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許硯?”龍迎有些不敢相信,他照着許硯的臉龐上下打量,眼睛裏放出的冷光,讓人不寒而慄。
“對,本人就是許硯。”
龍迎面前的少年,站直身體,字字鏗鏘地回答。龍迎終於看清楚許硯的臉了,他囁嚅着說:“你知道嗎,有些人,雖然已經不在江湖,但江湖上卻依然有他的傳說。”
許硯、景朗、鄧拙成、冷焰互相看了眼,均不知龍迎所指的傳說,究竟爲何人何物。沉默片刻,龍迎自己解釋了自己提出的問題:“焦土大陸上殺手無數,其中也不乏真正的高人。不過,論及殺手,焦土大陸上首推一人,那人名叫計無猜,他乃公認的天下第一。”
停頓五秒鐘,龍迎憤憤地說道:“如今,我龍迎勢頭正盛,可是,除了我本人之外,從來就沒有人將我列在殺手排行榜的第一位。原因無他,就是因爲計無猜的存在。我實在想不通,計無猜明明已經退出江湖,爲何他還是天下第一,我就頂多是天下第二呢?”
又是五秒鐘的停頓,龍迎湊到許硯的面前,他的臉和許硯的臉相距只有三十釐米的距離,兩道寒光,從他的眼眶裏射出來,射到許硯的眼眶裏,好似現在就要將許硯射穿。
朝天干笑兩聲,龍迎猙獰地對許硯道:“我聽說,卓宗院裏有一個叫許硯的學生,曾經從計無猜的手上逃脫。於是我就想,如果我將這個叫許硯的學生擒拿,或者將他殺死,那麼,天下第一殺手的名號,是不是就能從計無猜頭上,移交到我龍迎的頭上呢?畢竟,計無猜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到了!”
許硯圓睜雙眼:“你大可一試。”
龍迎又朝天干笑兩聲:“哈哈,我龍迎做事情,講究師出有名的原則,當下,我沒有取你性命的理由。不過,你給我記住了,你可千萬不要成爲焦土大陸上的通緝犯,或者成爲某個富豪的眼中釘,否則的話,我這個賞金獵人,我這個職業殺手,就必然不會放過你。”
許硯冷對龍迎的眼神,以及其緩慢的速度道:“多謝提醒。你今天說的每一個字,我許硯都牢記在心。”
龍迎伸出食指指向許硯:“好,有骨氣,我記住你了。”
許硯同樣伸出食指指向龍迎:“好,沒問題,我也記住你了。”
哈哈,哈哈。龍迎的刀疤臉上露出難以捉摸的表情。狂笑兩聲後,他押着那些通緝犯,徑直朝洞中洞的深處走去。
景朗好生煩躁,他一把將碎星錘錘在石頭上,鬱郁地說:“兄弟們啊,龍迎剛纔的氣勢,可完全將我們幾個壓住了!他將我們的獵物全部拿走,他將我們的吉貝全部搶走,爲何你們都要忍着他,爲何不讓我出招!”
鄧拙成勸道:“兄弟,你以爲我們不鬱悶,我們是不得不忍!從賞金獵人不成文的規矩來說,龍迎剛纔並未違規,是他將所有的通緝犯制服,如果我們從他手上硬搶,不講道義的人就變成了我們幾個!”
冷焰望着星空,補充道:“而且,硬搶的話,只怕也是搶不過的。”
景朗不服地嚷道:“我不信,難道我們幾個聯手,還打不過他一個龍迎。”
許硯將身體靠在巖壁上:“且不論是否打得過,在這樣黑暗狹小的環境中和龍迎對抗,不受傷是不可能的。別忘了,明天一早我們還得去谷藏府懷嶺鎮,那裏的蛇患,纔是我們當前的重點。至於龍迎嘛,留到以後再說。”
冷焰拍了拍許硯的肩膀:“龍迎已經盯上你了,你以後可要小心些。”
許硯重重地點頭。別看他剛纔有膽和龍迎對嗆,但其實許硯心裏明白,現在的他,和龍迎那種級別的高手之間,還存在着非常大的鴻溝。
景朗看着天上如墨的夜色,低語:“那個龍迎,難道也有夜視的本領嗎?不然,他如何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將左詩一干人全部制服。”
鄧拙成搖頭道:“不,我想他應該沒有夜視的能力。只不過,他能在使用低強度覺的情況下,同時發出強大的攻勢。”
焦土大陸上的衆多武者,普遍不能同時使出兩種狀態,比如用了“圍”就不能同時用“放”,用了“白”就不能同時用出“疾”。除非,那名武者的級別非常高,實力非常強大,強大到可以讓兩種狀態同時存在。
許硯望着夜幕呤思,倘若鄧拙成說的沒錯,那麼龍迎就是在用了“覺”的同時又打出了強大攻擊,就算他只不過將覺控制在最低的級別,但這樣的實力,也遠遠超出了許硯當前的實力範圍。
鄧拙成猜到了許硯的心事,他心平氣和地道:“不用太擔心,龍迎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也許根本就沒有打過你的主意。想想看,剛纔你和他那樣對嗆,他都未曾出手……”
冷焰附和道:“對呀,也許龍迎沒有我們想象的那般不近人情。”
許硯無奈地笑了笑:“講實話,我也沒有很擔心龍迎的事情。不過你們說的那些,並不對。龍迎剛纔之所以不出手,不是因爲他不想抓我或者殺我,也許如他自己所言,還有着所謂師出無名的原因。但我覺得,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們現在有四個人,四個修爲不俗的卓宗院學生。而且,他手上還押着一批通緝犯,如果火拼起來,他擔心通緝犯逃跑或者被通緝犯反殺,所以,他纔在撂了一通狠話之後,又自行離開。”
鄧拙成和冷焰互看一眼,同時說道:“對,你做出的分析,比我們剛纔所說,可能性要更高一些。”
景朗纔不管什麼分析不分析了,他伸出胖手攬住許硯的肩膀:“管他什麼龍迎虎迎,只要他敢上門找麻煩,我們就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許硯,別擔心,不管發生什麼,還有我們幾個了。卓宗三傑,一條命,一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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