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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陰魂不散,愛民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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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鹽醬醋、針頭線腦、脂粉珠寶,應有盡有!有需要的過來看看啦!”賣貨郎丁書身着一件麻布短衫,挑着擔子,搖着波浪鼓在巷子裏吆喝着,圓圓的臉上熱得紅撲撲的。

    “喲,丁大郎,今兒沒去訓練啊?”一人路過,招呼道。

    “嘿嘿,說是縣令發話了,每天訓練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個時辰,怕耽誤百姓們自己的事。”丁書歇下擔子:“看看,要點啥?”

    “哦,不用不用。都有。你忙吧!”

    丁書笑笑,又挑起擔來,正要走,卻見巷子正中一位書生打扮的人擋住了去路。他一身灰色長衫,肩頭斜挎着一個銀白色布包,手裏握着把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郎君需要點什麼?我這兒應有盡有!”丁書趕緊招呼。

    “有“忠貞”賣嗎?”

    丁書一愣:“什麼?”

    “忠貞,忠貞不渝!執之之手,與子偕老,或許還有別的誓言。”

    “書呆子!”丁書白了他一眼,挑起木箱子,繞過他走了。

    “針頭線腦,荷包香囊,各種小玩意兒啦!需要的過來……”丁書又朝前邊走邊喊道,剛吆喝了兩句,突然住了口。又是剛纔的灰衫書生!他還是攔在路中間,距自己一丈遠,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丁書猛地朝身後看去,剛纔明明繞過他走了,他怎麼會又出現在自己前面?

    “有“孝心”賣嗎?就是對長輩應有的尊重。”

    “原來是個瘋子。”丁書嘀咕道,瞪了他一眼,又挑起擔子繞過他,快速走開了。

    當他第三次出現時,丁書徹底嚇了一跳,如果剛纔他是抄近路繞到了我前面,那這次呢?我走得飛快,還是條直路,他……

    他卻開口了:“有“責任”賣嗎?都是成人了,總該對自己的所做所爲負責纔行!”

    丁書歇下擔子,抄起扁擔護在身前:“你是什麼人?”

    灰衫書生依然笑着,微微一拱手:“在下穆悠,字悠之,號悠哉先生。”

    丁書滿臉疑惑:“我們認識嗎?”

    穆悠搖搖頭:“以前不認識,但現在不就認識了嗎?”

    “哼,我忙着哩,沒空和你玩。”丁書說着,重新挑起擔子,繞開他,朝另一片地方去了。

    鄉里不比縣城熱鬧,雖也有集市,可就那麼大的地方,百姓們住的分散,有時候爲了個針線油鹽什麼的不想跑路,聽賣貨郎在門前一喊,也就購得了所需,十分方便。哎,只是辛苦了這兩條腿了,每天走街串巷,不知要走多少路。如今縣令着人修了路,確實好走多了,人們也都願意上集市上去逛逛,對送上門來的這些小物件倒是看不上眼了。

    早上去練了一個時辰划槳後就開始賣貨,到現在還沒開張,還碰到了一個怪人,是的,真是奇怪,幸好是在白天,要不然自己還以爲碰到鬼了,陰魂不散。對了,他說他叫穆悠,這名字倒有些耳熟,難道還真認識?

    丁書正想着,突然一擡頭,又嚇得一顫,還是他,真的是陰魂不散!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丁書問道,感覺自己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他手裏緊緊抓着扁擔,隨時準備以防不測。

    “有避子湯賣嗎?”穆悠依然笑着:“我昨天偷偷和一個寡婦好了一夜,現在想想挺害怕,你說萬一中招了怎麼辦?傳出去多丟人!”

    “你……你到底是誰?爲何跟蹤我?”丁書壯着膽子問道,手中的扁擔已對準了他。

    穆悠展開“穆半仙”,悠閒地扇着:“我剛纔不都說了嗎?你什麼記性。你可千萬別動手啊!毆打朝廷命官,可是大罪,你擔得起嗎?”

    “你……”

    “我這個人很隨和的,你叫我穆悠也好,跟其他百姓一樣尊稱一聲“明府”也行。”穆悠說着,亮出了銅製魚符。

    “明府!”丁書手中的扁擔垂了下來,這些天來,有關新縣令的事多多少少還是聽說了,都在傳言這個縣令不同尋常,沒想到今日一見,倒真是大開眼界。

    “來來來,過來聊聊!”穆悠在路邊的一棵柚子樹下尋了塊平坦的石頭坐下,朝丁書招招手。

    “是,明府。”丁書扔了扁擔,誠惶誠恐地跑過去:“明府有何吩咐?”

    穆悠道:“我看你轉悠了半個時辰了,什麼也沒賣出去,你啊,東西還是不夠齊,我剛纔要買的東西是不是一樣都沒有?”

