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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枝紅蓮(五)(“老男人會疼人”。...)(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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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隱點頭,“慢走。”

    “下次再來下次再來!”

    小毛毛用力對公安叔叔揮手,被揉了把頭毛。

    送走了大蓋帽們,謝絹走進廚房:“隱哥,發生什麼事了?”

    謝隱輕描淡寫說了兩句,嚇得絹兒連連道:“我絕不會到處亂跑的!啊,孫大爺,今天晚上你跟毛毛別回去了吧?等收拾完天早黑了,就在店裏住吧,樓上還有空房間呢!”

    孫大爺死活不答應,拿老闆給的工資,還管飯,再住人家的,他這老臉還要不要啦?

    謝隱道:“絹兒說得對,要不這樣,你住一樓倉庫,我給你在裏頭支張牀,正巧晚上我在樓上睡,你也能幫我看店。”

    孫大爺猶豫了,店裏喫得這樣多,他也擔心遭賊。

    於是晚上過後,他留了下來,小毛毛被絹兒帶去她房間睡,謝隱把樓上的單人牀搬了下來,一樓一共有三個房間,他把其中兩間佈置成了包間,裏頭擺着大圓桌,可以招待人數多的食客,剩下一間當庫房,像是比較好儲存的菜都放在裏頭,還有他做的很多醃菜,剩下的空檔正好能支張牀。

    晚上洗完澡,謝隱回到房間,他熄了屋裏的燈,外頭月亮很白,照的地堂一片光明,謝隱沒有睡意,他躺在牀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黑夜中傳來一聲細微的呼喊,他猛地睜開眼睛,卻沒有動。

    那呼喊很快消失在十月的冷風中,原本躺在牀上的謝隱打開了窗戶從二樓跳了下去,穩當落地後,迅速朝聲音來源處奔跑。

    夜色之中,他行動靈活的簡直不像是人類,順着小巷翻過幾個牆頭,便抄近道一腳踹開了正準備再次捅刀的兇手。

    那人從地上爬起來就跑,謝隱正要追,卻突然愣住了,他低頭看向自己身上沾染的血,那是無辜之人的血,他緩緩回過頭,年輕的女人躺在血泊之中,眼眸中盡是對生的渴望,謝隱停了下來,大步走到她身邊,撕下自己一片衣角簡單止血,然後在不傷害對方、不觸動傷口的情況下將女人抱了起來,飛快朝巷子口跑。

    最近的衛生所並不遠,裏頭還有人值夜班,一看謝隱滿身是血抱了個女人進來,大家紛紛忙起來,謝隱則坐在了急診室外頭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兀自出神。

    一陣腳步聲傳來,兩個大蓋帽一路狂奔至此,看見謝隱愣住了:“老闆?”

    謝隱一擡頭,正是今天到店裏喫飯的那幾個公安其中兩人,他怔怔地望着他們,手掌上還有着黏膩的血。

    如果他沒有躺在牀上猶豫那十秒鐘,這個女人就不會中這一刀,這一刀捅在了她的肚子上,謝隱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來,但如果她活不下來,那麼就是他的錯。

    他不想關心別人的死活,除了謝絹之外任何人他都不在意,正如他曾經在戰場上眼都不眨地取走無數性命――所以這一次也沒什麼值得他猶豫的不是嗎?

    公安們以爲謝隱是嚇傻了,畢竟正常人哪裏經歷過這種事,中年公安拍了拍謝隱的肩,另一人則過去詢問醫生,好消息是女人活了下來,但可能要明天才能醒。

    這已經是巨大的收穫了,在這之前的五件案子裏,五個受害人盡數死亡,謝隱一直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中年公安在他身邊坐下來:“我剛當公安的時候,第一次出現場,是一家三口的滅門慘案,當時就給我看吐了,老半天沒能緩過來。”

    真正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那種活生生的生命卻徹底失去生機的感覺,但凡是人都無法輕易接受。

    謝隱緩緩道:“我並不害怕。”

    中年公安扭頭看他:“那是什麼呢?如果不是害怕?”

    謝隱沒有回答,因爲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誡自己,不要多管閒事,這世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要了結因果之線就可以了,這世上的人只要活着就會死,至於怎麼死,是否痛苦,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連屬於自己的記憶都沒有,像喪家之犬,爲什麼要去管別人過得好不好?

    中年公安又拍了拍謝隱的肩,起身要去工作,謝隱突然問他:“你不懷疑我嗎?”

    中年公安一愣,謝隱道:“難道不會覺得我是兇手嗎?”

    大晚上的他卻出現在兇案現場,還正好救了受害者,他是男人,年輕力壯,有着輕易制服女人的能力,如果他是兇手,那很好解釋的吧?

    誰知道中年公安卻笑起來:“我姓王。”

    自報家門後,王公安指了指自己的眼:“幹這行快二十年了,三教九流啥樣的我都見過,你這人正得很,做飯那麼好喫的人怎麼會是壞人呢?”

    這理由弄得謝隱哭笑不得,他搖搖頭:“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王公安笑起來:“你以爲我當這麼多年的公安是傻子啊,你家的店是正規的,我們早查過了,而且就你這身高,這胳膊,別說是女人,我這樣的你也能摁倒,要搶劫殺人,不一定非得選女人吧?最重要的是,上一起案子發生的時候,聽說謝記小喫店當天做了燒麥,哎喲我可想喫這個,改明兒要是做,可得給我留一屜,我就好這口!”

    謝隱無奈地搖搖頭,嘴角微微揚起:“我會的。”

    王公安正要走,謝隱道:“兇手個頭不高,有些瘦小,天色太黑,但我看見他臉上蒙着布,要是不嫌棄,我可以畫出來。”

    王公安:“你還有這技能呢?!”

    謝隱先是回去換了身衣服,這沾了血的肯定不能要了,然後取了紙筆,迅速將兇手的大致輪廓描繪出來,幾個公安乾脆就在謝記小喫店成立了臨時小隊,謝隱因爲見過兇手也加入其中,不過他不怎麼說話,只偶爾提點兩句。

    兇手個頭矮小,這就能解釋他爲什麼挑女同志下手了,如果是成年男性,他指定幹不過。

    當初查到這片來,就是因爲廠區人太多,魚龍混雜的不好挨個查,謝隱道:“我踹了他一腳,這一腳不輕,短時間內他怕是沒法作案了,你們可以去查查小診所,要是有人去買跌打損傷的藥酒,興許就是那人,他定然不敢去醫院或者衛生所。”

    “乖乖,你這腿是啥做的啊?”青年公安滿是感嘆,“老闆,你練過啊?”

    謝隱看着他那雙亮晶晶彷彿在看武林高手的眼眸,沉默了兩秒鐘,沒承認,也沒否認。

    這件事第二天早上謝絹才知道,而那位受害的女同志也醒了,她的話跟謝隱的差不多,而且她當時非常慌亂害怕,甚至看得沒有謝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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