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啊!”冷焰扯着脖子,急着道。
他平時總是面無表情,這下着急的樣子,讓人覺得有些突兀。許硯、景朗、鄧拙成怔怔地看着冷焰,然後笑了起來。
舉着火把,四人轉身往洞裏面走。今晚,他們折騰了大半宿,本來以爲可以帶着不少吉貝回去,不料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過也還好啦,就當在任務執行前經歷了一次小插曲,雖然懸賞金沒有拿到,但也算是爲民除害了吧。
仙鶴還認得來時的路,它們馱着四人,不到半個時辰就飛回到谷藏府核心城區,找到下榻的客棧,四人連再見都沒有說,就鑽進各自的廂房裏開始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向公達帶着一衆學生在客棧裏喫早餐,早餐將要喫完的時候,許硯和他那組的幾個組員才姍姍來遲。
許硯打着哈欠,景朗伸着懶腰,鄧拙成揉着眼睛,冷焰暈暈乎乎地扶着牆,一看,就知道這幾個傢伙昨晚都沒有睡好。
客棧的小二又端上四份早餐,許硯等人精神萎靡地吃了起來。魚慕飛就坐在許硯的身後,她悄悄地問:“你們幾個昨晚去哪呢?”
許硯沒有諱言,他如實答道:“谷藏府有好多通緝犯,我們昨晚去幹賞金獵人的活了。”
魚慕飛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嚮往之情,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冰山美人的狀態。她小聲道:“哦,那你們戰果如何?”
戰果如何?這就一言難盡了。許硯聳聳肩:“反正,也算是給谷藏人民做了件善事吧。”
用完早餐,外邊的太陽已經探出了半個頭,向公達又跟學生們強調了紀律,接下來,準備出發。谷藏神風盾的邊萬表示,他就在谷藏府裏待命,這個客棧,或者谷藏府府衙,都有他的眼線,可以隨時找到他。
虎符往空中一扔,鳳凰、麒麟、數只仙鶴盡皆出現。依照計劃,第一路紅嶺鎮,由向公達帶領八名學生的小組負責執行;第二路藥嶺鎮,由歸海蘭馨、魚慕飛、何平、楊沙小組負責執行;第三路懷嶺鎮,由冷焰、許硯、景朗、林長君小組負責執行。
向公達一聲令下,三組人員同時飛天,許硯他們所乘的仙鶴,同歸海蘭馨、魚慕飛的鳳凰、麒麟並行五分鐘後,就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而去。
“注意安全!”許硯在空中揮手大喊,以這樣的方式和兩位美人告別。
歸海蘭馨和魚慕飛並未回話,而是在坐騎上轉身,揮着手算是回答。
懷嶺鎮所在的方向,正是太陽所在的方向。仙鶴迎着陽光,振翅飛舞,許硯雙腳站在鶴背之上,雙手呈喇叭狀放在最前,高聲喊道:“我是太陽!”
也許兩隻仙鶴昨晚也沒有得到足夠的休息,所以它們飛着飛着就有些力竭,好在從谷藏府中心到懷嶺鎮的路程並不遠,仙鶴趕在力竭之前,就落到了懷嶺鎮某座房子的屋頂上。
許硯翻身下了鶴背,回頭看另一隻仙鶴,只見那仙鶴朝天鳴了一聲,瞬間又變成虎符落到了冷焰的手中。而許硯這邊,景朗正坐在仙鶴的背上打着瞌睡,許硯伸出手指在景朗的額頭上彈了一下,景朗猛地從睡夢中驚醒,然後咒罵着下了鶴背。
懷嶺鎮的建築風格和谷藏府差不多,都是些乳白色,四四方方的圓頂房子。四人順着圓頂滑下,眨眼就到了懷嶺鎮的街巷上。
放眼看去,每隔十米遠,就放着一堆雄黃,而空氣中,也瀰漫着雄黃酒的味道。這並不奇怪,因爲在焦土大陸的民間說法裏,雄黃可以用來對付蛇類。
同谷藏府一樣,這裏的行人也穿着乳白色的長袍,袍子的款式都差不多,區別僅僅是長度和大小而已。時間尚早,街巷上的行人並不多,已經開門的店面也不多。饒是如此,也已經讓許硯等人感覺奇怪了。
不說懷嶺鎮在鬧蛇患嗎?可是看這片景象,居民們的生活好像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了。許硯找了個年紀稍長的路人打聽情況,路人解釋道,蛇患主要集中在懷嶺鎮東部所轄的四個村落裏,本來那些蛇曾經進入懷嶺鎮,但不知什麼原因,又自行退了回去。大家覺得可能是雄黃起到了效果,於是就找來了很多雄黃四處堆放,那之後,果然就再也沒有見過蛇的蹤跡。所以,大家也就沒有特別的害怕,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至於那四個村落,聽說會有相關人員去收拾殘局。
許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來,所謂的蛇患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嚴重。許硯等人找來幾個布兜,各自兜了點雄黃,就往懷嶺鎮的東面走去。
依據路人的說法,鬧蛇患的四個村落,最近的那個離懷嶺鎮大概只有二十里的路程,許硯等人決定不再喚醒仙鶴,而是憑腳力走過去。
這樣做的好處,第一是能夠讓仙鶴得到必要的休息,第二是可以清除沿路的蛇患。
走出懷嶺鎮中心城區大概兩里路之遠,就碰到了一個牌樓。牌樓呈灰白灰白的顏色,看上去已經有些年代了。牌樓的下方,有人用雄黃搭築起半米之高的圍牆,那圍牆呈一面扇形,將懷嶺的中心地段和外邊的道路阻隔開來。
許硯等人一路前行,根本就沒有看到蛇的蹤跡。景朗還故意到路旁的草叢裏找了又找,卻也未發現有蛇藏在裏面。
難道我們幾個走錯方向呢?應該不可能,我們始終朝着路人所指的方向走,而且這路途中並沒有岔路,因此走錯的概率很小。此外,這一路上既沒看到蛇,也沒看到人。這種狀況至少說明,懷嶺鎮的居民已經不敢到這條路上來了。
莫非我們身上都帶着雄黃,所以蛇類不敢靠近?那也不太可能,我們攜帶的雄黃,數量很少,應該不會有那麼大的威力,可以讓蛇類遠遠地避開。
許硯一邊猜測,一邊前行。反正也就二十里路嘛,很快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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