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能喫上染娘做的飯菜,這很好,但她親自給他夾菜,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殷天將那肉片伴着米飯塞進嘴裏,只感覺這大概是他喫過最香最好喫的肉片。
得了便宜的人,賣乖道:“染娘,不夠。”
毛病
還來勁了
夜染又挑了兩片肉夾他碗裏,翻個白眼:“這總行了吧”
殷天滿意的將肉塞進嘴裏:“你給阿松的藥罐里加了糖。”
這是,又在跟一個小孩兒較勁
夜染想罵他,一觸上他委屈的表情,還有在燭火下,那張長得俊美到足以蠱惑她的臉。
頓時狠心的話說不出來了,軟綿綿的回了一句:“喫糖會駐牙。”
“不喫糖”
喫完飯了,殷天順出從藥房取的藥膏,將腿擱到凳子上:“染娘,你答應替我上藥的。”
大娥管着藥莊的大門,每天晚上喫完飯後,會去將藥莊那扇大門給關上,拴得死死的。
可是,昨晚她起來撒尿,從木屋後轉出來,瞧見一個黑影翻牆進來了,往藥莊內一閃,便不見了。
大娥大着膽子找了一圈,那道黑影不見了。
藥莊大門附近,是一片坡地,沒什麼能躲藏的地方,所以,大娥以爲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繼續去睡了。
她剛剛回木屋,在屋側方便,又瞧見了一道黑影掠過,翻出牆不見了。
雖然烏漆抹黑的,這次離得近,大娥可以確定,她真的看見了一道黑影。
莫非是莊子裏進賊了
大娥輕手輕腳摸索着一路上了坡,見竈房燈火亮着,聽到裏面有悶哼聲,透過窗口趴在窗上看。
瞧見殷天撤了鞋襪,將腿擱在月兒娘腿上,月兒娘一按揉他的腿,他嘴裏就發出舒適的悶哼聲。
他們在幹什麼
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自從殷天從州府回來,拎了沈縣令和官差砸下坡,大娥一直很崇拜他。
那天她扛了一個女人砸出藥莊,那種感覺不要太好。
她想着,殷天砸人的功夫那麼厲害,會不會是月兒娘替他揉揉了
不行
她也要找赤墨試試。
大娥聽到竈房傳來的悶哼聲,感覺有些口乾舌燥,趴在窗戶上,將有黑影的事兒都忘了個乾淨,呵呵傻笑出聲。
“大娥,你蹲在窗口做什麼明天還要鋤地,你怎麼不歇着”
擦完藥膏,揉去淤青,夜染將殷天的腿擱回凳子上。
想着她替阿松去周叔家找藥,殷天還要捻酸喫醋,非要她幫着擦藥膏,夜染將藥罐裏熬好的藥倒在碗裏。
喊窗外趴着傻笑的大娥:“你要是睡不着,幫我端碗藥去給阿松喝。”
大娥因爲治臉上的膿包,這幾天都有被夜染逼着喝藥。
一聽到端藥,想跑的。
一想想殷天厲害的武功,那個阿松好像和赤墨住在一間屋吧
“我端,我端”
大娥頓時兩眼發亮,繞到竈房端起那碗藥,就去阿松住的那屋了。
夜染生怕她將藥給撒了,不放心的提醒她一句:“大娥,你小心絆到臺階,別把藥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