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是一樣的,可是藥卻不是。
誰換了她的藥?
宴忱?
宋念歡擡手將藥扔進垃圾桶,心裏燃起一股寒意。
他這是要殺了她嗎?
還是
宋念歡想到今天宴忱留下的話,也覺得有可能會是那種藥。
這個陰險狡詐的王八蛋!
宋念歡氣憤的險些將牙齒咬碎。
宋念歡不敢相信,如果她沒發現,一不小心喫下去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隔日,宋念歡起的很早,即便這一夜都沒怎麼睡着,她還是強撐着起來了。
主動提出給正在做早餐的傭人幫忙。
但她們銘記着宴忱的命令,沒有一個人和她說話。
趁沒人注意,宋念歡從口袋裏掏出一袋小粉末。
這裏面,裝的是她昨晚連夜磨出來的藥粉。
正是不知不覺,被人替換的藥。
剛將藥粉撒入白粥內,身後一陣陰風吹來,宋念歡正要縮回的手被來人一把攥住。
宋念歡回頭看向宴忱,心裏咯噔了一聲。
宴忱盯着她手上的藥包,還有正在火爐上滾滾翻騰的白粥,眼眸裏的怒意不必火爐上的小:“你這是要毒死我?”
如果不是他及時看到,然後喫下去了,那他今天,還能活着出這裏的大門嗎?
宋念歡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揉着疼痛的手碗理直氣壯道:“你不也是要殺了我嗎?我只是以彼之道還以彼身,順便試試你用來替換我的藥到底是什麼藥!”
宴忱明白了。
她這是發現了自己更換了她的藥了。
所以,將它還回來了。
可是,他更換了她多的似的藥,安眠藥,維生素。
到底是哪個,被她發現了?
宴忱嚴肅的面容慢慢鬆散下來,言語試探道:“宋念歡,我要殺你用得着這麼麻煩?去替換你的藥?我連你房間都不想進!”
宋念歡見他不承認,氣的笑出了聲:“不是你還能是誰?她們嗎?”
宋念歡回頭指着站在一旁的傭人。
傭人們連忙後退,一一搖頭否認。
就在宋念歡要繼續追問時,謝姨注意到宴忱的眼神暗示,緩緩舉起了手:“宋宋小姐,是我。”
宋念歡匪夷所思的看着謝姨:“謝姨你這又是爲什麼?”
她實在是想不通。
謝姨解釋道:“宋小姐你身體一直不好,又不肯喫肉補一補,所以,我偷偷的把你的藥換成了補藥,對身體絕對沒有害處的,你放心。”
宋念歡不知道是該相信,還是該懷疑。
謝姨對她沒有仇,可是這幾年的經歷告訴她,防人之心不可無。
宋念歡拿出多餘的藥丸,遞上前:“那你喫一顆給我看看。”
謝姨看了眼藥丸,又看了看宴忱,緊張的嚥下了一口口水。
琢磨再三後她正要拿起藥,宴忱卻率先伸出了手,將所有藥拿了過去,扔進了嘴裏。
吃了下去。
宋念歡不明白他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
謝姨倒吸了一口涼氣,惶恐不安的看着宴忱。
等宴忱喫完藥看起來沒有任何不適的情況時,謝姨才鬆了一口氣。
“宋念歡你不要太過分了,謝姨是從小照顧我長大的,她這段時間在這裏怎麼照顧你的你心裏有點數吧?”宴忱轉移話題,“她要害你更不用如此費盡心思,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咄咄逼人有多傷人!”
