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虛空崩塌，出現可怖的大裂谷，像是有無數的星辰在這裏墜落。
羽衣道人和姬家先祖本就不復巔峯，而今交戰過後，氣息更是萎靡。
顧長歌意在兩人本源，此刻動手的剎那，直接以大道寶瓶鎮壓而下。
這裏更加混亂了，兩人怒吼出聲，有了生死危機之感，催動各自的至強手段，祭出一件件神兵利器。
霞光將黑暗的地宮都給完全照亮了，天地彷彿都被打回到了開天之前，無比的模糊，混沌氣淹沒一切。
到了最後，甚至有時間碎片飛舞，彷彿間有條河流，逆亂着紀元而來。
三人的大戰，差點席捲到了那條河流之中去，激起的浪花碎片中，響起萬古來的各種的世界音、祭祀音。
這是浩大而無邊的交戰，姬家先祖和羽衣道人，不愧是曾經的無敵存在，巔峯時候修爲超越了仙境，在顧長歌手中堅持了許久，而後也漸漸落入頹勢，開始喋血。
最終，顧長歌手中出現八荒魔戟，橫劈而下，戟光橫越過來，像是劈開了大宇宙，冰冷而攝人，直接破去兩人的所有攻伐！
這一戰沒有絲毫的懸念，在顧長歌動用至強手段後，縱然是羽衣道人和姬家先祖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發出不甘的怒吼之後，漸漸歸於平靜。
大道寶瓶懸空，彷彿化作了一口黑洞，吞噬掉一切。
除去姬家先祖的本源外，羽衣道人可謂是意外之喜，身爲曾經的羽化古天尊的肉身，哪怕是枯竭了無數歲月，所蘊含的肉身能量，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連姬家先祖也死了……”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江辰，也是發出慘笑，整個963人癡傻了一般。
就連姬家先祖最後也是慘遭顧長歌毒手，他的這最後希望，儼然破滅。
對於江辰，顧長歌自然也沒有留他的必要，而後按照蕭若音所說的法子，直接將其一掌抓來，準備祭煉造化仙舟。
轟！！
此地生出璀璨的黑色道火，將冰冷的地宮給照亮，江辰發出慘烈哀嚎，不斷咒罵顧長歌，生機開始消散。
但是渾身噴薄出奪目的霞光，有神祕的紋路在他身上浮現，隱隱間化作了一艘青銅古舟的虛影。
祭煉之法雖然耗時間，但解決掉姬家先祖、羽衣道人後，顧長歌也並不急。
這期間他並未多管蕭若音，而是在道臺上盤坐下來，開始煉化吞噬的本源。
這股能量無比澎湃，足夠他突破涅道境的門檻，邁入成道者之列了。
隨後數月，此地響起極爲浩大的聲響，像是混沌天雷炸響，發出開天般的聲勢，震天動地。
無盡的霞光和銳氣沖霄，足有億萬道，像是化作了一片飛仙池。
在顧長歌的面前，有一道恢弘而古樸的門戶出現，蘊含着至高無上的道法氣息。
不過這道門戶緊閉着在，難以洞開，門戶之後彷彿有着另一片難以言喻的天地。
“涅道之門，他看來要邁入成道者之列了……”
蕭若音看着這一切，心緒頗爲複雜，想到了顧長歌的年紀。
二十多歲？
這足以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來形容也不爲過了，不過想到顧長歌的身份，她又並不意外了。
轟！！
下一瞬間，顧長歌的眉心變得一片透亮，有個和他一般無二的金色小人走出，朝前對着門戶一推。
門戶洞開，億萬道天雷以及霞光在那裏炸響，有新生的世界氣息傳來，那裏混沌繚繞、仙氣澎湃，恍若走到了傳說中的仙域。
在這一刻，顧長歌的皮膚、血肉、肺腑、骨骼都變得晶瑩而燦燦，沾染着仙意和混沌氣，最後於眉心間凝聚天道印記。
天地間冥冥之中生出波動，此地生出濃郁的大道霧靄，將他完全包裹。
這是修士邁入成道者境界後的天道賞賜，大道霧靄之中蘊含各種大道碎片、道韻靈機，無比的珍貴。
尋常時候根本就見不到，除了成道者之外，其餘修士也沒資格接觸。
當然若不是此地比較特殊，顧長歌成道的異象，絕對會轟動整個上界的，這點毫無疑問。
隨着顧長歌的每一個細胞吞噬這裏的大道霧靄，他的精神和修爲也在變化，氣息太過熾盛了，簡直像是一方混沌熔爐，在天地之中燃燒。
一簇一簇的帝道元神光芒，從顴骨的地方，映照出來，無比的璀璨而熾盛。
到了這一地步，顧長歌生命氣息更是恐怖，比瀚海還要洶涌澎湃，光是站在那裏就令人窒息。
