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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寂的夜色裏,空無一人,連個鬼影兒都沒。
他長長舒出一口氣,脊背卻已經被冷汗溼透了。
餘笙一步一步走下臺階,余文昌頹然的佝僂着背靠在牆壁上,竟是再無力氣叫住餘笙。
餘笙走出了餘家大門,她胸膛裏好似燒着一把火一般,讓她整個人憋屈的快要爆炸了。
從前蘇沁曾和她哭着說,外公外婆出事不一定是意外,可是她們母女被困在鄉下,根本拿不到任何證據。
但這個猜忌一直都種在她的心底,她從未曾忘記。
而剛纔余文昌的反應,明顯是心裏有鬼。
餘笙強忍着快要奪眶的淚意,瘋了一樣在漆黑的夜裏跑了起來。
餘笙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自己實在沒有力氣,才停下來。
她緩緩蹲下shen,緊緊抱住了自己的雙膝。
這樣寂靜無人的深夜,她想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可卻連哭,都沒辦法發出聲音。
……
翌日。
蕭鳳儀和蕭平生從蕭家老宅搬到了蕭定勳的別墅。
餘瀟瀟親暱的挽着蕭鳳儀的手臂,“姑奶奶,您就在這裏安安心心的住下來,想住多久住多久,我**得這裏太大太空落了呢……”
蕭鳳儀拍了拍她手背,只是淡淡笑了笑。
“我記得家裏有個姓李的廚師,做的飯菜很不錯,特別是一道桃花魚……”
蕭鳳儀望向蕭定勳:“我嫁出去後,每次回來孃家,都惦記着這道魚呢。”
“姑奶奶,廚房裏正好有新鮮的桃花魚,我這就吩咐人給您燉上。”餘瀟瀟這幾日已經知道了這位姑奶奶在蕭家地位斐然,因此格外的上心討好。
“就讓那個李嬸親手做。”
餘瀟瀟臉上笑容滯了滯,看向蕭定勳:“姑奶奶,李嬸人已經不在了……”
蕭定勳將之前的意外簡單說了說,蕭鳳儀連連嘆着可惜。
“姑奶奶,廚房現在的廚師手藝也不錯,不如讓她試試吧?”
蕭鳳儀卻搖頭道:“算了,別人都做不出那個味道來。”
蕭定勳忽然叫了管家:“阿笙在做什麼,讓她現在過來廚房一下。”
“定勳……找阿笙幹什麼?”餘瀟瀟立時緊張起來,話語裏不期然的帶上了戒備的味道。
蕭鳳儀不露痕跡的看了她一眼。
“阿笙上次做過這道魚湯,她手藝甚至在李嬸之上,姑奶奶難得回來一次,這麼點小事我若是不能滿足的話,那就是不孝了。”
“可是阿笙她……”
“就讓那個叫阿笙的孩子來試試。”蕭鳳儀卻直接拍板決定了,蕭平生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
那個小啞巴,還真是不簡單呢。
餘瀟瀟只得把話嚥了回去,卻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這個餘笙,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
餘笙依舊戴着巾帕,匆匆從後園趕到了zhu樓的廚房。
“阿笙,我們老太太想喫桃花魚,你趕緊洗乾淨手,去煲湯去。”
餘笙站在客廳裏,下意識的往蕭鳳儀那邊看了一眼。
蕭定勳神色依舊漠漠,半點眼神都未曾給她。
餘瀟瀟偎在蕭老太太跟前,正親手給她剝着提子。
那個生着一雙桃花眼的年輕男人,卻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漫不經心的看着她。
餘笙忙收回了目光,快步進了廚房。
她熟練的殺魚剖魚,在魚身上斜斜切了幾刀,然後醃上。
何翠站在一邊,眼神一直如刀子一般剜着餘笙。
這個賤人,今日若是再出了風頭,怕是這廚房的事務以後就要落在她頭上了,蕭老太太可是要在這裏長住的。
前幾日在後園,這老太婆還幫她出頭,以至於蕭定勳把她的那個管園子的堂姐關在地下室關了三天三夜,又給趕出了蕭家。
何翠想到這裏就恨的牙癢癢,可沒想到今天這小賤人又要來廚房奪.權了。
餘笙壓根不理會何翠,魚醃上,她就拿了個小籃子去花圃採.花了。
何翠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終究還是使勁咬了咬牙關,下定了決心。
她好不容易盼到李嬸死了,她掌管了zhu樓的廚房,她絕不能被餘笙出風頭取代!
餘笙剛出了zhu樓,蕭平生藉口透氣也離開了客廳。
餘瀟瀟依舊在絞盡腦汁的陪着蕭鳳儀說話,蕭定勳一邊翻看着財經雜誌,一邊卻擡頭看了蕭平生離開的方向一眼。
餘笙專注的採摘着需要的鮮花,連有人走近都沒有發現。
蕭平生掐了煙,望着面前那個女孩兒單薄纖細的背影。
天氣漸漸熱起來,她穿着簡單的襯衫和及膝的中裙,普通的衣物,實在是不起眼,但那露出來的雪白肌膚,和纖細筆直的小腿,卻仍是很招人目光。
蕭平生望了她片刻,方纔輕咳了一聲。
餘笙一怔,下意識回頭,看到是蕭平生,就禮貌的對他點頭微微笑了笑。
“你戴着這個做什麼?”蕭平生指了指餘笙面上的巾帕。
餘笙也並未避諱什麼,擡手撩開巾帕,蕭平生看到了她臉上那道鮮紅猙獰的疤痕,不由有些微驚。
餘笙放下巾帕,繼續低頭摘花。
“醫生怎麼說?你是個女孩子,臉上留了疤就不好了。”
餘笙搖了搖頭,她臉上的傷早就過了最佳治療期,傷口反覆潰爛癒合,就算現在去醫治,怕也不會有什麼效果,更何況,餘瀟瀟怎麼會讓她的臉好起來。
“你今天晚上在上次那個後園等我一下。”蕭平生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樣一句。
餘笙剛想拒絕,他卻已經轉身走了。
“記住,明天晚上十點。”
餘笙望着他的背影,男人身高腿長,寬肩窄腰,穿花佛柳走在綠樹成蔭的小徑上,美的如一副畫一般。
聽傭人們私底下說,蕭老太太無出,蕭平生是她從小抱過來養的養子,連大公子都要客客氣氣喊一聲堂叔。
他這樣尊貴的身份,怎麼忽然盯上了她這個不起眼的傭人?
餘笙不再多想,繼續低頭摘花。
花籃裏有了淺淺小半籃的花瓣,餘笙估摸着差不多了,該回去煲魚湯,就起身離開。
“你還真是天生喜歡勾搭男人。”
熟悉的聲音,忽然襲入耳膜,那話音裏濃重的掩飾不住的譏誚和嫌惡,卻扎的餘笙心口劇痛。
她沒有回頭,只是輕輕閉了閉眼,低了頭繼續向前走。
“他身份尊貴,不是你能勾搭的,把你那些不堪的心思給我收起來,如果你再敢做出什麼醜事,丟了蕭家和我的臉面……”
餘笙驀地回頭看向蕭定勳,她眼底一片赤紅,漸漸蘊滿了淚水,如受傷的小獸一般,狠狠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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