宋念歡聽着他的質問都覺得好笑:“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宴忱,全天下你也最沒有資格質問我。”
和謝姨道了聲歉後,宋念歡推開宴忱揚長而去。
她一走,宴忱立刻扶着牆,擡手按壓着胸口:“愣着幹嘛水啊。”
剛喫太急了,藥都卡在食道里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哦哦.是是是。”
謝姨倒了一杯水忙遞給宴忱。
將藥灌下去後,宴忱的呼吸纔算舒暢了一點。
“謝姨,給你一個月帶薪休假,今天開始。”放下水杯,宴忱吩咐道。
謝姨聽了一下慌了:“爺別呀,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雖然是帶薪休假,可怎麼聽怎麼像懲罰。
“這是獎勵,去吧。”宴忱解釋道。
謝姨恍然大悟,感激的連連道謝。
“那那個藥.”
“不該你問的少問。”宴忱神情再次收緊。
就是些維生素而已。
回到二樓,宴忱用備用鑰匙打開宋念歡的房門翻找到她的醫藥箱。
確定她是發現了安眠藥被換,而不是維生素被換。
只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懷疑宋念歡現在有沒有準時喫維生素。
克里斯明明說過,那些藥可以安神,鎮定,可她這幾天每天都跟吃了槍藥一樣,一點就着。
宋念歡剛出別墅的門,便被席旭堯的車子攔下了。
“上車。”席旭堯半是命令的語氣道。
“如果我不上呢?”他來,多半是問了昨晚的事吧。
她現在上去,鬼知道會發生什麼。
席旭堯側頭,淡淡道:“你放心,有宴忱,我不會拿你怎麼樣。”
宋念歡一聽,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剛機上安全帶,席旭堯忽然立刻踩下油門,車子以火箭般的速度衝了出去。
宋念歡惶恐的扒住車窗:“席旭堯你要幹什麼?帶着我同歸於盡嗎?”
“你覺得你夠格嗎?”席旭堯饒是說道,車速也越來越快。
宋念歡不知道他要把車開去哪。
車子開過無數的車羣,最後,除了市區,上了山。
一加速的車速讓宋念歡全身的細胞都緊崩了起來。
宋念歡扯開嗓子,問:“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我讓你閉上你的嘴,永遠都不要向我爺爺透露出半個字!”
宋念歡緊緊的扣住車窗,喃喃道:“可是我昨晚的條件,許心艾辦到了嗎?”
話音一落,車子已經來到了山中央,而前面是七彎八繞,盤旋在山上的車路。
看樣子,這裏好像是富家子弟的賽車場。
她之前和朋友來過一次。
宋念歡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喘,席旭堯開着車一個九十度飄逸,將車開進了賽道。
“啊!”宋念歡尖叫一聲,身子出於慣性,倒向了席旭堯。
隨後又是一個拐彎,她的身子又狠狠的砸向了車門。
就這麼兩下,她的腹中如翻江倒海一般翻騰起來。
五臟六腑都揪在了一起彷彿隨時都會被她吐出來。
宋念歡捂着嘴,腦袋和胃,都難受的要死。
“停下.”宋念歡艱難的從嘴裏吐出兩個字。
席旭堯卻絲毫不理會她。
經過一個又一個的轉彎,宋念歡已經扛不住了。
終於,最後一個彎道過完,車子停下來。
宋念歡打開車門奪門而出,站在路邊嘔吐不止。
席旭堯像一個沒事人一般走下車,點燃了一根菸。
“宋念歡,我對你一再忍讓,放了你一次又一次,可是你要記住我不是放羊的!這是短暫給你的一點教訓,記住了嗎!”
宋念歡捂着胸口,久久沒有恢復說話的能力。
她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的,到底是她還是許心艾?
“席旭堯”宋念歡忍着噁心,輕出聲,“你你給我站住。”
宋念歡追上前,一把攥住席旭堯的胳膊:“你給我聽着,是許心艾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招惹我的!難道,就因爲她是你的妹妹,你就選擇睜着眼睛說瞎話?啊?她插足做小三,就因爲是你妹妹我這個原配就應該步步仍讓?”
“那你怎麼不回想一下你現在這個位置是怎麼來的!五十步笑百步,實際沒有什麼區別的,你知道嗎?”席旭堯一語戳中宋念歡的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