成道和未成道，其間差距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單單是生命層次的蛻變，就超乎了普通修士的認知。
最後，這裏的混沌霧靄擴散，此地漸漸歸於平靜。
他白衣飄動，纖塵不染，黑髮晶瑩如墨，披散於後，超然而絕世。
顧長歌自道臺上走來，神色平靜，眼眸很深邃，彷彿一方無垠的星空。
“花費了數月時間，其實也不算太久。”
他估摸着自己邁入這一步的時間，比起其餘修士而言，已經短到難以形容了。
畢竟尋常修士，在準帝境的時候，動輒閉關都是以萬年來計數的。
唯有他完全是個例外。
“造化仙舟還需要多久才能祭煉出來？”
顧長歌望向另一邊。
蕭若音一直在此地等他，雖然知曉顧長歌正在突破的關頭，但也不敢輕易離去。
“最遲半月。”
蕭若音回答道，望向旁邊依舊被道火所籠罩的區域。
顧長歌點了點頭，衣袖一捲，將道火之中上下沉浮的天道寶箱給收下，除此之外的諸多氣運點、天命值，他也一一用上了，渾身上下已經有二百零六塊超脫骨。
也就是處於圓滿地步。
而這也是顧長歌能輕易突破的緣故，畢竟超脫骨關乎規則本源等感悟。
這些他早就不缺，差的只是修爲法力罷了，而今補足修爲上的不足後，自然水到渠成突破成道者。
不過顧長歌總感覺還差點什麼，超脫骨本身並只有這麼簡單的用途。
只是而今天地規則的問題，並不能展現出來，也就是說超脫骨的其餘玄妙，恐怕只能等他突破仙境後，才能再尋探索。
“紀元樹的存在，也該提上日程了……”
顧長歌開始着手準備下一步計劃，上界成仙的希望，可是還在他手上。
當紀元道果成熟之日，上界的天地規則乃至氣運，都將受到反哺，在此過程之中，仙門有很大可能會出現，爲衆生帶來成仙的契機。
紀元道果又何嘗不能當做誘餌？
半月之後，造化仙舟祭煉完成，一艘泛着古老玄妙之意的青銅仙舟，在道火之中浮現，周圍泛起層層模糊的漣漪，彷彿有條歲月長河在其中流淌，可以跋涉古今。
“這就是造化仙舟，果然是有不凡的地方。”
顧長歌點了點頭，看到了蕭若音眼神裏的複雜。
蕭若音也知道自己是拿不回來了，所以看了眼造化仙舟後，就挪開了目光。
雖然顧長歌並未殺她，但是她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會不好過了。
“歲月之力，不過還缺少一些時空座標……”
看到造化仙舟，這讓顧長歌想起了他手中的通玄鏡和時空碑，兩者和造化仙舟配合的話。
或許能逆亂歲月，迴歸仙古，乃至禁忌紀元？
不過，他目前並無逆傳歲月的打算。
隨後，在和蕭若音離開崑山的過程之中，顧長歌倒是碰到不少還躲藏於此地的修士生靈，都是當時遭遇羽化道人襲擊後，和身後勢力走失迷路的。
這些人之中，竟然還有姬家兄妹，姬初月、姬堯星兩人。
手中有造化仙舟，顧長歌自然並不擔心迷失在此地，隨後倒是現身出來，順便將這羣人都給救了。
困在崑山數個月，這羣修士生靈都快絕望了，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此地到處都有生命危機，他們就親眼看着同伴不小心踩到一塊黃泥，結果瞬間噗一聲地炸開，死得很慘。
而今顧長歌的忽然出現，讓他們所有人驚喜交加，看到了希望，宛如黑夜之中見到了燈塔。
縱然是對顧長歌極爲畏懼的姬初月，心裏也不由滿是欣喜，長舒了口氣。
彷彿只有有顧長歌在，天塌下來也無所謂。
這是難以言喻的安定感。
“看來當初的那個羽衣道人，殺了不少人啊。”
聽完衆人這段時間的遭遇後，顧長歌面上浮現幾分遺憾，嘆息一聲道。
“當初那個羽衣道人實力極爲恐怖，幾位成道者聯手，催動成道器都不是他的對手，最後慘死於其手中。後來我們各自逃難，但崑山之中地勢複雜，逃着逃着就迷失了……”
“我們的族人也和我們走散了，生死不知，父親長老他們也不知道身在何處。”
姬初月神色黯然道。
在顧長歌面前，她也不知爲何，會說出這些話來。
“長歌少主，不知當時進入地洞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姬堯星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禁開口問道，很想知道有關他們先祖姬聖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