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都跑出去了？”
“是最小的那一個找不到了，我找了好久好久，我都沒見到。”
染白沉默。
“最近小區的流浪貓還好嗎？”許暖艱難的擠出來一個笑。
“不太好。”染白說。
許暖額頭滲出冷汗，沒有說話。
“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跟我說，說不定我能幫你。”
劇情這不就來了嗎！
掛在牆上的時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安靜中折磨着神經，許暖閉了閉眼睛，手指繃的駭人，“我最近發現，我的老公不太對勁。”
染白做好了傾聽的準備。
“起初的時候，他總是喜歡看着我，有時候夜裏醒來，他還沒有睡，專注盯着我看，我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睡。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很溫暖，卻讓我感覺到不安。”
“我一開始並沒有當一回事，可是日復一日，我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覺得恐懼。”許暖舔了舔脣，“有的時候半夜起來，我發現身邊沒有人，一伸手摸牀是冷的，客廳響起了腳步聲，我走出去看，趙盛一個人在客廳中來來回回的走，客廳沒有打燈，很暗，他就像是一頭困獸。”
染白挑了挑眉梢，這種細微的心理暗示確實能讓人感到恐懼。
陌臨悄悄戳了一下染白，被染白踹了一腳，嗓音很淡：“好好聽課。”
“？”
你這還給我整個課堂？
“我越來越害怕了，我告訴自己不應該這樣，我愛他，他也愛我，我不能夠胡思亂想，可是我控制不住，每一次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能將我吞進去。”
許暖露出了一個苦笑：“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的每一次親近都能讓我的毛孔炸開，這幾日小區發生了虐貓事件，趙盛最喜歡這些小動物了，我還在安慰他，那天他回到家裏，我忽然發現他的衣服上有血。”
“你懷疑虐貓的事和趙盛有關係？”染白適當的問。
“我這麼想是不是很敏感。”許暖嘴脣乾裂，她低着頭，“可是……就在昨天晚上，我做了噩夢忽然醒過來，聽到廚房傳來響動，我以爲趙盛又在夢遊，走出去看。”
許暖渾身都在發抖，恐懼到極致，“他手裏拿着刀，懷裏抱着的，是我和他養了七年的貓，我還看到了血……”
她說不下去了，手指痛苦的捶打着腦袋。
“有沒有可能是你看錯了？”
許暖搖頭，恍惚道：“我也想是看錯了，可那是我同牀共枕七年的人啊，我怎麼可能看錯。”
“你之前說趙先生是一位很善良、很熱愛小動物的人，你覺得他爲什麼會做出這種事？”
許暖垂着眼皮，盯着自己的手，好半晌纔開口：“他的初戀其實不是我。”
陽光溫暖，微風拂面，一棟棟老舊的樓在深巷中沐浴着微光。
“起牀了，小懶豬。”少年笑着捏了捏女孩的臉。
“哼再睡會。”鄭茜嘟嘟囔囔。
“等會太陽曬屁股了。”趙盛咳了一聲。
“你們兩個真是成天撒狗糧。”許暖剛來，穿了一件很漂亮很淑女的碎花裙子，嬌俏的笑。
“哪有。”趙盛笑，揉了下鄭茜的腦袋，“你閨蜜來找你了，快起牀，我不打擾你們了。”
“啊啊啊！”三樓，男人的慘叫聲響起，歸影一腳踹開隔壁來找麻煩的人，其他幾個任務者默默往後退了退。
隔壁302的門始終沒有開，無論怎麼敲門也不肯交流，歸影只知道他是鄭茜的爺爺，其他一無所知。
任務到第四天小麻煩不斷，死人也不斷，天亮天黑越來越離奇。
…
“嗯？”
許暖從回憶中抽出神來，微微地笑：“趙盛的初戀……是一個叫做鄭茜的女孩子。”
“鄭茜是我最好的閨蜜，當時他們在平安公寓很幸福，我也替他們感到開心。”
“原來是個三角戀？”陌臨似笑非笑。
許暖一頓，也不惱，繼續道：“原本我們三個人的關係會一直這樣……意外卻發生了，當時平安公寓的治安管理很混亂，經常有流浪漢，不知道怎麼就盯上了小茜。”
她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小茜晚上回來，被那些流浪漢跟蹤了，在樓道里被人……”
許暖沒有往下說，可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趙盛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很崩潰，小茜也像是提線木偶不哭不笑，我很害怕小茜會因爲承受不住打擊而自殺。趙盛想要去找那幾個人拼命，可誰知道他們那麼無恥的錄拍了照片，還說光腳不怕穿鞋的，如果這件事真的傳出去，小茜的一生就毀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不知從何安慰，趙盛回來的時候反應很平靜，我擔心他們出什麼事，想留下來陪着，趙盛卻讓我先走，說想兩個人安靜安靜，我沒有辦法，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後一次見到小茜，我怎麼也不會走。”
染白和陌臨對視一眼。
信息都對上了，不過現在老樓的情況還好很多。
“小茜從那天開始失蹤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或許輕生了，或許去了遠方，從那以後，再無音訊。”許暖臉色蒼白，“最後和小茜在一起的人是趙盛，我瘋了一樣去質問他，可是趙盛態度很古怪，什麼也沒有說，我當時看到他的指甲裏都是血，也沒多想。”
“你現在是懷疑趙盛殺了鄭茜？”染白眯着眸。
“小茜的離開，誰都很傷心，小茜的爺爺承受不住打擊去世了，趙盛變得更加沉默。本來美好的一切就這麼碎了，我心疼他啊，他之前是那麼陽光的一個男孩。”許暖沒有回答，繼續說。
“我喜歡趙盛很久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小茜搶，現在小茜離開了，我想陪着他。”
“後來，就是你們看到的樣子。當年的事細想起來，真的很可怕，我不知道趙盛怎麼……”許暖思緒混亂，難以描述這件事情。
她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是這樣該怎麼辦。
“也未必是真的。”染白淡道。
“但願是我想太多了。”許暖擡頭，目露乞求：“但是我真的太害怕了，你晚上能留下來陪我嗎？我這裏有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