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識相點快些離開這裏吧,別給我丟人!”
楊小沫刻意壓低了聲音,抓着其中一名女生說道。
那名女生雖然心裏不甘心,可也沒辦法。
“我們走吧……”
女生用衣袖擦眼淚,低着頭招呼同伴離開。
楊小沫鬆了口氣,轉身正要回酒會現場,卻被許覓從後面直接拎住了衣領子。
“你就這樣一走了之?”
“恩?”楊小沫回頭,一看是許覓,那憤怒的表情立馬轉變成微笑:“覓哥,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給她們道歉。”許覓很冷,沒什麼表情。
楊小沫嘴角扯了扯,頓時花容失色。
這裏可是盛世華庭啊,多少名流出入的地方,她要在這裏道歉,那多丟人啊。
她笑了笑,很不自然:“覓哥,是她們拜金,心思不純想要來蹭高檔酒會,這跟我沒關係啊。”
“耍人,而且還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同學,你覺得合適麼?”
“……覓哥,咱們都是上流人士,你沒必要爲了那羣low逼出頭吧?”
楊小沫殷勤地笑着,抓着許覓的手:“覓哥,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你就是這麼看自己同學的?”許覓的手沒有松,反而拎地更緊了。
楊小沫可不敢招惹許覓,畢竟他是許家五少。
所以儘管受了委屈,覺得許覓多管閒事,還是咬了咬牙,忍住了情緒。
“覓哥,道歉可以回學校再說,今天這個情況,不大合適,這閒事你就別管了吧?”
楊小沫一副自己和許覓一個陣營,屬於高貴派。
而眼前的同學們屬於low逼派。
許覓總算把手鬆開了。
楊小沫鬆了口氣,立即揚眉:“覓哥,咱們快進去吧?我爸媽還等着把我介紹給一些商界大佬呢。”
“她,不準進去。”許覓指了指楊小沫,對主辦方的工作人員道。
轉頭,又對那些哭哭啼啼的同學道:“天下沒有白喫的午餐,以後別爲了貪點小便宜就卑躬屈膝,脊樑骨這裏,得挺直了,知道麼?”
許覓對女生們道。
女生們聽得一愣一愣的,有種被老師說教的感覺。
許覓不再多言,擡步便要進會場。
這些同學還年輕,還沒步入社會,不知道社會的險惡。
她真怕她們變成樓下那羣假名媛一樣。
今天就當給她們買個教訓吧。
“覓哥,這酒會又不是你開的,你說不讓我進就不讓啊。”
楊小沫有些生氣了,喊住許覓,想要發難。
許覓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上,頭都沒回,招了招手。
楊小沫想要進去,卻被保安攔着。
“你們什麼意思啊,這酒會又不是許家辦的!他許覓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不好意思,許覓少爺是我們商會會長親自邀請的特等嘉賓,他的話,就代表會長的意思。”
保安不客氣道。
“許覓他,認識會長?”楊小沫擰眉,有些不可置信。
“咱們走吧!”女同學們敗興而歸,也算是長了個教訓。
楊小沫頓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地給父母打電話求助。
整個過程,季修然都看在眼裏。
他離開會場抽根菸,不想就撞到了這一幕。
親眼所見,不得不說,這個許覓還挺正義的。
爲高思甜出頭,應該也是懷揣着這樣的正義吧?
他笑了笑,把手上的菸頭掐滅。
晦暗的眼裏,表情深不可測。
……
許覓走進會場,目的性很強,直接在人羣中尋找季修然。
她看過他的照片,有信心第一眼就能認出他。
不過,人還沒找到,現場便響起了一個高亢的聲音。
“會長到了,許總也到了!大家掌聲歡迎。”
原本人流打亂的會場,忽然訓練有素,人們自覺朝會場中央走去,立馬行程了一條過道,拍手歡迎。
只見宴會廳的大門處,出現了兩個人。
許善棋一身白色昂貴西裝,氣度不凡。
他身邊站着商會會長,一身灰西裝,大腹便便,形象和氣質都要差許善棋好多。
兩人被衆星捧月,一路迎到了大廳中央。
許善棋被人流包圍着,卻一眼發現了許覓,衝她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了。
這點頭殺酷得不行,眉眼邪肆揚起,眼裏鋒芒畢露。
所有人都循着許善棋的視線看去,最終都把目光落在了許覓身上。
“唉?居然是同款?”
“這是今年LV特別高定款,全球限量就兩套,我聽說啊,單單一枚袖釦,就要7000塊。”
“那這一身西裝得多少錢啊?”
“襯衣12萬,西裝上衣36萬,西服褲22萬,點睛之筆是那枚胸針,價值450萬!所以整套下來,520萬。”
“厲害了。”
“不過這套西裝是情侶款吧,女款晚禮服怎麼沒見人穿,倒是看到黑白配撞衫款。”
“這不是撞衫吧,是故意挑了同款吧?那是許五少,是許總的弟弟。”
“哦,難怪。”
一羣人嘰嘰喳喳,目光聚焦在許覓身上。
許覓摸了摸鼻子,擡眸的時候,居然發現二哥嘴角微揚,竟然在偷笑!
不過,大家只看到了兩位男士穿着LV的高定,卻遲遲不見有女生穿着情侶款出現。
“許總一直單身呢,估計不可能有情侶款出現了吧?”
“我在時裝秀上見過情侶款的那套晚禮服,仙地不行,你們看圖片。”
一羣人湊了過去,紛紛嘖嘖稱讚,羨慕不已。
她們不知道,兩套情侶款的晚禮服,一套壓在許善棋的箱底裏,一套掛在許覓的衣櫃裏。
這輩子,兩套晚禮服只可能穿在一個人身上,那就是許覓。
“許善棋對你挺不錯啊。”
衆人討論許覓穿着的時候,她的身後,卻忽然走來一個人。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儀表堂堂。
戴着眼鏡,挺有文藝氣息的。
許覓眉尖一挑,微微偏頭,目光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季修然那張看好戲,戲謔微笑的臉上。
她沒想到,季修然會主動找過來。
她沒說話,眉眼挺冷的。
季修然臉上的笑意加深,拿着高腳杯,攤了攤手:“許五少,你怎麼一副看仇人的眼神,我不記得咱們什麼時候結過樑子啊?”
他故意裝蒜,舉止散漫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