口透進來的月光,看清楚夜染睜大一雙眼睛看着他。
他攏了攏懷裏的人,緊張道:“可是肚子又疼了”
“不是”
夜染窘迫得恨不得有個地洞將自己埋進去,她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從他身上往下挪。
晚上她肚子疼痛,還以爲是吃了鹿肉,又在藥莊吃了幾顆李子的緣故。
剛剛在睡夢中,突然感覺身下一熱,有什麼涌了出來。
她才知道,是中午在石林內淋了雨。
回到藥莊後,又是燒水,又是忙着大娥的事情,只匆匆換了身衫子,稍稍擦乾了一下被雨水淋透的頭髮。
再後來,是應付元千戶的搜查。
一直忙着,都沒有時間燒了薑湯或艾葉泡個澡。
她着涼了,恰好月事將近,這才鬧起了肚子疼痛。
一直以爲是吃了鹿肉又吃了李子,睡前殷天替她揉過肚子,他身上又很暖,在睡夢中,那個,那個洶涌的來了。
觸上殷天關心的眼神,夜染此刻心虛得不行。
不用點燭火,夜染也知道,牀單上一定沾了血跡。
睡着了她將他抱得那麼緊,又是往他身上纏,到底有沒有將月事血沾到他身上
夜染心虛的將頭往薄被裏縮了縮,悶哼一聲:“那個,你跟我睡一牀太熱了,你去外邊睡。”
殷天一臉懵
剛剛睡着了,還像條小奶狼一樣,往他懷裏蹭,恨不得整個人纏掛在他身上,將他折磨得夠嗆。
這會兒醒來,馬上將他往外趕
有她這麼折騰人的嗎
殷天一怒之下,捧住了她往被子裏縮的腦袋:“看着我,娘子,你可是上天派來折騰爲夫的”
他將她從藥莊揹回來,又是替她揉肚子,又是哄着她睡。
她到底有沒有將月事血弄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