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沐風咬牙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說的話讓他臉上的表情變了變,眉頭皺了起來。
陸沐風驀地站起身,大步流星的下山。
司機在外等他,已經睡了一覺醒來。
陸沐風上車,司機連忙收回從方向盤上的腳,坐正,擦擦口水。
“去協和醫院。”
“是,老闆。”
齊羽汐開走了陸沐風的賓利慕尚,司機開的是勞斯萊斯幻影來接他。
勞斯萊斯幻影內部設施極爲奢華精緻。
陸沐風打開酒櫃,取出一瓶紅酒,倒了半杯,一飲而盡。
他也不知自己今晚喝了多少酒。
一杯又一杯,不但沒有醉,反而越來越清醒。
齊羽汐哭泣的臉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縈繞,似乎在控訴他的絕情。
陸沐風閉上眼睛,手指捏着眉心。
他不是不管她,他回去救她了,可是發生了爆炸。
灰飛煙滅,她永遠離開了他,甚至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到醫院,陸沐風找到給他打電話的醫生。
醫生對他說:“病人現在仍在昏迷,如果她不知道自己被侵犯了,你最好不要告訴她,以免她想不開發生意外。”
“嗯。”陸沐風沉聲問:“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去吧,一定不要刺激病人。”
“我知道。”
陸沐風站在病房門口,躊躇片刻才推開門走進去。
病牀上的徐紫衣面色潮紅,脣角含笑,似乎做了美夢。
陸沐風坐在病牀邊的椅子上,定定的望着徐紫衣,心情極爲複雜。
出這樣的事,他難辭其咎。
當年,杜雪寧派人追殺他,是徐紫衣的母親救了他,而她自己葬身火海。
徐紫衣成爲孤兒,寄養在親戚家裏,受盡欺辱。
他曾在徐紫衣母親的墓前起誓,會一輩子照顧她。
陸沐風閉上眼睛,彷彿又回到那一個血雨腥風的夜晚。
他躲過一劫又一劫,父親病危,陸南瀟年幼,不能執掌陸氏,他才得以回到陸家,擔起重任。
父親臨終前曾逼着他答應不會傷害杜雪寧母子。
除了陸氏之外,陸家的產業也大部分轉移到了他的名下,杜雪寧母子只得到很少的一部分錢,離開江城,去國外定居,保證永生永世不會再回江城。
過去發生的一切像幻燈片在陸沐風的腦海中跳動。
他在徐紫衣的病牀前坐了一整夜。
徐紫衣醒來看到他,嬌羞的笑着縮進被子,嗔怪道:“沐風,沒想到你這麼粗魯,太討厭了……”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陸沐風淡淡問。
徐紫衣噘着紅脣,嗓子有些嘶啞:“好痛哦……”
“我去叫醫生給你看看。”陸沐風說着站了起來。
“別去。”徐紫衣一把抓住他的手,紅着臉嬌滴滴的說:“你這個傻瓜,那種地方怎麼能讓醫生看,以後你溫柔點兒,再像昨晚那樣,我可受不了。”
陸沐風盯着徐紫衣,微蹙劍眉。
“怎麼了?”看到陸沐風臉色不對,徐紫衣紅着臉羞澀的說:“如果你喜歡粗魯,那就粗魯吧,只要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