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吵吵嚷嚷時,夜染已經行完最後一針。
她行鍼時,外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她家兒子真是太棒了,沒有喫一點虧,還將李大娘和陳思草罵得狗血淋頭。
最後,將殷老爺引來,成功黑了李大娘一把。
夜染一身輕鬆拍拍手:“你們家夠熱鬧的啊,比村子裏還熱鬧”
他的小徒弟,真是天資聰慧,成功將那幾個蠢女人玩得轉轉團。
這個女人,是怎麼養出那麼厲害的兒子
他對她們母子更感興趣了,淡淡嗯一聲:“哪天被趕出殷家,你收留我。”
“別開玩笑了”
殷老爺子明擺着偏幫他,他會被趕出殷家
夜染一時口不擇言:“你真被趕出殷家,我養你”
養他
他需要一個女人來養
殷天眸眼裏斂着一抹不易覺察的壞笑,如果是這個女人養他,似乎感覺還不錯,到時候看到她氣急敗壞的樣子,一定很有趣。
“一言爲定”
他微微揚脣:“枕頭你做的知恩圖報,嗯,不錯。”
夜染一臉尷尬
她做決明子枕頭時,就已經感覺有點不對勁。
但殷天這傢伙什麼沒有,最後她懶是費勁想怎麼報恩,所以不想麻煩,用那個決明子枕頭充數了。
沒想到,這個枕頭現在成了她和殷天私通的罪證,李大娘這麼一嚷嚷,連殷老爺也壓不住了。
“別多想了,那是送給林掌櫃的,林掌櫃均一個給你。”
送枕頭這種東西,給林叢飛那個老傢伙
夜染沒注意到,這句話一脫口,殷天的臉色有多麼陰沉
那個藥枕,是孃親好不容易親自採摘決明子,送給屋裏那個人的,那枕套,還是吳奶奶縫的。
陳思草沾了水的手,又沾上池邊的泥,要去抓那個藥枕。
星兒一急,從假山躍下石墩,飛一般撲到藥枕上,死死護住藥枕。
“壞女人,別碰我孃親的藥枕”
“哈哈哈,看到了吧,殷松,這就是你的好兒子,與一個破鞋私通,還帶一個小雜種替他們遮掩”
這個女人,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屋子裏那個,是殷家能惹得起的嗎
殷老爺氣壞了:“閉嘴,李思華,你再滿嘴噴糞,別怪我休了你”
“好啊,好啊,你休啊殷松,老孃守了一輩子活寡,一輩子”
她爲殷松養大三個兒子,竟比不起那個雜種一個手指頭
“都這樣了,你還要維護他的名聲,殷松,今天,我一定要秀水村的人知道,那個雜種跟她娘一樣不要臉”
李大娘撲騰着爬上岸,抓狂般尖叫着往屋子衝去:“他娘毀我一輩子,我要毀了他兒子,毀了他兒子。”
“殷浪,還不快攔住你娘”
李大娘動作太突然,殷松來不及,厲聲喝道:“還不站住,李思華,你個蠢女人,你會後悔的,你會毀了殷家”
不管那個傻子,是在替雜種行鍼,還是真與他私通。
行鍼是要撤了衣衫的。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撤了衣裳,這事兒就算鐵板釘釘,她受了一輩子活寡,還有什麼顧及的。
放過那個雜種,她纔會後悔,李大娘衝到門口,狠狠一腳踹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