    “這……”

    “偷偷喜歡上別的女子,是對你妻子的不忠;騙你妻子獨自帶孩子回孃家給你岳父祝壽,可謂不孝;睡了人家邵娘子卻沒想過給她一個名分,完全就是不負責任。”穆悠嘆了口氣:“如此一個人渣,要不是我的子民,我真是懶得搭理。”

    “明府,這……”丁書聽得此話,滿臉羞愧,他嚥了口唾沫,仍試圖狡辯:“明府千萬別聽他人亂嚼舌頭啊。我怕耽誤訓練纔沒去給岳父祝壽。至於邵娘子,離我家倒是不遠,我就是看她一個寡婦可憐,所以每次賣貨經過她家就幫她收幾個雞蛋荷包什麼的,給她換幾個銅板。有時候也幫她在集市上捎點米啊什麼的。都是老鄉,能幫也就幫一把。”

    “就這些?”

    “是啊,沒有別的了。”

    穆悠凝視着他的眼睛:“不會吧,你不是前幾天還幫她修屋頂了。而且昨天酉時你又去了她家,還在她家過的夜。”

    丁書大驚:“明府,這……都是那個邵娘子,每次我去她家幫忙,她都百般引誘我,昨日,我……我一時把持不住,才做了糊塗事。還望明府網開一面,不要將此事張揚出去。”

    “是她勾引你?”

    “沒錯。”

    “我可看得真確,明明是你求人家依着你的嘛。”

    “明府……”

    “我昨天下鄉暗訪,看着你進的她家院子,然後你便抱她進屋了。呃,放心,後面的我沒看,就在房門外聽了會。她的那張牀你得幫忙修修了,太響了,是不是快散架了?”

    “啊?”丁書驚出一身冷汗,彷彿此刻正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這到底是個什麼縣令啊?還有這種癖好?

    穆悠卻一本正經地繼續說道:“身爲夷陵父母官,我有責任保護每個子民的安全,今日來就兩個事:一、提醒你修牀,想想,要是正開心的時候,牀散架了,摔着你們了怎麼辦?二、給你送避子湯,她一個寡婦,要是突然有了孩子,你讓她怎麼辦?她把你供出來,你還有顏面到處賣貨嗎?”

    丁書擡起袖子拭去臉上的汗水,就見穆悠從布包裏拿出一包藥,想來就是避子湯了。

    “我早上剛從賽華佗那裏抓的,防範於未然嘛。”

    丁書羞得無地自容:“這……是我一時色迷心竅,就這一次,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吧。呃,謝明府。”

    “呵呵,怎樣?覺得我是不是個好官?”

    丁書一愣,老實答道:“是。”

    穆悠不禁洋洋得意起來:“那你還不誇我幾句?”

    丁書:“啊?誇……誇什麼?”

    “愛民如子!”

    “哦,是,明府愛民如子。”

    “還有,公正廉明!”

    丁書滿臉詫異,只得附和道:“是,明府公正廉明。”

    “呃,還有……呵呵,算了算了,就這些吧,誇多了我會驕傲的。”穆悠不好意思地笑笑,晃了晃手裏的藥包:“我幫你送去算了,你去賣貨吧!”

    不及丁書反應過來,他便轉到了樹後,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哪裏還有他的影子?丁書張着嘴,半天才回過神來。明府?這人……剛纔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對於穆悠的到訪,邵娘子也是相當詫異。她再三打量着穆悠的魚符,終於退到門邊,將穆悠讓進院去。

    待她行了禮,穆悠將手裏的藥包遞上:“幫我把這包藥煎了。兩碗水煎成一碗。”

    邵娘子雙手接過:“是。”

    穆悠隨她到了廚房。也就是個用茅草架着的棚子,土砌的竈臺上擺着簡單的廚具,鍋裏還煮着稀粥,裏面和了些野菜。竈邊一個罈子裏存着二十多個雞蛋,想是等攢多了又會找丁書賣了換錢。旁邊的罈子裏還有半壇米,應是昨日丁書幫她從集市捎回來的。

    穆悠坐到竈門口的小凳上,將燃着的柴火往竈裏塞了塞,又添了幾根細枝,偷眼瞧去,見邵娘子已生好了爐子,洗好了陶罐子,將藥煮上了。

    邵娘子也感受到了尷尬,朝穆悠笑笑:“廚房裏髒,明府要不在院子裏等會兒,兩刻鐘就好。”

    穆悠卻靠上前去,伸出手裏的“穆半仙”幫她扇起爐子來。

    邵娘子趕緊閃到一邊,攪起鍋裏的粥,以掩飾心中的不安,百姓都怕官,更何況這個官不同尋常。

    “他不忠不孝,毫無擔當,不值得你託付終身。”穆悠突然開了口。

    邵娘子手裏的勺子停了下來,怯怯地看着穆悠,滿臉慌亂:“明府說誰?”

    “丁書,你認識嗎?”

    邵娘子臉一紅,右手仍握着勺子,左手卻緊緊抓起了衣角:“認識。”

    穆悠卻又突然轉了話題:“先說說你的夫君邱大郎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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