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他喫驚的便是,陸之昂的容貌真的很好看。
在錦城的時候,陸之昂一直帶着面具,根本沒有看到過他完整的容貌,就連在烏城那一次,他依舊帶着面具。
“你的臉,之前不是說……”她記得,陸之昂的臉是毀容了的。
“是徐總,徐總請人治好了大少爺。”七姨在一側解釋着。
聞言,向寧一愣。
“是連臉部……”向寧有有些困惑,如果能治療好,那爲什麼之前陸之昂不自己找人治療?
按着他的能力,對於他來說並不困難。
“沒有整容,這便是我們家大少爺原本的樣子,以前請來的醫生都是介意整容,但這一次的醫生是直接植皮修復,且修復的面容毫無痕跡。七姨見向寧有些困惑,解釋着,“那個醫生常年不外出的,所以很少有人知曉他在哪裏,這一次能找到也是徐總費盡了心思的。”
霍雲琛轉眸看向向寧,將她將視線落在陸之昂身上,握着她手腕的手轉爲一把將人摟入自己懷裏,“你跟沈若瑜聊完了嗎?聊完了我們就回去吧。”
說着,霍雲琛摟着向寧便要離開。
向寧不想回,只因方纔陸之昂說的話,她還沒弄明白,“晚一點。”
向寧拉住霍雲琛,視線落在陸之昂身上,“你剛剛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陸之昂挑眉看向霍雲琛,勾了勾脣角,“字面上的意思。”?
霍雲琛陰孑的眸子看向陸之昂,握着向寧的手緩緩收緊,向寧擡眸看向他,見他正好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陸之昂看着眼前這一幕,眼底的笑意愈濃,“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讓霍雲琛自己告訴你比較好。”
向寧看着霍雲琛的眸光沉了沉,剛準備開口,就別霍雲琛拉着離開。
她回過頭,正好看到沈若瑜走到陸之昂面前,陸之昂攤開手掌,露出握在裏面的一枚戒指。
沈若瑜的面色隨即一陣煞白。
向寧疑惑,本想停下腳步,可霍雲琛摟着她,絲毫未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回到車上,霍雲琛依舊未鬆開向寧,手牢牢的握着她的手,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霍雲琛掌心的潮溼。
他很緊張,亦或是在害怕。
“開車,回家。”霍雲琛陰沉着臉吩咐着周助理。
周助理看了一眼後視鏡,啓動車子緩緩駛離別墅。
“你很緊張。”向寧看着霍雲琛,輕聲開口,“霍雲琛,你在害怕什麼?”
霍雲琛低眸看向向寧,面色始終一如的寡冷,“害怕你不要我。”
男人一句話,讓向寧的心跟着一顫,眸光對上男人眼底的那一抹小心翼翼,喉嚨間隱約有堵塞感。
良久,向寧緩緩開口,“這個世上,從來不會因爲少了誰,就會有任何改變的,也沒人沒了誰就會活不下去的。”
霍雲琛握着向寧的手,輕緩出聲,“我會。”
向寧怔住,看着霍雲琛的眸子中帶着一縷不可置信,但很快就又消散,“三年前,你也能活的好好的。”
“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過的就一定好?”霍雲琛沙啞着嗓音,幽深的眸子看着向寧。
眸光中的炙熱,好似要將人刻入自己的骨髓深處。
“有看過新聞。”向寧將視線轉移到車窗外,“財經雜誌上也會出現你的報道。”
向寧的話音剛落下,整個人便被霍雲琛摟入懷裏,男人溫熱的脣畔貼在她的耳畔處,“廢墟底下沒有你。”
聽到霍雲琛這麼說,向寧轉眸看向他,無意中撞入男人眼底的那一抹溼潤,心底一窒。
“廢墟底下沒有,不代表就不會死。”向寧收回目光,淡淡的說着。
話落,她清晰的感受到霍雲琛摟着她的手有些收緊,說了一句讓向寧不理解的話,“我知道。”
向寧不知道他所謂的‘我知道’指的是什麼,也沒再問,一路上由着霍雲琛抱着自己,感受着來自身邊男人的緊張感。
車子緩緩抵達雲水居,霍雲琛擱在向寧腰間的手依舊未收回,隔着厚厚的衣服,向寧隱約感覺到男人的體溫似是有些不正常。
周助理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車後座的二人,猶豫許久後開口,“太太,到了。”
向寧擡眸看了一眼周放,轉眸看向霍雲琛,“到了。”
話落,便看到男人是閉着眼睛的。
她伸手扳開霍雲琛的手,想要將人弄醒,發現他的溫度高的有些嚇人,“霍雲琛?”
向寧伸手探上男人的額頭,才發現人發高燒了。
“周放,快讓人叫醫生,先生髮燒了。”向寧讓霍雲琛靠在自己懷裏,對着周放吩咐着。
周放隨即下車,讓傭人去通知醫生,自己則幫着向寧將霍雲琛弄下車,再揹着人帶入臥室。
家庭醫生趕過來的時,向寧正在給人進行物理退燒。
“太太,這裏有我們就好,您先去歇着吧。”醫生助理走到向寧身邊,輕聲道:“您還帶着傷呢。”
向寧看了一眼醫生再看向醫生助理,搖了搖頭。
助理見向寧不肯走,轉身看了一眼正在給霍雲琛檢查的醫生。
醫生見此,對着助理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再管。
向寧站在一側,看着醫生給霍雲琛注射不知道是什麼藥的,走上前看了一眼瓶身的名字,“這好像不是退燒的藥。”
醫生聽到向寧這麼說,回看了一眼向寧後解釋道:“那是治療雙心的藥。”
聞言,向寧握着空藥瓶的手一頓,擡眸看了一眼醫生後再看向躺在牀上的霍雲琛。
家庭醫生注意到向寧的情緒異常,輕嘆一聲道:“霍先生應該未跟太太您提起過。”
向寧將疑惑的眸光落在醫生身上,“您可以告訴我。”
家庭醫生對這一側的助理使了一個眼色,助理安靜的退下,片刻後醫生對向寧開口道:“三年前,您刺傷霍先生的那一刀,雖說您最後收了手,未直接要了先生的命,但還是留下了後遺症,再加上這三年來,霍先生憂思過度,難免會病發。”
“若是長時間這麼下去,對霍先生的身體無益。”家庭醫生語重心長的說着,“您那一刀只要悉心調理本也留不下後遺症。”
醫生說到這裏,餘光掃了一眼向寧,“當年飛陽苑小區被推到,先生在廢墟上徒手挖了一天一夜,雙手都挖破了,混凝土裏的鋼筋直接扎傷了先生的腳,先生也沒在意,後又加上暴雨……當時霍先生的身子本也沒痊癒,這麼一折騰便給留下了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