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瘋子你知道嗎?瘋子!不僅僅是個瘋子宴忱說的沒錯你就是一頭白眼狼。”越向澤指着宋念歡的鼻子大聲斥罵。
宋念歡怒瞪着美眸,怒火在她的胸口熊熊燃燒。
是,她是瘋子,她本來就是瘋子不然她爲什麼天天吃藥?
“你知道宴忱爲什麼恨你嗎?”越向澤突然發問,“因爲你他媽的出現改變了兩個人的人生,可是現在因爲他愛你,他心甘情願放下當年的事,他生平第一次學會放下是因爲你啊!你啊,上次他爲了救你差點死掉,他背上的傷你知道怎麼來的嗎?也是因爲你,U盤那次本來被狼活活咬死的人應該是你,但是他代替你進了狼窩,背後留了那麼長一道疤,甚至把最後一針血清都留給了你。”
他當時知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些時野狼,沒有經過任何藥物治療過的野狼,身上不知道帶了多少的細菌。
可是他連猶豫都沒有就把血清給了她,甚至事後都沒有去檢驗一下情況。
一旦當時第二天血清沒有及時送過去,天知道他會感染上什麼病。
“我沒有求他救我,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一切和我無關。”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宴忱爲她做過什麼事,她不想知道,她一點都不知道。
就算現在知道了又如何?她不後悔。
有些恨是已經在內心日積月累,從整顆心臟溢了出來。
即便是讓她親手殺了宴忱她都不會有任何猶豫的扣動扳機,親手殺了他。
“還是你越向澤覺得他爲我做的這些,我就該感動的痛哭流涕?我就該把我承受過的痛苦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去原諒他?而且,他爲我受得傷,你當真覺得很嚴重嗎?在你一個醫生的眼裏一個人身體上的上很嚴重對嗎?不是,是一個人的內心,一個人的尊嚴。”
身體上的傷早晚都會有癒合的時候,可是一個人內心上的傷,一個人受創的尊嚴,是無法被癒合的。
越向澤聽着她的一字一句,忍不住苦笑出聲:“可是你起碼得知道恩怨分明吧?你們的事我從來不摻和,可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宋念歡,一個爲了你差點就要去死的人,你也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而且,你中的毒品,是宴苒乾的啊,是她買通了傭人在你的食物裏參雜的毒品,她現在因爲這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我憑什麼相信你?”
他們一個個都在自己面前說不是宴忱不是宴忱,她憑什麼相信他們?
她只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越向澤氣的全身瑟瑟發抖,牙關咬的吱吱作響。
越向澤思索了許久,喃喃發問:“你當他今天吸毒,是因爲毒癮嗎?不是的,宋念歡,不是的.”
他沒有把話說完,嘴上一直重複着不是的,不是的這個三個字。
宴忱他了解,真的瞭解。
就算剛纔是他毒癮發作,以他的堅定,以及他背地裏從事的隱祕職業,他絕對可以忍下去。
可是他還是吃了。
是他想要經歷一次她上次承受的痛苦,想要她稱心如意。
越向澤不停的重複着“不是的,不是的。”緩步離開了宋念歡的臥室。
宋念歡嚥了口口水,平靜了一會內心後,轉身面對着陽臺,看着遠處的景色。
宴忱真是瘋了。
他以爲,他過了當年的坎,不再去計較就沒事了?
他以爲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她就會感恩的愛上他,原諒他?
是他對自己太自信,還是他已經到了爲了她能去死的地步?
那她可真是厲害,居然能把一個那麼恨自己的人,變得那麼得愛自己。
一個上午剛過去,宴忱的毒癮發作了。
一開始只是感覺到難受,可越是忍耐,他的身體就越痛苦。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原來宋念歡那時候是承受了這樣的痛苦。
確實,痛苦至極。
可是無論怎麼痛苦,他都沒有要出房門的準備,他不停的喝水,泡冷水澡。
在被藥物控制的太痛苦時,他將自己房間砸的稀巴爛。
乒乒乓乓的聲音傳到外面。
每個人聽了都心驚膽戰。
越向澤一直守在門口,不停的來回踱步。
只要先扛過去一個星期,那一切就都好辦了,等一個星期過去後就不會再如最初的這樣痛苦的。
宋念歡坐在一樓客廳沙發,聽着主臥裏傳出來的聲音,心情很不錯。
不過她開始好奇,當初宴忱在她房間裏裝監控看着她那模樣時,又是什麼心情呢?
說什麼愛她,卻親手給她注入毒品。
狗屁的愛,只是佔有而已,他以爲的愛都只是佔有而已。
聲音越來越激烈,除宋念歡外,其他人都不由爲宴忱捏了一把汗。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過去這一關。
有些用人實在聽不下去了都走出客廳去花園溜達。
忽然,房間裏傳出來幾聲敲門的聲音,還伴隨着宴忱的喊聲:“阿澤.”
“越先生,爺叫你。”
越向澤走上前,將耳朵貼在門上:“我在,怎麼了?是餓了還是有什麼事要交代?”
宴忱撐着牆面,聲音嘶啞的如被砂紙打磨了一般,加上毒癮,聲線異常陰沉:“明天.明天是我母親生日,告訴她一聲我去出差了,等,等我回來,過去看她。”
越向澤聽着他的交代,眉毛緊皺。
難爲他了,到這個時候,還能想到安排這件事。
“還有.讓人看着念念,她不能喫冰激凌,要讓她按時喫飯.出門要人跟着還有,不該說的,你再多說一句等我好了我就砍死你。”
“你再多說一句我現在就進來砍死你!賤!”越向澤再從他嘴裏聽到宋念歡的名字就火冒三丈。
以前宋念歡做什麼,哪怕是都知道她的摻和導致宴忱和宴書懷的協議終止,他都沒有對她另眼相待過,都當平常人一樣的相處。
可是現在,他是真的討厭死了宋念歡。
還有這樣的宴忱。
宴忱的力氣慢慢被用完,扶着牆面緩緩坐在地上:“她現在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