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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這是逆子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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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有別的意思?”高則玉呵呵冷笑不止,“也許吧,你也許是真的沒別的意思。可之前外面就有風聲,說你本是狀元,是陛下記你父舊仇把你給貶成了探花,你以爲陛下是聾子聽不到這些風聲?

    堂堂一甲探花,前途似錦,誰知入職才兩三天便扔了官帽子辭官,怎會如此?你若真對仕途沒興趣,那你還考個什麼勁?你說外人是相信你的話還是相信外界的謠言?你說陛下是信你說的,還是信已經發生的?

    你若只是個尋常考生,辭官也就罷了,也沒人會把你當回事,可你是名滿天下的四科滿分會元,是置於謠言漩渦中的新科探花。你名氣越大,這次辭官的影響就越大,讓天下人怎麼看陛下?

    你因一己之私,讓陛下成了笑話!尤其是挑在錦國六百年大慶的當口鬧出這種事來,你讓陛下情何以堪?你如此會挑時候,偏偏挑在這時期,你還敢說你不是心存報復、爲泄私憤?”

    這番話一出,在場幾人皆臉色劇變,皆意識到了這是要命的事情。

    剛弄了三萬來兩銀子心情還挺不錯的庾慶已經懵了。

    他之前並未太把裴青城的話當回事,認爲自己辭官能有什麼,以爲裴青城純粹是爲了阻攔,此時才真正意識到裴青城所謂的有人在造勢、在針對他挖坑是什麼意思。

    他此時才真正明白了之前的那些謠言何以能稱爲造勢,之前壓根沒這方面的概念。

    庾慶沒想到自己和小師叔商量的好好的辭官竟能搞出這麼大的事來,猶豫道:“御史中丞裴大人不讓我辭,我現在趕回御史臺撤回辭呈如何?”

    高則玉敲着手掌,“你的辭呈已經落在了有心人的手裏,那就是白紙黑字的證據,據我所知,已經有人拿了你的辭呈進宮見陛下去告發你。你覺得陛下獲悉後能不震怒,能放過你嗎?”

    庾慶皺了眉,心驚肉跳。

    鍾粟盯着他不知該說什麼好,這麼一個才華橫溢的大才子怎會如同小孩一般胡鬧?

    他雖氣惱,可關鍵時刻還算沉的住氣,反問:“高大人親自前來可是有什麼指教?”

    高則玉:“指教談不上。有些話咱們不妨說白了,你平常送我的東西也不少,你若是被連累落在了朝廷的手上,萬一咬出我來,我豈不冤枉?我恰好獲悉了此事,自然是要緊急趕來化解。”

    鍾粟拱手:“如何化解,願聞其詳!”

    高則玉看向庾慶,“切割!與他劃清界限,事情是他一個人的事,到時候朝廷追查,你們就說什麼都不知道,儘量撇清關係自保。”

    鍾粟沉吟。

    杜肥和李管家相視一眼,杜肥指了庾慶,問:“那他怎麼辦?”

    高則玉沉聲道:“你還想怎麼辦?自然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想死就跑,所有責任他自己扛了去。”

    李管家拱手,焦急道:“高大人,就沒別的辦法嗎?”

    高則玉:“他若想活命,有沒有辦法都要先躲一躲,先保住了人,才能想辦法去解決這事,否則陛下盛怒之下誰都保不住他!”

    庾慶忽點頭道:“聽高大人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希望連累鍾家,你們把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好了,我走!”

    鍾粟、杜肥、李管家齊刷刷看向他,皆欲言又止。

    庾慶再次朝三人點頭肯定,“我走!”

    他不想留下來被抓了審訊,一旦被抓,他費盡心血攢下的家當搞不好就沒了。

    令他心中哀鳴的是,玲瓏觀的風水是不是不好,三位師兄是朝廷逃犯,如今自己也要變成逃犯嗎?

    高則玉道:“爲防途中出現搜查,看在鍾員外的份上,我可以協助你離開。外面有我一班衙役,我挑件合適的衙役衣服給你換上,親自送你出城。”目光又掃了鍾粟幾人一眼,“你們意下如何?”

    杜肥和李管家皆點頭稱好。

    鍾粟琢磨了一下,對庾慶道:“現在情況不明,先出去避避留些緩衝也未嘗不是個辦法。”

    庾慶嗯聲。

    鍾粟當即朝高則玉道:“高大人,那就勞煩您了,能否容我再私下交代他幾句?”

    這是要讓自己迴避一下,高則玉也識相,“也好,我順便去讓人挑件合適的衙役衣裳,你們儘量快點,遲恐生變!”

    鍾粟拱手謝過,又偏頭示意杜肥和李管家去送送,也有讓兩人也迴避的意思。

    屋內就剩下了兩人,鍾粟忽嘆道:“我真的很想狠狠罵你一頓,然而事已至此,罵的再狠也無益。阿士衡,你不是笨人,我真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但願這次能順利過關,否則你便誤了我女兒一輩子!”

    庾慶也是欲言又止,然想了想,本欲告知的辭官真相又吞了回去。

    就在鍾粟剛剛進門之前,他還想找鍾粟去坦白的。

    然而現在真的是此一時彼一時,萬一把鍾家連累了,一旦鍾家被抓,只怕未必能保守真假阿士衡的祕密,朝廷追查起來,玲瓏觀必受牽連。

    猶豫之後,還是決定看能不能過了這一關。

    過不去,沒必要連累玲瓏觀和阿士衡。

    過的去這一關,再伺機告知也不遲,反正事情已經搞成了這樣。

    “鍾叔,對不起,將來若有機會,我會給您一個交代的。”庾慶慚愧一聲。

    鍾粟嘆道:“但願有那一天吧。我與你私聊,是想告訴你,那些當官的說的話,我一句都不信,就如同你父親一樣,寧願隱居多年也不聯繫。士衡,最可信的人是我們自己,想保住自己,我們還是要靠自己,不能全盤寄希望於別人。”

    庾慶一愣,“鍾叔有更好的辦法?”

    鍾粟:“如今的情況,整個京城能保我們萬無一失的只有一人,她若是出手了,想致你於死地的人便不敢再爲難你。朝廷兩邊派系的意見若是統一了,陛下就是孤家寡人,只能作罷!”

    “誰?”

    “司南府掌令,地母!”

    “啊,有派系的話,她那邊應該就是想殺我的人,怎會幫我們?”

    “你忘了那張藏寶圖嗎?”

    “藏寶圖?”庾慶再次愣住,狐疑道:“哪來的藏寶圖?”

    這次輪到鍾粟愣住,“那半張圖,你父親沒跟你說其來歷不成?”

    庾慶恍然大悟,亦心驚,忙問:“我給鍾叔您的那半張圖是藏寶圖?”

    鍾粟無語凝噎一陣,忍不住抓了抓自己鬍子,“你爹究竟是怎麼回事,怎會連如此重大的事情也沒有告訴你,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想讓你抽身?不對呀,若想讓你抽身,爲何又讓你來赴京趕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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