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西營盤源記甜品店,街對面不遠處,山度士再度拿着電話,坐回了車上。而後,將一隻手伸出車外,比了一個大拇指。
看到山度士的手勢後,停在街對面甜品店門外的一輛計程車,開始配合的按下喇叭。
一聲,兩聲,三聲!
山度士靜靜的聽着電話中的回聲,每響一聲,仔細分辨之後,便指揮着電話那頭的人,不斷的換着位置。
大約測試了半個鐘頭左右,山度士才叫停對方,而後,讓對面的司機大佬,多按了幾下喇叭,讓他可以更仔細的分辨,是否是他要找之處。
十分鐘之後,山度士身處甜品店隔壁大廈的三樓中,正站在一間舊屋前,和一個上了年紀的屋主聊着天。
“隔壁單位?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來住了!上次的住客,還是幾個古古怪怪的年輕人,每天大多都待在房間裏,很少出門,神神祕祕,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不過,上午的時候,倒是有一個年輕人來過,斯斯文文的,還打着領帶。說是你們房屋署的同事,待了大約半個鐘頭,就離開了!”
“婆婆,他的樣子,你還記不記得啊?”
“年輕人,你別看我這個老太婆年紀大,但我耳不聾,眼不花,也沒有老年癡呆,身體很好的,我當然記得他的樣子了。他差不多這麼高,眼睛大大的,尖下巴,鼻子很挺,眉毛又黑,又粗,是個年輕的靚仔。說話也很斯文,很禮貌!”
“哦,對了,我記得我下樓的時候,還看到他在樓下的糖水店買了很多糖水,還和樓下的阿纔有說有笑的,應該是和樓下的糖水店的阿才認識。”
“哦,謝謝你了!婆婆!”
“不客氣,你們的這個維修報告,什麼時候才能搞好?工人什麼時候纔會來,給我們修理房子啊?”
“放心吧!婆婆,我會盡快將報告交給上頭,如果上頭決定好,很快就會有工人來了!”
“……”
應付完這個阿婆後,山度士又馬上去了樓下的甜品店打聽,果然從夥計阿才那裏,打聽到了神祕人的身份。
買了一些源記甜品店招牌的清香雞蛋糕,桑寄生蓮子茶,杏仁露後,便開着車,直接去到了阮北進的藏身之處。
“哇哦,有好東西吃了!”
“謝特,這些都是什麼?鼻涕蟲白色的鼻涕?還有下水道的污水?哦天哪!看看這是什麼?一個被切成方塊的蛋糕胚子?山度士,難道沒人教過你,搶劫蛋糕的時候,隨便把奶油或巧克力醬,一起搶來嗎?”
“閉嘴,該死的波爾,這些都是香江著名的食物,有着一百多年曆史的店鋪做出來的,是非常美味的食物。”
“耶,你說得對,山度士,這些食物卻是不錯,但是它們好像缺了一點糖。如果它們能夠多加一些糖,那簡直太完美了。嘿,波爾,該死的,去把櫃子裏的砂糖拿來,我現在需要它。”
“阮在哪裏?我有事情,要找他!”
“boss?他在天台,你可以上去找他!嘿,懶鬼波爾,該死的,動作快一點,我的嘴巴已經等不及要品嚐更完美的百年食物了。”
山度士在得知阮北進在樓上的天台,便不理會兩個吵鬧的純鬼佬,開門離開了房間。
來到天台後,山度士直接了當的說明了自己聯絡到了杜如風,和阮北進商量了一下,和杜如風再次交換人質和項鍊的時間。而後,便藉故自己的手機沒電,向阮北進借了手機,拉開了一段距離後,撥打了神祕人要求他撥打的電話。
一番推銷的口氣,並沒有讓對方懷疑,反而是沒說兩句,就被對方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
……
“哇,源記的清香雞蛋糕,棒啊!”
“桑寄生蓮子茶,我的,哎呀,爲什麼打我啊?”
“這是買給鍾sir的,你選別的吧!”
“要不要這麼拍馬屁啊?袁sir”
“如果你也出錢,請大家喝糖水,喫東西的話,我也一樣可以拍你馬屁!”
“切!”
和同事一番鬥嘴後,袁偉信拿上一份源記招牌的清香雞蛋糕,和桑寄生蓮子茶,準備送去鍾維正的辦公室。
這裏所說的雞蛋糕,是用雞蛋,麪粉等蒸烤出來的糕點,並不是那種用雞蛋和誰,蒸出來的雞蛋羹。
而桑寄生,則是一味中藥材,有祛風溼,補肝腎,強筋骨,安胎元的作用。用桑寄生和雞蛋,湘蓮熬煮,煮至蛋白全黑,直透蛋黃,蓮子松化,綿軟,入口即化。
像源記這種出了名的古法老牌店,最重要的就是品質,食材貨真價實。
可還沒等袁偉信將糖水,點心送去,鍾維正便已經走了出來。而就在袁偉信打算迎上去的時候,身後斜對面的madam馮的辦公室大門推開,madam馮和朱因有說有笑,神態親密的走了出來。
而且就在短短的一分鐘左右,給辦公室內的一衆人,表演了一出“變臉”絕技,驚得衆人差點掉了下巴。
其實,過程也很簡單。就是madam馮親密的抱着朱因的胳膊,一起走出辦公室,一副郎情妾意送情郎的樣子,語氣也有着小兒女之間的癡纏,肆無忌憚的撒着狗糧,不管其它人的感受。
但好景不長,或者說極短,畢竟連半分鐘都不到。一個夥計送來定製的餅卡和喜帖後,朱因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多了一些幸災樂禍,或者應該是陰損,直接當着衆人的面,公佈了兩人分開的消息,並藉機要回餅卡止損,導致madam馮丟盡了面子,跑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做起了鴕鳥。
而朱因在滿意的得到了報復madam馮的效果後,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異樣眼光和鄙視,小人得志般,不理會充滿鄙視眼神的王啓聰和李耀庭,來到鍾維正面前,手指擡了擡,但攝於鍾維正的體魄,還是沒有膽量擡起,直指鍾維正。
鼓了鼓勇氣,才一副強硬的樣子,瞪着鍾維正,發泄道
“你啊!姦夫,記住,就算是我不要,你也別指望有份!”
隨即又轉向一旁,指着緊握拳頭,狠狠瞪着他的李耀庭,挑釁道
“還有你,這麼兇幹什麼?想要打我啊?我有的是錢,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一定告得你吃不了兜子走!什麼東西?哼,你這麼德行,放聰明一點吧!啊哦哦哦……”
李耀庭明確的給朱因演示了一下,什麼叫行動派,能動手就別吵吵。抓着朱因的手腕,一壓一抖,就直接抻得對方的一條手臂脫臼。隨後,也不理會對方的痛呼,叫嚷,直接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