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內傳來下屬連連道歉的聲音:“對不起,家主,是我們沒把人抓住。”
“都是蕭定勳太過陰險狡詐,不知道什麼時候買通了我們的人,讓我們的人把他們帶了進來,正是因爲有了叛徒,纔會讓他們那麼容易得手。”
白文洲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大腦被氣得一片嗡嗡作響,蘇笙被救走了,那長宇怎麼辦?!
要是早知道蘇笙會被人救走,他就不應該聽憐雪的,對她手下留情,而是應該能抽多少就抽多少,只留下蘇笙的一條命就可以了。
至於以後會不會有後遺症,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是誰背叛了我們,給我找出來,不止是背叛了我們的人,他的家人也給我找出來,狠狠的讓他喫個教訓,還有背叛了我們的人,給我關起來,我回去之後要親自審問他。”
下屬很是爲難:“家主,那兩個背叛的人已經被蕭定勳他們帶走了。”
“什麼?!”白文洲不由得拔高聲調,“帶走了?”
“是,背叛的兩人都被帶走了。”下屬道,“雖然留下了幾個人,可大部分的人還是跑了。”
“都是一羣廢物,我花錢養了你們那麼久,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們有什麼用,全是廢物!”
白文洲氣的掀開被子,光着腳在地毯上走來走去:“給我找,既然蕭定勳受了傷,就有可能還留在那邊,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要是不找到他們,看我怎麼收拾你!”
下屬嘴裏發苦,卻也知道白文洲這時候正是暴怒,若是表示爲難,只會讓白文洲更生氣,於是硬着頭皮應下。
白文洲又訓斥了兩句,怒衝衝地掛斷電話。
他到底不是一般人,在最初的暴怒後,沒多久就強行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人分明已經探查過,蕭定勳和蕭平生都在白家這邊,蕭定勳怎麼可能會在深夜去把蘇笙救出去?
蕭定勳是在最後一次探查後過去,也不可能會那麼快的到達新西蘭。
更何況,他一直讓人守着蕭定勳二人,並且吩咐一有時間就上報。
想到此,白文洲撥通了另一位下屬的手機,得到結果後,他眯了眯眼,眼中盡是危險的光芒。
看來,他是被蕭定勳耍了,僞造成還在這邊的假象,讓他掉以輕心,另一邊悄悄的出手,就着餘笙。
只是白文洲怎麼都想不通,蕭定勳到底是如何躲過他的探查的?
分明他安排在蕭平身邊臥底的人,在昨天傍晚還曾經見過蕭定勳的身影。
難不成……
白文洲想到什麼,氣極反笑。
在他眼裏還很嫩的兩個小兔崽子,居然聯手把他擺了一道,倒是他低估了他們……
只是,他們二人聯手耍了他,這件事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他盯着房間內的某處,目光就像是一條蛇,陰森森的:“居然敢耍我,等着瞧吧,我會讓你們知道,薑還是老的辣。”
……
幾個小時後,到了他們約定和談判的時間,白文洲西裝革履的準時出現在約定好的地方,可是原本說好的蕭定勳和蕭平生卻遲遲沒有出現。
過了約定的時間半個小時,有人送了一封信過來,上面寫着白文洲先生親啓。
白文洲脣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寫信,很明顯是模仿他。
無視室內其他人的目光,白文洲接過信封,把外面撕開,取出裏面的信。
信裏只有一句話:白先生,先入爲主可能會矇蔽一個人的雙眼。
也就是說,之前蕭定勳的衝動和無能,都是裝出來的嗎?
目的就是爲了爭取更多的時間去探查餘笙的具體.位.置在哪裏。
白文洲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信上的每個字都似乎寫滿了對他的嘲諷與不屑。
他額頭青筋跳了跳,突然發狠一般的將信撕碎,眸色深沉的看着室內的其他幾位老頭子,雖然在笑,卻笑得讓人感覺從腳底冒上來一股寒氣。
“幾位長輩,你們現在看到了吧,蕭家人就是這樣給誠意的。”
白二叔看了一眼飄在地上被撕碎的信,問過不止一遍的問題:“文洲,你和蕭家到底借了什麼樣的仇怨?”
白文洲冷笑一聲,正想回答,就聽外面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白家家主和蕭家到底有怎樣的仇怨,我多少知道幾分。”
伴隨着這道聲音,蕭平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向着幾人走過來,恭敬地和長輩打過招呼,對遲到表示歉意。
得到幾位長輩的理解後,又看向坐在最中央的白文洲,勾脣笑起來:“說起來,我們也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沒見而已,我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不知道家主現在心中是何滋味?”
白文洲輕呵一聲:“你覺得呢?”
蕭平生在一旁坐下,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一派氣定神閒:“家主說笑了,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又怎麼會知道你心中所想?”
“就像你不是我們肚子裏的蛔蟲,不知道我們在想什麼一樣,不是麼?”
幾位長輩看出了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白二叔率先道:“平生,你既然已經回了白家,也該知道,白家現任家主是誰。”
言下之意,就是讓蕭平生先將姿態放低一些。
“這件事,不是我先有異心。”蕭平生道,“如果家主願意,可以讓他說一下事情的始末。”
幾位長輩將目光放在白文洲身上,雖然沒有開口明言,意思卻分外明顯,就是想讓他開口將事情的始末說出來。
白文洲慢條斯理的解開袖釦:“你今天過來,就只是爲了說這些的嗎?”
“算是吧。”蕭平生道,“就是想要問一問,家主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而已。”
“你也知道,在某些事上,我並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會被別人耍,所以,想要當面問一問。”
其他的幾人從蕭平生的話裏聽出了一點隱含的意思,神色變得微妙起來。
聽蕭平生的話,似乎是白文洲先耍了他,他纔會像這樣半脫離白家。
白二叔清了清嗓子:“今天都聚在這裏,都是白家人,有什麼事當面說出來,也省得埋在心底,成了彼此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