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靈瞳眼跟鬼魂相關，每一個靈瞳眼的出世，在地府都有記錄。
白無常只查到現今陽間只有一個天生的靈瞳，但不是眼前的姚琴。
“就這樣看到了。”妉華不想多做解釋。
“鬼門也是就這樣打開了？”白無常學着妉華。
“世上總有例外。”妉華放慢了語速，“嬀家人嘛……也是屬於例外的。”
“你不像是嬀家人。”爲免看錯了，白無常拿出同樣的書冊，只不過這個書冊隨了他的白，黑無常那個是黑色的。
他查了下，“我沒看錯，你不是嬀家人，也沒有嬀家人的血脈。這就對了，進到地府的嬀家血脈沒一個不是一身血氣的，怎會出個乾淨的。”
是個好消息。原主姥姥留下的墨玉平安扣上有個“嬀”字的記號，妉華不得不多想，這下證實了，跟嬀家沒關係。
她從中還得出個信息，白無常說進入地府的是嬀家血脈，而不是嬀家人，“嬀家人不歸地府管。”
也證實了她的另一個猜測。
白無常反應過來了，“原來你不知道啊。”
一眼瞟見黑無常正派臉下隱隱的戲謔笑意，他牙根有些癢癢。
老黑能裝成沒事的樣，他更能。
白無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算了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你想知道嬀家的事？這事找我就對了。只是嘛，我不能憑白地告訴你，你要用什麼來交換？”
妉華早有準備，“喫的行嗎。”
“行。”白無常笑的更開懷了。
“那說定了，以後我有事要讓你做，用喫的當報酬。”
白無常一口應下，“只要你能把喫的送到地府，你有事我必應。”
他早考慮過了，道符上的符紋跟地府的通用，能送達地府不是一點沒可能，可喫的就不同了。
陽間的人往他們地府送喫的，只能通過供奉的方式。
只擺個樣子放在那裏還不行，需要焚香祈念，心意誠誠才能做到。
陽間的人多數都是供神供仙，少有人會供奉他們陰差。
他們輕易喫不到陽間的美食。
這不是重要的。
供奉時的祈念能讓他收到一波信仰之力。
道門人的信仰之力比得上普通人的一千倍。
儘管如此，陰差也是很少把印記留給道門的人，收了道門人的供奉，會跟他們結下因果，收的供奉越多，結下的因果越深。
道門的人能力大心容易養大，常常做事不計後果，讓跟他們結下因果的陰差受其連累。
何苦來，陰差又不指着他們的供奉過活。
但眼前的姚琴能力大還氣息乾淨，白無常不怕跟她結下因果。
魂魄乾淨的人的信仰之力也精純的很，多少他都願意要。
真是個利多多的好事。
白無常朝黑無常擠了下眼，表達着他的得意之情，看吧，誰讓你不事先講好報酬。
黑無常總覺着白無常會步他的後塵。不是他不想提醒，是白無常答應的太快。
古靖道長見妉華跟兩個陰差打交道不落下風，也樂得作壁上觀。
看到妉華去拿旁邊桌子上放着的提包，古靖道長猜不出她要做什麼。
妉華提着包過來，是預防着萬一需要用到什麼，好用來掩蓋她從空間裏往外拿東西。
火車上是爲了方便，她只提了個小包。
在進悟海觀之前，她從空間裏拿出了個大點的提包出來做樣子。
她打開提包，從裏面拿出一個油紙包來。
白無常要喫的做報酬太好辦了。
她這陣子都在跟章師傅學做醬牛肉，學着學着，覺着自己做的味真不錯。想着這個時期食物原料比幾十年後的更綠色，就多做了不少放到空間裏備用着。
這會派上了用場。
她在找黑無常過來時就想過了用這些當報酬。她知道陰差不容易得到供奉的事。
她用虛實規則轉換了一些放進了提包裏，不用當場轉換了。
凡事講究個有來有往，總不能讓黑無常做免費諮詢吧。
誰知道白無常也跟來了，那就兩包好了。
她又多拿出來一包來。
白無常吸了下鼻子，“牛肉，味道不錯。不對，我能聞到。”
陽間的食物他們能看到但聞不到味，除非是供奉過來的。可這會他真真切切地聞到了。
妉華把一個油紙包遞給了白無常。
白無常不信邪去接，能拿到手。
他又不信邪地打開油紙包，看清了，是切好的醬牛肉，他捏起一片裏，放進嘴裏，能喫到味，香，好喫。
沒有焚香，不用供奉，他沒收到任何信仰之力，對方就這麼直接地把陽間的東西給他了，他就收到了。
白無常深切懷疑對方跟閻君是親戚，要不怎麼陰陽轉換的這麼順溜。
他看了眼黑無常，黑無常幸災樂禍的微笑都不加掩飾了。
看到妉華手裏的另一外油紙包，白無常不死心地問，“這是你事先準備好的？也就是說，我不應承，這牛肉也是給我們的？”
“對。”
白無常不想問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了，喫人嘴軟，他乾脆地問妉華，“你想要我做什麼吧。”
妉華就喜歡這種皆大歡喜的場面，“先從那隻厲鬼的來歷說起吧……”
……
地府裏沒有記錄，但活久見的黑無常跟白無常其實已猜出厲鬼的來歷，跟嬀家有關。
不一定是嬀家本家人做的，但白漆漆雙眼的鬼僕，只出自於嬀家的養鬼方法。
想開發悟海觀的外商姓滿，六十多年前滿家就去了海外。看似跟嬀家沒有任何關係，純是個做生意的，但從地府這方面一查就查出來了，滿外商跟嬀家有血脈關聯。
滿外商跟國外的大財團有着勾連。
找古靖道長去除穢的趙姓男子，則是大卓朝末代的一個大臣的後人，滿外商的祖上是大卓朝的貴族，兩家有世交。
事情更明瞭，這些人就是衝着龍氣來的。
雖然龍氣復甦在即，不再需要悟海觀跟塔山觀的守護，但悟海觀跟塔山觀的存在對龍氣仍有補益作用。
這是那些人想毀了兩觀的目的。
妉華得出一個結論，“他們不是想再次壓制龍氣，而是想分化龍氣，從根上讓龍氣消失，或者說是收取走。”
古靖道長心頭大跳，“怎麼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