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離開浮閻境後,就返回到了如今的天庭,着手將這塊本源道果煉化掉。
這畢竟是一枚接近仙帝層次的道果,對他現在來說,裨益還是不少的。
雖然沒有找到青衣所在,但是這枚道果,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隨後數天,顧長歌煉化這枚道果的同時,也在吩咐各族仙王,留意輪迴之地所在。
輪迴之地,乃是山海真界最爲神祕的地方之一,當初在仙域覆滅之前,青衣曾以無上神通,遮掩輪迴之地。
所以尋常人根本就找不到輪迴之地所在,需要根據生魂往生的去向,推測確定其位置。
顧長歌猜測,青衣如今就身處於輪迴之地,打算重演輪迴,讓曾經逝去的那些至強存在,都歸來。
這是個很緩慢的過程,以他對青衣的瞭解,她應該是在之前就已經開始這麼去做了。
身爲山海真界的真靈,爲了庇護此界,她可以說是費勁了心思。
從一開始顧長歌試圖接觸她的時候,就看出了她的意圖,她將山海真界視作一切。
哪怕是爲此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這或許和她的來歷有關,她的存在,可以說和山海真界,有着脫不開的關係。
“真靈的存在,和天道的存在,其實是相駁卻又共生的,從某方面來講,這也挺貼切的。”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她如今一直在進行着這個計劃的話,那暗中應該已經積蓄了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顧長歌微微搖頭,目光看向殿外,神情變得有些深邃。
他依照着兩人的計劃,在這件事情之中,扮演着一個惡人的形象,揹負無盡罵名。
這一切的一切,也都是爲了,他最終的目的。
浩瀚的山海真界之外,乃是無垠廣闊的蒼茫之海。
在那個地方,每一朵浪花、每一片大浪,都是由諸多的古界和宇宙所組成,乃是許多宇宙的重疊部分。
這片無盡的蒼茫之海,隔絕了本源界和浩瀚真界,彼此之間,有着清晰的劃分和界限。
世代生活在浩瀚真界中的生靈,如果想要去往本源界,那就必須穿過蒼茫之海,橫渡過去。
可萬古歲月以來,諸多紀元覆滅,無窮真界坍塌。
真正能走到本源界中去的,也只有寥寥數人。
而那些人,不管哪一個都是震古爍今、無人可比肩的絕世人物,才情映照萬古,天賦蓋壓古往今來。
縱觀蔓延流淌過諸天的那些歲月長河,基本上沒有什麼人,能和他們並肩站立。
這樣的人物,被稱作異數,過去未來籠罩在迷霧之中。
哪怕是矗立在超脫盡頭,也無法勘探這些人的過往、現在,以及未來。
顧長歌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人都給引出來。
而此刻,上界,人祖殿。
一尊金色小鼎坐落其中,宛如不朽仙金所鑄就,四四方方,鎮壓於此地,吸收匯聚來自上界各地的氣運信仰之力。
千絲萬縷的銀色信仰之力,宛如江海一般,鋪天蓋地朝着這個地方涌來。
一位白衣女子,盤坐在小鼎面前,正以諸多信仰之力修行。
模糊的仙人虛影在其背後凝聚,原本模糊的五官,因此而漸漸變得凝實。
只不過相比於白衣女子的清冷麪容,這尊仙人虛影,卻要顯得冷漠得多,彷彿不含絲毫的情緒。
兩人的面容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不過有着差異的只有氣質。
白衣女子,正是江楚楚,雖然她已經凝練成道印記,成爲一尊真正的成道者。
但是在如今的這個大世,成道者這點修爲,顯然遠不夠看,連中堅力量也遠遠算不上。
所以,她會經常抽時間,離開神國的聖女宮,返回人祖殿修行。
而此刻,隨着江楚楚睜開眼睛,身後那尊模糊的模糊仙影,也是緩緩消散,然後不見。
她的眉心微微發光,在識海的深處,有一座一直沉睡的宮殿。
不過如今宮殿翕開縫隙,有萬千光華和玄妙逸散,將她整個人籠罩。
整個人看起來就宛如九天玄女一般,帶着清冷高貴之意,令人心生崇敬和畏懼。
“看來我不在上界的時候,楚楚你絲毫沒有懈怠啊。”
這時,殿外傳來一聲輕笑聲音。
一個身着藍色長裙的絕美女子,揹着手,邁着輕盈的步子走來。
王子矜望着盤坐在蒲團上,正在專心修行的江楚楚,忍不住發出了噗嗤的笑聲。
兩人同爲人祖殿聖女,不過相比於她的跳脫和大大咧咧。
江楚楚性格就要嫺靜清冷許多,平日裏也是寡言少語。
在遇到顧長歌之前,將人祖殿的大任,放於肩上,要維護天下蒼生的和平安寧。
那個時候的她,高冷得不行。
哪怕是對待自己,說話也是能省就省,彷彿多說一個字都很費勁。
可以說,兩人之前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
可是誰又想到,昔日那個高冷少語的聖女,會喜歡上顧長歌那個魔頭。
爲了他,連人祖殿也可以背叛。
可以不顧人祖殿的責任和一直以來的教誨。
現如今,也已經和顧長歌完婚,這些事情,也都是在王子矜返回上界之後,才瞭解到的。
這令她實在是感覺造化弄人。
按理說來,最開始先遇到顧長歌的人,也應該是她纔對,江楚楚和顧長歌之間,到底又發生過什麼。
這些王子矜都一概不知。
如果不是在真仙書院的時候,意外瞥見江楚楚手臂上的守宮砂不見了。
再聯繫她經常在顧長歌洞府外遊蕩晃悠,王子矜恐怕都還猜不出來。
但兩人終究是自幼在人祖殿修行長大的,感情也頗爲深厚,被顧長歌帶着返回上界後,王子矜陪伴了家人一段時間,就離開了長生王家,來人祖殿尋找江楚楚。
可以說,除了當初身邊的丫鬟秀兒之外,江楚楚算是她關係最親近的人了。
江楚楚也並不知道,一開始王子矜她也對顧長歌有些意思。
“好久不見,不過你卻是修爲不見漲。”
睜開眼睛的江楚楚,淡淡的瞥了眼王子矜,還是一副清冷驕矜的模樣。
“不見漲,但鎮壓你卻是沒問題的。”王子矜笑吟吟地說道。
不過她的話語還沒說完,盤坐在蒲團上的江楚楚,就化作一道白影朝着她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